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慶祝鬱南城出院,又趕上盛安然過生日,顧天恩在鬱家老宅安排了一次燒烤派對,把相熟的朋友都叫到了場,包括高湛和談書靜夫妻和他們的一雙兒女,秦波帶着懷孕的娜娜,也邀請了盛安然的大舅媽,至於來不來就不知道了。
高湛家的小女兒小蘋果還不滿百日,睡在搖籃裏面拼命揮舞着小手,想要跟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奈何人太小,掙扎不出來。
這幫孩子裏面,除了小蘋果之外,就是歡歡的年紀最小,她對小孩子很好奇,一直站在嬰兒車旁邊觀察小妹妹。
“妹妹好小。”
“是啊,”談書靜溫柔的看着舒歡,“歡歡剛出生的時候比這個還要小呢。”
舒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人可以從這麼小一點長到那麼大,好厲害。”
談書靜忍俊不禁,摸了摸舒歡的頭,“你能幫我照顧一會兒妹妹嗎?我去看看你什麼時候可以喫飯。”
“可以。”舒歡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坐在了嬰兒車跟前的板凳上,目不轉睛的盯着裏面的妹妹。
燒烤架已經在泳池跟前架好了,高湛和秦波兩個人在忙活,因爲鬱南城還在恢復期,所以就沒讓他摻和,這會兒在屋子裏面幫盛安然準備甜點。
談書靜走到高湛身後,示意他往屋子裏面看。
“你覺不覺得,安然跟鬱南城快要複合了?”
高湛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感覺也是,不過城哥腦子現在不是出問題了麼,我估計他根本想不到這一茬,要不過會兒喫飯的時候,咱們撮合撮合?”
“我就是這個意思。”
倆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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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恩拿了串號的烤肉過來,“你們說什麼呢?”
“正好,有事跟你說。”
倆人便又把要撮合盛安然和鬱南城的事情跟顧天恩說了一遍。
“是不是不太好?”顧天恩有些猶豫,“我哥他現在記憶還沒恢復,這對安然姐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要公平個屁,”談書靜是個直爽脾氣,直截了當道,“他們倆能走到今天,全靠稀裏糊塗,真什麼事兒都攤開了看明白了,他倆也就完了,不如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讓他們在一起算了,省的拉着咱們旁觀的人跟着一塊兒遭罪。”
說到這個,談書靜忍不住吐槽道,“這些年我幫她瞞着鬱南城,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就怕自己說夢話被我老公聽見。”
“你還說呢!”高湛眉頭一挑,“這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連我都瞞着,我還是不是你老公?”
“怎麼,你不想當的話,有的是人排隊給我當老公,給我兒子閨女當後爹。”
“喂,你這話過分了啊。”
“……”
秦波扶着娜娜從屋子裏出來透風,娜娜已經懷胎七個月了,肚子大的跟個皮球一樣,但人還是風風火火的,忙着爲‘青檬’重新找布料商的事情奔波。
“我沒事,你別扶着我了,快去幫忙吧,孩子們都餓了。”
秦波卻小心的很,一張黑臉十分嚴肅,娜娜每走一步他都緊張的不行。
“小心,小心,地上不平。”
“這是鵝卵石路,怎麼可能平啊老公。”
“要不你還是回屋裏坐着吧,這兒煙霧太大了。”
“屋裏太悶了,吹空調對孩子不好。”
“對對對……”
葉子在一旁看了,揶揄道,“秦波哥,你這要是等到娜娜姐生完孩子,非得神經衰弱不可。”
聞言,秦波面不改色的擡起頭來,“你別說我,就是你懷孕了,天恩恐怕比我還要誇張。”
“不可能,”葉子一臉篤定,“他們鬱家的男人就沒這個細心勁兒,你看天恩他哥,老婆生孩子,生了三個他都沒在身邊陪着。”
“彆強詞奪理,那是條件不允許,不信你看,要是安然將來懷了第四胎的話,鬱南城恐怕是要寸步不離的。”
葉子滿臉都寫着不信。
“哎呦這幫孩子,能不瘋了麼?”大舅媽姍姍來遲,看到院子裏亂成一團,登時板着臉抓住了一個小猴崽子,提溜着他的領子,
“看着點兒,撞着孕婦了要你們好看。”
小猴崽子是高湛家的大兒子,聞言衝着大舅媽吐了吐舌頭,使出一招金蟬脫殼,直接捨棄體恤衫,光着膀子就跑了。
“衣服呢?高小寶!你給我站住。”談書靜跳着腳追了上去。
衆人一下子鬨笑起來,院子裏霎時間熱鬧的不得了。
傍晚的時候,燒烤陸續端上了桌,院子裏面亮起暖黃色的燈光來,照着落地窗內的裏屋分外溫馨。
除了鬱老爺子在醫院調養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場,滿滿當當的坐了一大桌子。
“需要自我介紹麼?”高湛看着鬱南城,明顯是故意調侃,“這位失憶的兄弟。”
鬱南城瞥了他一眼,目光很是不屑,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安然都跟我介紹過了。”
從左手邊開始,他依次叫出了所有人的名字,到大舅***時候,也隨着盛安然叫了一聲,“大舅媽”,惹得衆人各種交換眼神。
談書靜給高湛使眼色,他立馬會意,端着酒杯站起來,
“今天是安然的生日,又是慶祝城哥大難不死出院,所以我提議所有人舉杯,”
衆人紛紛附和。
喝完一杯酒,高湛清了清嗓子,
“其實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關鍵是要跟什麼樣的人過一輩子,你們看,我們現在愛人,朋友,長輩,晚輩,孩子們,其樂融融,說起來可能沒什麼志氣,但是我感覺我這輩子這樣就夠了。”
衆人都聆聽着,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所以我覺得,人要抓緊時間,珍惜眼前人。”
點頭附和中,鬱南城微微頷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這話說得挺對的。”
高湛目光一喜,“是吧,你聽明白了是吧?”
“嗯,”鬱南城看向顧天恩,正色道,“你跟葉子的婚事也應該準備準備了,我聽安然他們說,家裏人這些年一直在催,你也真是不懂事,爺爺身體那麼不好,不知道體諒。”
“哎?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顧天恩驚呼了一聲,“不是催我哥求婚的麼?”
話音剛落,桌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葉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顧天恩一眼,彷彿在看一個白癡。
盛安然和鬱南城對視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催我們幹什麼?我們已經結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