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是一個鐘家,白心予可以完全將這件事交給宇文啓,她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可如今不僅涼風涼雨來了,連三爺都來西城了。
眼前這本就珍貴的安寧生活,也變得岌岌可危起來了,白心予沒有退路了。
若不扯碎眼前的困境,便只能坐以待斃。
“武思衡,你不敢就說不敢,何必呢?”紀雲月用話激着武思衡,沒幾句話,兩人便又是一副要拉開拳腳打上一番的架勢:“這次你若是輸了,就乖乖照做!”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吧!”武思衡冷哼一聲。
“你倆要打去就武家主面前打去。”白心予單手揉着太陽穴,看着兩人的眼神裏滿是無奈。
這兩人單拎出一個都無比靠譜,怎麼每次一湊在一起,就跟兩個小學生一樣?
聽見白心予這樣說,紀雲月和武思衡才收了對決的心思。
“武少,後天就是武家主的壽宴,你也不希望這壽宴上出現什麼變故吧。”白心予看着武思衡:“這樣吧,我也不要求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只要時刻留意鍾菲娜的動向即可,若是能探聽到什麼消息最好,若是不能,也希望你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出一份力。可以嗎?”
見白心予這樣說,武思衡也不好再拒絕,只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行吧。”
白心予又跟武思衡聊了一點詳細計劃,之後才讓紀雲月送武思衡離開房間。
把人送到門口,紀雲月看武思衡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便吹了個口哨:“魚,走反了吧。”說罷,紀雲月伸出手指指了指鍾菲娜所在的房間的方向。
反正鍾菲娜也把武思衡當做海里的一條魚,如今魚兒去找她了,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籲什麼籲!你喊驢呢?”武思衡瞪了紀雲月一眼又頗爲嫌棄地看了一眼鍾菲娜的房間,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見武思衡往那邊去了,紀雲月才嗤笑了一聲關上了門,重新回到了白心予的身邊:“你讓他去追求鍾菲娜是故意嚇唬他的吧。”
“也不算。”白心予彎了彎脣角:“溝通的小技巧。”
有位名家說過【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一個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但是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直接提出讓武思衡去時刻留意鍾菲娜的動向,必要時幫襯自己一把,武思衡不一定會答應。
但如果先是提議讓他出賣色相,等他抗拒之後再退一步時,武思衡就可以接受了。
“真搞不懂他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戳穿你那所謂的假面的。”紀雲月呵呵笑着。
白心予也淺笑一下,擡手關閉了筆記本電腦的音樂播放器。
於此同時,一牆之隔,涼雨正趴在牆壁上眉頭緊鎖:“誒呀誒呀!音樂關掉了!”
“那就證明她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再聽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涼風瞥了涼雨一眼,又看向了門口的方向,他剛剛已經注意到門口有腳步聲經過了。
人是從白心予的房間離開的,去往的鐘家人所在的房間。
聽着腳步聲應該是個男人,能對上身形的人大抵就只要武思衡了。
“嘖嘖嘖,果然沒有什麼聲音了。”涼雨輕哼一聲回到涼風的身邊:“你入侵她的電腦了嗎?成功了嗎?”
“沒有,她的電腦斷網了,我找不到合適的入侵端口。”涼風搖了搖頭將搭在腿上的平板電腦放在一旁。
“反偵察做的這麼到位,那個紀小五一定是怕極了我們兄妹,哼哼哼~”涼雨雙手叉腰發出得意的笑容。
“你怎麼能確定不是白心予做的?”涼風看向涼雨。
“她就是個菟絲花,那一副沒人保護就會嘎的樣子,我承認她很聰明,甚至可能跟你一樣聰明,那也只是一朵聰明的菟絲花,這就好比你跟我說一隻小白兔隨時能掏出四十米大砍刀來,誰信啊?”涼雨翻了一個白眼嗤笑了一聲:“再者說這反偵察的東西,她一個鼓搗香香的人會懂才奇怪吧!”
這就跟涼雨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白心予搞那種香香的玩意兒,還要搞一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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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領域的人都這麼閒的嗎?
涼風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話,但似乎也是接受了涼雨的這一套說辭。
畢竟他們此前在南城已經調查過白心予的情況了,跟她母親一樣,是個喜歡研究各種怪異香草料的人,如今的那個實驗室,做的也是跟香草料有關,號稱能通過嗅覺治療中樞神經病症,聽起來跟詐騙一樣的怪異研究。
照比白心予,她身邊的紀雲月要更加難搞。
畢竟紀雲月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加難搞的五爺。
五爺……那可是連三爺都有幾分忌憚的戰力狂。
於此同時,在藥神居的院子涼亭裏,五爺正一臉陰沉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光頭老頭:“我說過很多次了,這個地瓜是我烤的!”
“你都喫兩個地瓜了,這個是我的!”光頭老頭寸步不讓。
“別以爲你歲數大就可以倚老賣老!”五爺下頜緊繃,白色襯衫包裹着的手臂繃起,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倆要吵滾出去吵!”陳老在一旁冷聲判定了烤爐上最後一個地瓜的歸屬權:“丫頭,這個地瓜你拿去喫。”
“額……謝謝啊……”梁邱瑛看了看五爺,又看了看光頭老頭:“那……紀五叔,三大爺,我拿去吃了啊。”
梁邱瑛知道這地瓜留給誰另一個都會不爽,那不如讓她做這個惡人,免得兩位長輩鬧出更多的不愉快。
見梁邱瑛把最後一個烤好的地瓜拿走了,三爺和五爺都不吱聲了。
他們不跟小輩一般見識。
梁邱瑛拿走了地瓜,識相地又烤了一捧板栗,並識相地在剛放上烤爐的時候就把這些板栗一分爲三。
都有得分,誰也別吵架。
與此同時,撐起身子勉強能靠在窗邊從縫隙往外看的季明理,面色凝重。
三爺怎麼回來了?
乾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