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瞪了他一眼:“你說的哪裏話?夫妻本來就應該同甘共苦,你跟我說這種話太見外了。”
“好,不跟你見外。”司城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餓不餓?陪你喫早餐去?”
“你還沒喫嗎?”蘇姚驚訝,現在都已經十點了。
“我等你起來再一起喫。”
“不是說好了早餐各顧各的嗎?”蘇姚蹙眉。
“是說好了,只是我習慣陪你一起,你不在我沒胃口。”
蘇姚無語:“阿城,有時候感覺你有點像粘人的小孩。”
“粘人我承認,小孩就不太贊同,畢竟,小孩可不能讓你起來這麼晚。”
蘇姚豈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沒好氣地挖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引以爲榮。”
蘇姚:……
行吧,她跟男人爭論這個做什麼?這根本就不可能爭得贏的啊,畢竟,她沒有他臉皮厚。
……
童欣帶着陸君陽在M國做復健,這邊的醫療條件不錯,加上陸君陽自己意志力超強。
經過幾個月的康復訓練,陸君陽竟然能自己站起來了,還能靠柺杖支撐着走幾步路。
童欣看到陸君陽能站起來,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
陸君陽看着母親激動得眼淚直流,絲毫不敢怠慢,不管訓練多苦多痛,他都從不喊苦,醫生都被他的意志力折服。
陸初晴來到的時候,正好是陸君陽在做復健的時候,她看到陸君陽扶着東西慢慢走路,她都驚呆了,她激動得捂住嘴,眼淚嘩啦就下來了。
她沒想到,陸君陽竟然還有能站起來的一天,這樣的視覺衝擊,帶給她的震撼太大了,她激動得直掉眼淚。
童欣已經過了最激動的時刻,雖然她現在看到站起來的兒子,依然還很激動,不過,她已經不像陸初晴這樣一個勁地掉眼淚了。
當然,她依然會目不轉睛地盯着陸君陽看,陸君陽的每一次進步,對她來說,都值得高興。
身後有啜泣生傳來,童欣疑惑回頭,就看到陸初晴在她身後捂着嘴哭泣。
她愣了一下:“初晴?”
陸初晴雖然打電話告訴她要過來,但是並沒有給她航班信息,因此,她壓根不知道陸初晴什麼時候到。
她原以爲她怎麼都要準備幾天,沒想到,前天剛打完電話,今天就到了。
陸初晴走到童欣面前,直接扎進她懷裏。
童欣一把抱住她,而後騰出一隻手拍着她的後背。
陸初晴哭了一會兒,才吸了吸鼻子,又哭又笑:“媽,我沒想到,哥哥已經恢復到這個程度了,我真的很開心。”
之前她被人綁架,她沒有告訴童欣,怕她沒辦法在國外安心陪哥哥做復健
此刻看到童欣,想到這些日子她的經歷,她的眼眶又酸又澀,幸好,幸好司城找到了她,要不然,她可能都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和哥哥了。
童欣一開始以爲女兒是喜極而泣,可是陸初晴哭着哭着,她感覺不對勁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童欣沉聲問道。
陸初晴搖頭:“沒有,沒有人欺負我,我……”
陸初晴說着說着,眼淚又出來了。
可能是陸初晴哭得太厲害了,連專心致志在做訓練的陸君陽都聽到了,他一轉頭,就看到妹妹窩在母親懷裏哭。
他愣了一下,試圖朝陸初晴走過來,只是,他畢竟還沒恢復好,才走了幾步,他就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醫生的驚呼驚動了童欣和陸初晴,母女倆看到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陸君陽,齊齊朝他奔去。
“君陽(哥),你怎麼樣?”
陸君陽看着這兩張滿含關切的臉,心中很是頹敗,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溫和道:“沒事,累了,就想坐下來歇會兒。”
童欣根本不信,陸君陽不管多累,都不會直接坐在地上的。
他從小接受的都是豪門的規矩、精英式的教育,他一向很注意形象,根本不可能做出坐在地上休息這種事情來。
而且,他剛剛跌倒的時候,動靜不小,醫生都嚇到了。
只是,他自己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狼狽,童欣也不戳破,而是溫聲道:“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正好你妹妹來了,我們一起說說話。”
陸君陽微微頷首,而後在醫生的攙扶下坐回了輪椅上。
陸初晴推着輪椅,母子三人一起離開。
童欣在這邊買了棟別墅,距離陸君陽做復健的地方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除了買了別墅之外,她還請了個保姆。
保姆把他們的生活照顧得井井有條,他們在這邊,日子倒是過得輕鬆自在。
來這裏幾個月後,童欣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陰鬱了。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跟陸鴻羽聯繫,很多時候,她都不怎麼想起他,難怪人家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呢。
當陸初晴提出讓她跟陸鴻羽離婚的時候,她也沒有發脾氣,而是看着陸初晴,悶聲道:“你也覺得我應該跟他離婚嗎?”
兒子這樣說,女兒也這樣說,這一刻,她不由得開始動搖了。
明知道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明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愛她,她真的還要繼續糾纏下去嗎?
陸初晴嚴肅道:“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放過他,何嘗不是放過自己?人生短短几十年,總得爲自己好好活着,不是嗎?”
童欣意外地看着女兒,想不通,只是幾個月不見,女兒爲什麼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面對着她的審視,陸初晴不閃不避,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媽,你知道嗎?我差點就沒有機會再見到你了。”
童欣身子狠狠一顫:“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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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晴想到自己被綁架的情形,紅着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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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欣顫抖着脣,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是陸君城救了你?那個野……他竟然會救你?”
陸初晴點頭:“是的,是他找到了我?爲了找到我,他出動了全部的人手,如果不是他,我想,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可能會不甘受辱,直接自行了斷……”
“不堪受辱、自行了斷”八個字,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童欣的心裏。
她臉色白得幾近透明,下一刻,她用力將陸初晴攬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