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顏反應迅速地後退關門,才避免了淪爲落湯雞的下場,但裙子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溼了一片。
外面的人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能躲過去,有些不甘,
“閆夢妮,你躲得倒是挺快的!但我還就不相信了,你能躲在裏面一輩子不出來?”
“不出來也好,就把她關裏面好了,把這個衛生間的門給堵起來。”
“芸姐警告過你了吧,別再她面前晃盪,你還真是當耳旁風了!”
看來是將她當做了另外一個人,顧晚顏看着裙襬處深色的一塊,面無表情。
她這才第一次穿,難得遇見一條喜歡的裙子,這開叉和露了一點背的設計還是她磨了霍寒霆好久,撒了半天嬌才讓他鬆口的。
就這麼毀了!
壓抑不住怒氣,顧晚顏打開門想出去,卻發現門竟然推不開,這羣人居然真的把門別住了?
顧晚顏面露不可思議,今天能來的可以說都是名媛千金,不說教養,單憑年齡也早該過了校園霸凌而且還是耍這種小學雞手段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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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似乎還在商量着要出什麼幺蛾子,顧晚顏提着裙襬,擡起一隻手敲門,冷聲道:“開門,你們找錯人了!”
外面的動靜停了一下。
“聲音聽着是有點不大像,閆夢妮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硬氣過?”
“不可能,開門的一瞬間你們不是也看見了那身紅裙?”
“對,她肯定是故意變聲來騙我們!”
顧晚顏被氣笑了,深吸一口氣:“我是顧晚顏,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顧晚顏?”
門外的三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個名字並不陌生,霍寒霆太太的名字一經曝露,就有人想要扒個底朝天。
一想到霍寒霆,三個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她……她今天好像是穿了紅裙……”
“之前跟芸姐說話的時候,聲音似乎也是這樣……”
“真認錯人了?”
顧晚顏蹙眉,腦海裏卻牢牢記住了“芸姐”這個名字。
剛好跟她說過話,名字裏又有芸……
是魏芸?
她跟這個閆夢妮有仇?
正想着,一陣手忙腳亂的動靜之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三雙實線謹慎地朝着裏面望過來,在看見顧晚顏的容貌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居然真的是顧晚顏?
再一看對方裙子上那一團深色,幾人都覺得要糟。
“霍、霍太太,對不起,我們認錯人了!”
“對,我讓侍者重新去給您拿一條裙子吧?”
“真是抱歉,沒想到是您在裏面……”
顧晚顏掃了三人一眼,沒一個敢對上她的視線。
“三位小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場宴會是林家主辦的吧?在別人家裏實行霸凌,不覺得愧對自己所受的精英教育嗎?”
其中有一個人不服氣:“你不知道那個女的……”
她旁邊有人扯了她一下,那人不情不願地閉嘴,沒再多說什麼。
阻止她的那個女人心知這個時候只能服軟,畢竟是他們先犯下的錯,如果因爲這種事而跟霍家結下樑子,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霍太太,真的非常對不起,是我們一時衝動犯下錯誤,請您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帶您換一下裙子吧?”
她將姿態放得很低,也是看出了顧晚顏並非囂張跋扈,蠻橫不講理的人,要不然這會兒等待她們的可就是一巴掌了。
“不必了。”顧晚顏懶得再捯飭一套造型,她理了理裙子,“希望我是諸位小姐手下的最後一個受害者,這種欺負人的手段可實在是不符合諸位的身份。”
這話說的有些嚴厲,她們都是家裏嬌生慣養的明珠,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訓斥過,但礙於不佔理,且對方也得罪不起,只能忍着。
“您說的是,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
三人也顧不上再找誰麻煩,急匆匆地就離開了這片地。
顧晚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人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後,微微挑眉。
“人都走了,你不出來嗎?”
隔間響起一點動靜,一道身穿紅裙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來,唯唯諾諾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兩道身影,都身着紅裙,面容也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可這氣質卻是千差萬別。
顧晚顏身姿嫋娜,這身紅裙更是襯得她明豔張揚,但眼前的人卻垂着頭,一副不敢看任何人的模樣,在氣場上完全被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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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爲什麼要找你麻煩?”
顧晚顏可沒有錯過那個女人慾言又止的話,這霸凌應該是有理由的。
女孩卻仍舊低着頭沒有出聲。
顧晚顏想了想後又道:“我的確沒有資格過問你的事,如果你再受欺負的話可以告訴你男朋友。”
周哲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惹的。而且霍家三少的身份怎麼說也能幫女朋友鎮一鎮場子。
女孩微微點頭。
顧晚顏嘆了口氣:“你得學會還手,畢竟也沒有人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霸凌這種事還是要學會自己反擊,只有自身硬氣了,才能從根本上斷絕。
顧晚顏沒再多說,提着裙襬便出去了。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身後的女孩卻忽然擡起頭了,黑黢黢的眼眸幽幽地望着她的背影,手指緊緊地攥着裙子,半晌都沒有鬆開。
顧晚顏回到會場裏,溫笑珊旁邊坐了一個男人,正微笑着聆聽她說話,風光霽月,芝蘭玉樹。
她一眼看過去時微怔,對方將視線轉移過來時,脣畔溫和的笑意不變:“霍太太,好久不見。”
“咦?”溫笑珊怪異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看顧晚顏,打趣道:“怎麼你連我未婚夫也認識?”
“當初在徐老的生日宴上跟謝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顧晚顏坐下來,“沒想到居然是你未婚夫。”
男人正是當初在杭城徐老生日宴上見過的謝珺之,對方還在她被顧芷歆抹黑時出來說過話,跟霍寒霆聊了兩句。
一旁的沈雅曼忽然瞥見她裙襬上的深色,微微詫異,慢慢地靠過去低聲道:“大嫂,你裙子怎麼了?”
“不礙事,水濺在上面了而已。”顧晚顏沒有太多偶像包袱,也就隨它去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場合。
幾人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轉而聊起別的,直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遍了整個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