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有我的大胖魚!”
汐兒看着魚池讓的小小躺椅,忍不住爬了上去,“娘,爹爹專門給我做的。”
“小主子說的是,這搖搖椅是王爺畫了圖紙,讓工匠們做的。
連同海棠苑的一草一木,都是王爺親手繪製的圖,老奴盯着匠人們按照北臨的海棠苑加蓋的。”
聽完管家的話,沈意歡點點頭道:“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老奴與王府的衆人,都盼着王妃回來呢!”
“二樓的起居室跟北臨毫無二致,王妃一路辛苦,您先休息,飯菜稍後就來。”
管家說完,稀罕的看了眼搖椅上晃悠的汐兒,指着旁邊的小小院子,“汐兒小主子的院子,與王妃緊挨着。
小世子的吟風樓就在王府的校場對面,都是王爺吩咐好的。”
沈意歡看着一臉慈祥的老管家,微微頷首,“有勞管家了,這海棠苑很合我意。”
“王妃滿意就好!”
管家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目光卻依舊盯着汐兒與韞兒的位置。
這王府裏,終於等來了小主子了!
王爺他啊,苦了這麼多年,上天終究還是眷顧着他,如此一看,王爺他,也算是有福分的人了。
沈意歡離開京城這幾年,過的很是隨意自由。
如今猛地踏入王府,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可是如今一見到熟悉的海棠苑,心裏那股擔憂瞬間蕩然無存。
她長舒一口氣,當即安排道:“韞兒,既然你還住吟風樓,那你便寶琴與阿大一起過去安頓下。”
沈意歡說完,見韞兒擔憂的看着搖椅上的汐兒,便知道他放心不下妹妹。
又道:“韞兒,你自己先洗漱一番,妹妹這裏有娘呢。
等這兩天熟悉了,她便隨你去吟風樓也是可以的。”
韞兒的功夫如今與阿大不相上下,有阿大個寶琴盯着,不會有事。
汐兒還小,雖然鬼機靈一個,但是京城裏的妖魔鬼怪太多了,她不敢輕易冒險,讓韞兒帶着妹妹去吟風樓。
畢竟,宸月離京多年,府裏怕是早就成了篩子。
她初來乍到,不得不防!
“小世子,老奴幫您帶路,帶您去吟風樓吧!”
“有勞管家!”韞兒低頭頷首,又對着沈意歡點頭,“娘,那兒子先回吟風樓,待宸爹爹回來了,兒子再過來!”
“好,去吧!”
沈意歡笑着應了一聲,目光阿大對上,見他微微點頭,她纔會心一笑。
目送韞兒離開了海棠苑。
“小姐,姑爺他真有心,居然將海棠苑復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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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不安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是啊小姐,這魚池的形狀都跟北臨的絲毫不差,就連這魚也是一樣的數,也不知道姑爺他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
居然趕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將一切都搞定了!”
蘭葉也跟着說了句。
沈意歡聽着二人的話,輕輕一笑,“抱汐兒上樓吧,給她先洗洗讓她喫點兒東西,不然再耽擱下去,我怕她先睡着了。”
二人聞言,齊齊向搖椅上看去,只見汐兒已經昏昏欲睡,白桃便連忙上前,將她抱在了懷裏。
聽着主僕三人的對話,銀杏皺了皺眉頭,雖說他們是從北臨來的,可這也太沒有規矩了。
還有,她們剛剛一口一個姑爺,說的是誰?
明明海棠苑是王爺讓修的,怎麼他們一口一個姑爺真好,姑爺考慮的周到?
該不會,他們口中的姑爺,說的就是王爺吧?
越想,越覺得不合規矩,銀杏想也不想的開口,
“敢問姑娘口中的姑爺,是哪位啊?”
就在主僕三人想要上樓時,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不順耳的聲音。
白桃抱住了汐兒沒動,蘭葉與沈意歡同時轉身。
沈意歡打量着眼前一身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沒聽宸月說,他在王府藏了個嬌娥呀?
怎麼這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倒像是來說教她的。
“你是何人?”
“奴婢是慈寧宮的一等宮女,銀杏!”
銀杏挺直了後背,只微微屈了屈身,絲毫沒有將蘭葉放在眼裏。
或者說,她將沈意歡這個看起來空有美貌的王府女主子,沒放在眼裏。
蘭葉擡了擡下巴,“哦,慈寧宮的宮女,不也是宮女嗎?
竟然敢當衆質問主子,你要是不說,我還當你是王府的半個主子呢!原來也是奴婢嗎?”
蘭葉這話,說的是她以爲銀杏是王府的妾。
銀杏卻是個心氣兒高的,眼底閃過不甘,悶聲道:
“我……我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 可不是普通的奴婢。”
銀杏被蘭葉的眼神灼紅了臉,卻依舊堅持,自己是慈寧宮的一等宮女。
與普通奴婢不同。
“哦,這位一等宮女,我跟我家小姐說話,有你開口的份兒嗎?還是說,一等宮女的教養,就是讓你在主子面前隨意插嘴,隨意質問?”
剛剛姑爺都叮囑過,她家小姐在府裏,就等同於王爺本人。
可這位酸杏子卻非要跳出來膈應她們。
難不成,真當他們小姐是軟柿子不成,想捏就捏?
“奴婢 奴婢只是怕姑娘初來乍到,不熟悉京城的規矩,會平白惹了禍端,好心問一句罷了,姑娘若是介意,就當奴婢沒說過。”
銀杏雖微蹲着身子,可是眼底卻絲毫沒有敬意。
反而是對沈意歡外來者身份的不認同與不屑。
沈意歡瞧着銀杏的模樣微微一笑,“你是在說,本王妃粗鄙不知禮數,是嗎?”
她好像好幾年沒有收拾過這般張狂的奴婢了。
在北臨的時候,府裏除了小廝就是婆子,而她身邊的三個丫頭,安分守己,從來不會起幺蛾子。
沒想到剛一回京,就遇上了這般眉眼高的奴婢。
“銀杏不敢!”
銀杏的心思被沈意歡點破,雖然有些難堪,但她也沒放在心上。
她可是太后指派來王府的,她就不信,她一個窮鄉僻壤來的人,敢將她怎麼樣了!
“不敢麼?”
沈意歡眸子上下打量着銀杏,身上的裙子起特意改過的,裙子的腰身掐的恰到好處。
銀杏被她看的有些不安,“你 這麼看着奴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