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的，就一眼呀。”
“戚小酒？”
“嗯？”
“你等我回去再跟我橫。”
“……”
這晚，她失眠了。
不過不是傷心難過，而是開心的。
她不知道別的女孩有沒有爲了喜歡的人的一句話，一個表情而激動地睡不着，反正這一夜，她徹底失眠，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他要挾時候荷爾蒙爆棚的樣子。
——
她早上甚至在美夢中醒來，夢裏他回來，給她一個吻。
她笑的發傻，就聽到有人在旁邊，“哎呦，這小寶貝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呢？”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是很快思想有渙散。
“小酒？”
“傅沉夜。”
她喃吶着，翻身，眼睛睜開幾秒後，她迅速坐起，“奶奶。”
“哎呦，做夢都是老公嗎？看來奶奶是真的要抱重孫了對不對？”
“不是啦奶奶，沒有夢到他。”
戚酒心虛的眼睛都不敢直視老太太。
“媽，您就別再逗她了，快開飯了，起牀洗漱吧。”
陳晴站在旁邊跟她說了句，然後扶着老太太起身。
“那我們就先下樓去了，要是還困的話，就再睡會兒啊，什麼時候餓了再起來喫。”
老太太走前叮囑她。
“嗯，我馬上起牀啦。”
戚酒微笑着輕聲迴應。
長輩都起了，她也不好再睡。
不過剛剛，她真的叫傅沉夜了嗎？
洗漱後剛要下樓喫飯，手機突然響起來，戚酒轉眼朝着已經鋪的整潔的牀上看去。
“喂，幸運。”
“李悠然白血病可能是假的。”
幸運在電話裏嗓音有些悶鬱。
戚酒聽後心裏也震了震，卻很快平復，“嗯。”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但是，可能這兩個字，本來就不足以讓他們下定論。
懷疑一件事跟確定一件事是不一樣的。
早飯後林叔送她從老宅去辦公大樓，戚酒在辦公大樓外面又看到那輛車。
是李悠然的人吧，時至今日，李悠然還喜歡找人盯着她。
那麼，李悠然自己又去了哪裏呢？
第二天晚上，會所包間。
戚酒跟幸運在一起喫着堅果聊天，點了兩瓶酒，但是都沒怎麼喝。
然後幸運將自己的手機拿到她眼前，“她還能飛去找你老公，可見她的病十有八九是假的。”
戚酒有點犯懶的擡眼，在幸運的朋友圈發現了李悠然的去處。
她跟王衍東還有蘇正，沈執他們在傅沉夜出差的城市。
看身後的裝潢，應該是當地比較有名的夜場所。
而李悠然，依舊是坐在傅沉夜身邊，還甜甜的伸着兩根手指頭。
傅沉夜也望着攝像頭吧，那個犀利的眼神，猶如伸進了她的心裏，直接穿透她的心臟。
戚酒很快垂眸，“傅沉夜說，沒有證據所以不能冒險。”
“嗯？”
幸運收回手機，聽的疑惑。
“沒有證據不能冒險。”
戚酒又淡淡的重複。
因爲就是字面意思，甚至不用亂說。
戚酒突然想到樂極生悲四個字，她這兩天整個一個在網戀的狀態，高興的像個傻子。
然後今晚就看到了這個。
其實傅沉夜原本今天該回城的，等到下午她就有點覺得不對勁，後來就開始不踏實。
然後到現在……
哼。
人吶。
幹嘛總是對別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幸運看她那麼苦惱，說道：“把你手機打開給我。”
“嗯？”
“這條朋友圈是五分鐘之前，你不想知道傅沉夜對你會不會說真話嗎？”
“他不會撒謊。”
“你確定？”
幸運認真問她。
戚酒的心裏突然就緊繃起來。
是的，她不確定。
雖然他也曾經正直。
但是前幾天這個時候他都給她發微信了。
不多久，在外地的傅沉夜便收到了一條微信。
“忙什麼？”
“衍東他們來了，在喝酒。”
手機在桌上，兩個女人趴在桌上望着那條微信，他也的確沒撒謊，只是避重就輕而已。
很快，幸運又拿起手機，“幸運說她朋友圈看到李悠然在你身邊。”
戚酒看着，忍不住心裏有點發虛，“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這有什麼不好？就看他怎麼說。”
幸運講。
戚酒的心裏卻直打鼓。
她覺得自己有些越界了。
哪怕那晚她對他說要跟她好就不能再對李悠然好，但是其實她心裏早就給他們倆之間定了一個界。
那個界線，是在他領結婚證離開的時候就定下的。
一直到現在，他們在一張牀上睡了那麼多次，那個界也還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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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城市，傅沉夜正在想怎麼回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香水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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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幹嘛呢？給老婆發微信匯報？”
“失陪一下。”
傅沉夜突然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小傢伙固執倔強的因爲這陣香水味而不願意坐在他車裏的樣子，瞬間起身。
李悠然仰頭看着他高大的身軀離去，故作不在意的，發出愉快的提醒：“彙報完就快點回來。”
戚酒跟幸運還在等他微信的時候，卻突然手機響起來。
是電話鈴聲。
這次不僅是戚酒心慌了，連幸運也。
“你接啊。”
幸運叫她。
“你接吧。”
戚酒心跳如雷着，聲音都忐忑不安。
“他打給你的，你接，就看他要說什麼，你可以不說話。”
幸運看出她緊張。
“算了吧。”
戚酒現在都不敢聽到他的聲音。
她怕他解釋。
畢竟大家都知道，解釋就是掩飾。
幸運看她不敢接，便直接替她接通，免提。
“怎麼才接電話？”
那頭立即傳來剋制的低音。
那個聲音熟悉的，讓她立即心裏發燙起來。
“嗯。”
戚酒不敢說別的。
“跟幸運在一起？”
“嗯。”
戚酒還是那一聲。
然後就聽到那頭認真的不容置疑的聲音，“別亂想，他們不是第一次在我工作的城市來找我，明天我們就回去，嗯？”
“知道了。”
戚酒訥訥的答應着，然後掛掉電話又慢慢把手機放回。
真的會有女孩在沒得到喜歡的人一句認真確認的話的時候，能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在一起不亂想嗎？
她做不到的。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裏，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那裏，沉甸甸的，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已經問過那麼多次。
他明明也答應她不跟李悠然交往，可是……
如果她問他能不能叫李悠然走，或者他立即回來……
她真怕他會說他不敢。
因爲他怕李悠然激動，怕李悠然暈過去。
堂堂傅氏總裁，也不敢在這件事冒險。
她唯有默默地忍耐着，一直忍耐着。
“你一定要這麼怕他嗎？你就不能質問他一聲？”
幸運不理解的問她。
“質問他什麼？”
“質問他爲什麼跟李悠然喝酒，質問他爲什麼不立即回來，難道你還比不上李悠然重要嗎？”
幸運說道。
戚酒聽後卻只是無奈一笑，“你大概還不知道，當年他之所以娶我不過是因爲我父母是回來參加奶奶的生日而出的交通事故，這樣算起來，我的確有點道德綁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