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一直沒說話，老太太抱怨了一下家裏冷清，然後轉頭看了方素一眼，“前兩天，我去了一趟寺院，恰巧看見你母親了。”
方素一愣，估計沒想到老太太會和她說話。
她想了想就說，“是吧，我媽前幾天確實是和我說，想去寺院燒燒香，本來我還想跟着去的，後來沒分配開時間。”
主要是顧念這邊，她有點放心不下來。
老太太點頭，“你母親，一直憂心你的事情，她雖然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很關心你。”
方素就只是嗯了一下。
老太太在花園這邊找了位置坐下來，顧念沒坐下，在四周轉了轉。
老太太就和方素說，“你之後，有什麼打算麼。”
老太太問的太籠統，方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清楚老太太這個問話，是想阻止她對池晉的那點心思，還是說僅僅就是了解一下。
方素抿了一下嘴脣，“我現在沒什麼特別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這個年紀了，隨心隨性一點。”
老太太點點頭，“是啊，隨性隨性一點。”
再多餘的老太太就沒說了，於是方素真的弄不懂，她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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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轉悠了一圈，回來坐在老太太旁邊，“老先生最近和古女士來往是不是比較頻繁啊，那天古女士都跑到我那邊去了。”
老太太一愣，“古顏還去了你那邊？”
方素斂了視線沒說話。
顧念就自顧自的說，“說是過來和方女士聊聊，也不知道她想聊什麼，反正是等着老先生離開，跟着一起離開的。”
老太太笑了一下，笑的意味不明，“這樣啊。”
方素不太好發表意見，這個話題，便一個字都沒說。
顧念靠在椅背上，“我第一次見古女士，確實是挺有氣質的。”
老太太嗯一下，“年輕的時候，長的也好看，加上脾氣好，喜歡她的人很多。”
顧念有些好奇，“那爲什麼離婚了，她前夫應該比較喜歡她的吧，怎麼還捨得離婚。”
老太太想了想，“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是那男的偷喫被她抓了個現行，她也算有脾氣，男的要死要活的挽留，她也沒回頭，很乾脆的離婚了，有個孩子，不過孩子年紀都大了，離婚對孩子的影響也不大，之後她就一個人生活了。”
顧念半天后點點頭，“也是不容易。”
老太太就說了句是啊。
顧念看了方素一下，覺得方素可能不太喜歡這個話題，於是原本想說的話，最後也沒說了。
在花園這邊坐了一會，二房夫人就開車回來。
應該是知道顧念和方素今天過來，她看見兩個人後也沒意外，只笑呵呵的過來，“大嫂來了啊。”
這個稱呼，讓方素心裏稍微的舒服了一下。
二夫人這麼叫，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臺階。
她點點頭，“出門了啊。”
二夫人過來，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出去一趟，買點東西。”
老太太看了一下二夫人，“最近阿景那邊怎麼樣。”
一提到池景，二夫人只剩下嘆氣的份。
她眼角瞄了一下顧念，“不過我現在也想開了，算了算了，他不願意就算了，要不然弄得家裏一天天的氣氛不好，也不值得。”
老太太點頭，“阿景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需要你們這麼操心的，他自己心裏也應該有數。”
二夫人有些沒控制住，又看了顧念一下。
連着兩眼，顧念就皺眉了，總覺得二夫人這眼神，全是防備。
二夫人又說，“不過阿景也懂事，我覺得，可能就是我念叨的太多了，讓他煩了，我要是不每天唸叨這個事情，他可能自己就找了，所以我還是省省心算了。”
方素嗯一下，“他們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並不太願意被我們管着，所以很多時候，應該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
二夫人就點了點頭。
在花園這邊待了好一會，老太太就有點累了，顧念和方素扶着老太太，和二夫人打了招呼，回到主樓。
老太太原本是想上樓去休息的，結果管家那邊過來，說是有人來了。
屋子裏的三個女人都是一愣，管家一板一眼，“那人說姓古，說老夫人應該知道她。”
顧念一愣，皺眉和方素對視了一下。
古顏居然連這裏都找來了，這女人，還真的是勇氣爆棚。
老太太有些意外，嘟囔了一句，“她過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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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是這麼說，她還是讓人請了古顏過來。
古顏被管家領過來，看見顧念和方素在，是真真的愣在了那裏。
顧念這下子相信，她過來，單純的就是想從老太太這邊下手，而不是過來攪和方素和池家關係的。
古顏臉上稍微有些尷尬，“你們也在啊。”
顧念點頭，“對啊，我們以後就回來住了。”
古顏拎着禮品的，動作有些僵硬的把東西遞給傭人，然後笑了笑，“這樣啊，我都沒聽阿晉說起來。”
顧念哦了一下，“可能爸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她這稱呼真的是隨時都在變。
老太太擡眼看了顧念一下，翹了嘴角。
方素想了想，“坐吧，別站着。”
古顏笑的有點勉強，卻還是坐了下來。
她看着老太太，“其實我之前就想來看看您了，不過身體不太好，就耽誤了。”
老太太精神頭不是特別好，疲憊感能看得出來。
她說，“沒事，聽說你出車禍了，好在是沒什麼大事。”
古顏嗯一下，“當時條件反射的躲了一下，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老太太接着問，“肇事司機怎麼說，這種事情，以後他們可得小心。”
古顏表情稍微有些不自在，“是啊，他們的不小心，對別人的影響是真的大。”
顧念很會看微表情，她覺得，古顏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沒說，或者是不太好開口說。
老太太又問了一下古顏父母身體如何。
古顏說，只有電話聯繫，因爲當初離婚，父母不是很同意，於是和她有些芥蒂在，她受傷也都沒和家裏人說。
這也就側面說了一下，她之前確實是沒人照應，池晉這纔過去的。
老太太想了想，“我相信他們也是愛你的，有些事情，可能兩代人想的不一樣，可以不聽，但是儘量的去理解吧。”
古顏說了句明白，然後笑了笑，“不過我覺得我們這樣保持距離，還是好的，他們也不會那麼操心，我也不會那麼煩躁。”
老太太說了句是啊，然後意有所指的說，“所以說距離啊，真的是要有的，和父母之間都要有，和別人就更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