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有害三公主！奴婢什麼都沒做，奴婢沒有……”春秀嚇的魂不附體，一個勁兒哆嗦叫冤。
“閉嘴！”上官睿立眉喝道，“本王並未說你是兇手，攝政王和王妃有話問你，你只管如實回答，其他的王爺王妃和本王自有定奪！”
“是，是……”春秀不敢叫了，乖乖聽着。
蕭雲淺這才問：“昨晚你們離開雲來酒樓，是直接回了驛館嗎？可還去過別處？”
 |
“回王妃，不曾去別處，離開酒樓時，三公主就有些醉了，走不了路，奴婢服侍三公主上了馬車，一路回了驛館。”春秀大約是看蕭雲淺十分溫和，膽子也大了些，趕緊回話。
“三公主從雲來酒樓出來時，不是還帶走了一壺酒，那酒壺可還在？”蕭雲淺又問。
看來上官羽靈在回驛館的路上沒有跟別人接觸，那她中毒就一定是在上馬車之前，或者回到驛館之後。
如果她帶走的那壺酒沒有在上馬車之前被人下毒，就是她回來後才中的毒。
“酒壺？”春秀一臉茫然，“沒有酒壺啊……”
蕭雲淺和厲蒼雲對視一眼，難道雲來酒樓那個夥計說謊？
一個酒壺而已，憑空捏造出來，又有何用？
“啊，對，是有個酒壺！”春秀卻忽然又想起來了，頗有些興奮地說，“三公主昨晚從酒樓出來時，是拿了個酒壺，說是還要喝，奴婢勸不住，只好給酒樓賠了二兩銀子，算是把酒壺買下來！”
“酒壺呢。”蕭雲淺有點哭笑不得。
“回王妃，沒有了。”春秀一臉尷尬，“三公主昨晚出了酒樓後，說要、要出恭，奴婢就在前面等，後來聽到動靜不對，奴婢過去一看，三公主已經醉倒在地，奴婢趕緊將三公主扶上馬車，也沒想起還有那酒壺，這會子想想，那酒壺大約是被三公主忘在了淨房裏……”
蕭雲淺眸光閃亮，問：“你是說三公主在上馬車之前，就已經暈倒了？”
“回王妃，是。”
“當時有不尋常的動靜？”
“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聽到撲通一聲，還有腳步聲，等奴婢過去的時候，就只有三公主暈倒在地。”
上官睿怒道：“如此重要之事，昨晚爲何不說？”
春秀嚇的“撲通”一聲跪倒，臉都青了：“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以爲三公主是喝、喝的多了，醉了，就、就……”
“三皇子先別嚇她。”蕭雲淺有點無奈，“當時那種情況，任誰都會以爲三公主只是醉了。”
畢竟三公主喝了很多酒，那“千日醉”之毒看起來又像是喝醉了。
春秀哆嗦着，心中對蕭雲淺真是感激萬分。
“起來吧。”上官睿哼一聲，也是給足了蕭雲淺面子。
春秀哆哆嗦嗦站起來。
“春秀，你當時可看到有什麼人？”蕭雲淺接着問。
“奴婢……沒有看到，當時天太黑，奴婢又只顧着服侍三公主，就沒注意……”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特別之處，比如人影，腳印，特別的味道之類。”蕭雲淺提醒道。
春秀使勁回想，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也想戴罪立功啊，可她真沒想到三公主是被人害的中了毒，根本就沒留意其他。
上官睿擰着眉：“好好想想，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
春秀又想了一會，實在想不起什麼，纔要放棄，猛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小心地看一眼蕭雲淺，遲疑地問：“奴婢、奴婢昨晚好像、好像聞到了桂花的香味……”
說完一臉尷尬地低頭。
這應該不算什麼線索吧？
雖說如今已是臘月天，桂花早敗了，可姑娘們用的胭脂水粉什麼花香沒有，酒樓來來往往的人又多，有桂花香也不奇怪。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哦？你確定嗎？”蕭雲淺卻是眼神一亮，“是桂花香味？”
“回王妃，確、確定！”春秀被她的反應弄的都不大自信了，想想確實是桂花香，趕緊點頭。
“還有其他嗎？”
春秀連連搖頭：“沒有了！”
真沒有了！
“好，那你無論何時想起什麼，都要說出來，每一條線索都很重要，明白嗎？”蕭雲淺看她也快到極限了，沒再逼問。
“是！”
上官睿揮手讓她退下，問：“王妃是否已知道兇手是誰？”
“現在還不好確定，我還要回酒樓一趟，去三公主暈倒的地方看看，或許會有線索。只要有結果，定會知會三皇子。”蕭雲淺解釋道。
“如此，那就有勞攝政王和王妃了。”上官睿客氣地道。
從驛館出來，厲蒼雲扶着蕭雲淺上了馬車，待她坐好，問：“你想到了誰？”
他覺得桂花香實在不是太有價值的線索，不知爲何淺淺當時反應那麼大。
蕭雲淺挑了挑眉：“正常來說，男人不應該用胭脂水粉，皁角類的東西有桂花香味的倒是不奇怪，不過正常人不太可能沐浴過後，半夜三更還到酒樓喝酒，所以昨晚那個跑掉的人，應該是個女人。”
厲蒼雲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求告知”。
蕭雲淺忍俊不禁，接着說：“桂花在大月國京城數量極少，能採集到的花朵數量就更少，桂花香味的胭脂水粉價格向來昂貴，別說普通百姓，就連富貴之家，能用得起的也不多。”
厲蒼雲又點頭。
老實說這些他不懂，只知道媳婦說的都是對的。
“據我所知，京城女子當中，最喜歡用桂花香味胭脂水粉，家底又夠豐富，能供得起的，當數白汐羽。”蕭雲淺一擡下巴，很肯定地說。
“她？”厲蒼雲還是很意外的，“她跟三公主會有什麼仇？”
半夜三更，一個閨閣女子去酒樓喝酒，這着實不合規矩。
不過白家近來事多，白遠宸和白夫人先後殞命，白廣茂整天焦頭爛額，哪顧得上女兒。
“還不一定是她，如果是她的話，她跟三公主應該沒有仇，三公主之所以招她下毒手，很有可能是她無意中撞見了白汐羽的什麼祕密。”蕭雲淺分析道。
“我明白了！”厲蒼雲恍然，“白汐羽祕密被撞破，本欲殺三公主滅口，看出她不是月國人，怕殺了她反而越發容易暴露，就給她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