其實,如果秦鳶不是個孕婦的話,厲司丞巴不得能夠跟她徹夜待在這裏。
他伸手,幫她將散落在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
她全身緊繃着,心跳加速,那張小臉上不由多了兩抹紅雲,而她那雙宛若星辰一般的眼睛裏則倒映着他,以及不停跳動着的篝火。
那火,就好像是對他如何都無法消融掉的熱情與愛戀,以至於,他全身的血液都變得沸騰起來。
“好!我們回去。”
秦鳶輕嗯一聲,與那對老夫妻道別後,拿着照片還有花環離開。
離開了小廣場,那些熱鬧喧譁便徹底的消弭掉。
寂靜的小路上,厲司丞牽着秦鳶的手,只希望這條路可以長一些,時間可以慢一些。
每每他扭頭看過來時,秦鳶的心便隨着他的目光起起伏伏。
她很想提醒他別再盯着她看了,讓她很不自在。
然,每一次,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就那麼順着喉管,慢慢的滑落下去,最終湮滅在喉間。
“厲司丞,我們就這麼離開了,都忘記了跟皇甫晴打個招呼了!”
厲司丞挑挑眉,“無妨,那麼多人呢。”
“我還是覺得應該給她發條信息。”
“你隨意!”
秦鳶給皇甫晴發了一條語音信息後,便又繼續跟他向前走去。
已然可以看到他的那座小院,秦鳶能夠感覺到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在不斷的收緊。
她藉着月色看着被他捏的有些變形的手指,輕輕嘆氣:“你再繼續捏下去,怕是我的手指頭會斷。”
厲司丞聞言,嘴角上揚,眼神變得異常的溫柔。
“我可不捨得!”
秦鳶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能不能……”他吞吐着。
“嗯?”
他望着她的目光徒然就變得深邃,喉間更是宛若灌了沙子一般。
她長睫如振翅蝴蝶,月光灑落而下,在她的眼圈下投射出一片陰影,讓她看起來乖巧可人,靈動至極。
厲司丞恍惚就想起了五歲的那個扎着兩根辮子的小丫頭。
見厲司丞目光倏然變得渙散,嘴角的笑容弧度也越發深邃,秦鳶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嘴角。
微涼的觸感將厲司丞從飄遠的思緒之中拖拽回來,他望着秦鳶,忽然道:“鳶鳶……”
秦鳶的呼吸與心跳戛然停止。
他從來都只連名帶姓的叫她!
縱然是之前他們最最親密的時候,他最多會喚着她老婆,像這樣喚着她鳶鳶,真的是開天闢地第一次!
厲司丞頓了頓,“能不能先回我那兒?”
“不太好!”她捏着手指,努力的壓下狂跳不止的心跳。
“你跟着我離開,媽她們沒有阻止,其實應該已經猜到了今天晚上你或許會跟我在一塊。”
秦鳶咬脣,沒吭聲。
“鳶鳶,剛剛你那一撞,我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他只是想要將她留下來,以至於他原本不打算說出自己傷口重新裂開的他,竟然如此卑劣的說出這話來。
秦鳶的臉色倏然就變了,“我就說有淡淡的血腥味。”
“所以,你要不要先跟我回去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想到他之前傷口感染住院,秦鳶不由着急。
“跟我去診所。”
再如何小,醫療設施再如何不全,也比她強。
“今天都去參加百花節了。”
秦鳶拿着手機,就要打120,手機卻被他給搶走了。
“你做什麼?”
“我只是傷口裂開了,你卻撥打120,不怕那些大夫打死你跟我?”他薄脣輕挑,一雙鳳眸之中滿是寵溺笑意。
秦鳶懊惱的皺了皺眉。
“所以,你還是很擔心我的。”
她嗔他眼,“估計過了這麼長時間,血液都凝固了。”
“所以,我需要你!”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又加重了數分,目光越發灼灼,似乎隨時都能將她融化掉。
秦鳶的臉頰越來越燙,一雙美眸之中竟是多了些慌亂。
未及她做出決定,雙腿突然懸空。
她驚呼一聲,伸手環住了厲司丞的脖頸。
“厲司丞,你快些放我下來!”
明明傷口已經裂開了,他竟然還這樣抱着她,是不是想要再度把自己作到醫院才滿意?
厲司丞低眉看了眼滿臉慍怒懊惱的她,笑問:“關心我?”
“我只是不想成爲殺人兇手!”
他笑,那雙眼睛就像是揉進了一池星河,讓秦鳶不由得眸光變得飄忽。
厲司丞趁機加快了步伐,雖然傷口確實疼的有些厲害,卻沒有什麼能夠比得過將她哄回自己領地的興奮更讓他激動的了。
他的那座小院越來越近,秦鳶生怕會碰到他的傷口,全程都一動不動。
當他將她放下後,她急忙就要去找藥箱,卻被他禁錮在牆角。
牆壁沁涼的溫度透過衣料,直抵在後背上,她的呼吸瞬間變得紊亂。
就要將目光下移,下巴卻被他捏住。
她被迫與他對視,一雙眼睛溼漉漉的,也不知道是着急擔心的,還是羞窘的。
“厲司丞……唔——”
他的脣直接壓下,將她所有到了嘴邊的話盡數吞入腹中。
秦鳶呼吸變得急促,想要伸手將他推開,又怕碰到他的傷口,一雙手有些無處安放。
厲司丞雖然正在吻她,卻並不是完全忽略了她的反應。
見她的手攥緊成拳,他索性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將她的兩隻手禁錮在頭頂之上。
她感覺肺腑間的空氣正在被他一點點的掠奪,胸口窒悶的宛若針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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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稍稍鬆開她幾許,啞聲道:“接吻技術還是這麼的差勁呀?鳶鳶——”
秦鳶頰邊漲紅一片,似乎輕輕一戳,就能夠滴出血來。
在她得以換氣後,厲司丞再度吻了上來。
她氣惱,擡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結果,他就像是沒有了痛感神經一般,任由她踩着。
“唔唔——”
她掙扎的厲害,卻激起了他心中隱藏着的那頭猛獸。
欲|望的火焰也在他的一雙眼睛裏熊熊燃燒了起來。
秦鳶有些害怕,在他又一次鬆開她,讓她可以換氣時,她語速極快,眸光充滿控訴的道:“厲司丞,你根本就是故意藉着傷口痛將我拐來你這裏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