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括怎麼行?無比精益求精纔是,實在不行的,我們自己培育秧苗,讓他們來學習,到時候用馬車,拉去也是可以的!今年辛苦辛苦,來年,起碼家家戶戶日日有稀粥喫不是?”
這個年代,農田少,糧食產量低,多少人家都是靠野菜,小菜充飢的?
短時間內,讓所有人家,頓頓都有米飯喫,這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再者,邊境不穩,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打仗了?糧食更是珍貴啊!
“是,奴婢記住了。”
這頭安排好了,蘇翎便讓人帶着各位下去休息,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出去,看到簫正還在外邊等着她。
兩人相視一笑,便朝着二堂去了。
二堂裏,褚鈺塵、劉譽、加上現在過來的她和簫正,也就四個人。
“都處理好了?”劉譽看到蘇翎,便是過去將人牽着,走到坐位邊,讓她坐下。
夫君很是貼心,細心。
但,她如今才懷上,不過月餘,哪有那樣嬌氣呢?
“都處理好了,還是夫君心細,暗中幫我留意着,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還要費心思去幫我。”
劉譽道:“這個……”
蘇翎蹙眉,劉譽道:“許多事還是褚兄細心,要不是他提醒,我也是記不住那樣多的。”
“阿褚?”
褚鈺塵微微一笑,正是在下不才。
“好吧,我能不能知道,你們如何找到糧食?如何搬走的?我離開的時候,劉祁似乎並未發怒,那會兒他都還不知道消息,是不是太神速了?”
褚鈺塵道:“還多虧了小翎兒你啊,拖住了賢王,還有那神乎其神的迷魂香。”
迷魂香是她這些日子搗鼓出來的迷藥,不止如此,各種毒藥她也有所涉及!畢竟夫君今時不同往日,而劉祁對她也是不死心,她身懷有孕,爲了孩子,爲了夫君,她都不能再讓自己陷入陷阱!
蘇翎問道:“我問的是你將陸進帶走,怎麼讓他聞了那迷魂香?”
呃……
這……
這個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吧?
褚鈺塵手中的摺扇亂捏了幾下,說道:“就是那樣給他了啊!”
那個陸進,當真是個鹹豬手,他不過幾個不清不楚的眼神,登徒子竟然敢上手?
好在,他醉了酒,輕易的就將那迷魂香送到他鼻翼,不會兒就聽之任之了!
簫正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想,她其實是想問,褚兄你有沒有喫虧吧?”
蘇翎點了點頭。
褚鈺塵一副恨不得吃了他二人的模樣,他長得像是會喫虧的人嗎?
看着他不悅的神色,蘇翎訕訕一笑,再不開玩笑,道:“好,看來應該沒事,沒有喫虧。”
劉譽嘆了一口氣,說道:“褚兄辦事效率極高,你還這樣打趣,不怕褚兄就此撂挑子不幹了?”
褚鈺塵:“可不,你們夫婦小心一些。”
蘇翎道:“我這裏可是還有好多了不得的大發明呢,將來九州必然盛行,阿褚你有沒有興趣?”
褚鈺塵:“……”這也太直白了不是?
如今,他此生也沒什麼慾望似的,但銀子除外!
銀子,已經是他除了幫着小翎兒意外,唯一的精神寄託了!
“說正事。”劉譽適時的終結了這玩笑事件,說道:“這些糧食該怎麼處理?”
褚鈺塵道:“按照賢王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找到這些糧食和藥材,如果無法帶走,或可能摧毀了。”
劉譽也十分認同的點頭。
“短時間如果將糧草運送去其他州縣,必然瞞不住賢王的。”
“總不能一直放在暗衛營吧?那邊條件不合適儲存糧食的,何況也一時間弄不出那樣合適儲存糧食的糧倉來。”
蘇翎道:“要不放國倉?”
幾人紛紛看向蘇翎,一時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在沒有比大越糧倉更安全的地方了。
“月底,近郊的村落,糧食都會收割,曬乾之後上交賦稅,那時候一併送入大越糧倉好了。”褚鈺塵說道。
“屯這樣多的糧食,又不售賣,賢王不敢捅上朝堂的,如此也只能啞巴喫黃連,吞下這個苦果了!”
“就這樣吧。”劉譽拍板。
蘇翎則看着褚鈺塵,一瞬不瞬的,直到劉譽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翎兒,注意儀容儀表啊,雲嬤嬤都是怎麼教你的?”
蘇翎頓時有些窘迫,真是反應遲鈍啊,她只是在想,原來阿褚也有這樣腹黑的一面。
深呼吸一口氣後,蘇翎直言道:“爲什麼我覺得不必這樣麻煩呢?劉祁那樣的人,你藏着掖着,只會讓他惦記着,倒不如放在桌面上來說。”
“怎麼放桌面上?”簫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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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譽呵呵一笑。
與此同時,褚鈺塵也是靈光一閃,褚鈺塵說道:“是不是還要請皇上他老人家給賢王一個封賞?”
蘇翎道:“他可是尊貴的賢王殿下,還要什麼封賞?”
劉譽:“只怕皇爺爺只會更懷疑他的用心了!”
幾日心照不宣的,明面上,皇帝肯定會出個什麼詔書感謝賢王對大越的貢獻。
實則,一個王爺,屯了可容三軍小半年的糧食和藥材,是何居心?
幾人散退。
劉譽和蘇翎回了東市宅邸的主屋裏,李杏兒和李桃兒已經來了,在收拾主屋的牀鋪。
之後,蘇翎便打發二人去見李盛,兩人高興不已,紛紛福了一下,連忙去了。
劉譽正寬衣解帶,問道:“翎兒,你近來有些不對勁啊!”
“翎兒?”
他喊了兩聲,都不見蘇翎迴應,回頭,就看到那個小婦人手托腮,又是一副發呆的模樣。
“翎兒……”
他的氣息撲打在耳邊,還有腰間忽然環上的一雙手臂,蘇翎這纔回神,看着劉譽道:“怎麼了?”
怎麼了?
劉譽黑沉着臉,鬆開她,坐在她對面,義正言辭的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麼?”
想什麼?
當然是想潯音中的蠱該怎麼解啊?
不得回答,劉譽冷道:“你現在都不回答爲夫了?”
蘇翎:“……”你又不讓我去管潯音中的蠱毒,我說出來只會讓你不高興啊!
那還不如不說!
“想什麼呢?”劉譽再次逼近,鼻息都打在她面頰,直視着她,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
蘇翎正預備開口呢,劉譽就道:“你今天爲什麼那樣看着褚兄?”
看褚鈺塵?
她今天怎麼看褚鈺塵了?
哦,對,是褚鈺塵說那些讓賢王啞巴喫黃連的話,她想到了阿褚原來也有腹黑的一面。
可是,爲什麼夫君神色裏,全是喫飛醋的模樣。
她忍不住笑了,“夫君,你不是吧?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要喫一個莫名其妙的醋?”
“是,我喫醋,你都好久沒有那樣認真的看着我!”
蘇翎當下深呼吸一口氣,柔情蜜意的看着眼前的那人。
摸着他的劍眉,看着他左臉頰,那已經淡化得要湊在一起才能看見一點點的疤痕說道:“你是我夫君,在你熟睡的時候,我也經常看着你呢,夫君是建模臉,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我怎會不看呢?”
建模臉是什麼臉?
但是翎兒說話的口吻,一定是誇他的!
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這般膚淺,竟跟人比起容貌來,當真是不可言說啊!
劉譽的心被融化了,但,他還是很不喜歡翎兒和褚鈺塵太過於親密的樣子。
他是個男人,即便褚鈺塵沒有那樣的想法,翎兒也沒有那樣的想法,他還是喫醋!
“那你往後看阿褚的時候,眼神不要那樣……那個……”
“什麼?”
劉譽有些語塞,說是柔情蜜意的眼神?並不是?
說是冰冷,更不是,但那種神色,並不是像看他時候那樣柔情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