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眼都沒眨，只不過後退了一下，主要怕血弄到自己身上。
男人剛纔還挺硬氣，現在臉色變了變，悶聲哼了好幾下。
顧念低頭看了看匕首上的血，直接三兩下蹭在男人的衣服上。
她語氣和剛纔一樣，“現在說不說。”
阮承封在旁邊直接就笑了，“沒想到啊，我這妹子，關鍵時候，一點也不輸陣。”
池遇盯着顧念看，也莫名的笑了。
來的時候，他還在擔心，若是場面不太好看，是不是應該讓她留在外邊。
畢竟女人，加上懷了孕，這膽子和承受能力，都比較小。
結果真的是讓人意外的很。
男人垂下頭，看得出，是強力忍着疼痛。
顧念下手，稍微重了一點，那胳膊上的肌肉都翻出來了。
血可是一直都沒停，就這麼一會，男人整條手臂，都被血染紅了。
顧念這次把刀貼在男人另一隻胳膊上，“你身手應該不錯吧，從前估計也沒少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你說，我廢了你兩條胳膊如何，我看看你以後還怎麼爲非作歹。”
男人哼哧哼唧的，沒說話，但是轉頭看着顧念。
他眼珠子通紅，額頭上汗都出來了。
可是那模樣，依舊倔強。
顧念呵呵的笑起來，聲音十分的乾脆，“你這樣啊，我真的就特別手癢癢。”
這話音才落，她手一揮，又是一刀，乾淨利落。
這次那男人沒抗住，直接叫了出來。
阮承封在旁邊直接給顧念鼓了兩下掌，“厲害，是我小瞧你了，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和我有一拼。”
他以爲自己就挺能下黑手的了，結果現在看看，顧念應該和他旗鼓相當。
顧念這次沒擦刀上的血，她低頭看了看男人的腿。
然後就把刀尖朝下，對着男人的大腿，“下一個，就這裏好不好。”
這男人嗷嗷的叫了兩下，還不等說話，顧念的第三刀已經下去了。
這次男人發出的聲音，和殺豬差不多。
池遇站起來，過去把刀拿下來，“看看身上，有沒有血濺上。”
顧念退後一步，直接開口，“我都注意看了，沒事。”
那男人被綁在椅子上，嗚嗚嗷嗷的叫起來沒完。
池遇盯着看了看，然後開口，“應該夠了，等一等估計就說了。”
阮承封在旁邊噗嗤一下笑出來，“這男人前面挨的那些毒打，簡直是白捱了，早說不就沒事了麼。”
顧念四處看了看，然後找了個稍微遠一點的椅子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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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睛，居然還能露出一臉的無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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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叫了手下過來，給男人先止血。
這三個傷口，可是大的很，這麼流下去，這人一會就要失血過多迷糊了，別指望能問出來什麼東西。
手下都是一幫糙老爺們，下手都沒有輕重，給男人包紮的時候，惹得這人叫聲比剛纔還大。
顧念嘖嘖兩下，“真吵。”
她站起來，“等着他不叫了，你們告訴我，我現在出去轉轉，看看這是個什麼地兒。”
她也沒等別人的反應，兀自站起來，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這地方不過就是個倉庫，別的東西也沒有。
顧念在倉庫周圍轉了一圈，感覺這裏挺破舊的，應該被廢棄很久了。
她走到倉庫的門口，四下看了看，周圍也沒什麼車輛經過。
這種地方，真的挺適合做壞事的。
她笑了笑。
剛纔三刀下去，感覺壓在心裏的鬱結散了一大半。
方素後腰上的傷，真的讓她心裏窩火的很。
方素養尊處優了半輩子，結果因爲自己遭這份罪，她心裏始終是過不去這個坎。
在門口站了一會，裏面就有人跑過來，夫人夫人的叫她。
那人跑到她身邊，然後說，“先生讓我跟過來，說是夫人最好不要一個人走動，害怕您出事兒。”
顧念笑了一下，問了問裏面的情況，“那人開口了麼。”
手下點點頭，“開口說了一些，不過傷的有點重，話有點說不成句子。”
顧念也知道自己剛纔下手重了，她主要是心裏有氣，便也沒手下留情。
對付那種人，其實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顧念想了想，也就轉身朝着倉庫那邊過去了。
還不等走到門口，那邊的哀嚎聲就傳了過來。
她嘖嘖兩下，這要是硬氣，就硬氣到最後，要不就一開始識時務一點。
這罪也遭了，該說的還是要說，何必呢。
顧念過去站在倉庫門口，看了裏面一下。
那男人已經被從椅子上弄下來，他現在躺在地上，縮着身子，全身都是血。
池遇在旁邊叼着一支菸，一腳踩在他腿部的傷口上，“然後？”
男人一開始沒說話，池遇腳上就用了力氣，那男人哎呦的尖叫了一下，然後說，“我說我說我說。”
顧念站在門口，就這麼聽着，那男人說的斷斷續續的，說讓他過來的人，經常會找他做這種事情，不過從前做的都比這個要麻煩一些，就這次這個比較簡單，讓他用硬物打中一個女人的肚子就行。
他本來想，這麼簡單，也根本不需要多費心，結果沒想到了，他自己覺得簡單的事情，還就把他自己搭進去了。
池遇問僱傭他的人是誰。
那男人說，“老豹，是老豹，我就知道這個名字，他本名已經不用了，道上的人都這麼稱呼他。”
池遇就笑了，“又是他，我明明已經讓人盯梢他了，居然還能讓他嘚瑟起來，看來我的人，也得換一換了。”
顧念覺得沒意思，這也不需要動手了，自己似乎就沒有發揮的餘地了。
她在門口這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把手機拿出來，給方素那邊打了電話。
主要也是問她有沒有不舒服，如果發現不太對，就趕緊去醫院。
畢竟不是小年輕了，指不定會有什麼影響。
方素在那邊說了句不用，然後說自己沒事。
顧念依稀的聽見了池晉的聲音，問她水燙不燙，要不要現在喝。
顧念就笑了，覺得其實有時候，一些事情，看起來很糟糕，卻也未必真的就是糟糕的。
很多驚喜，其實就藏在那些糟糕的事情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