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不死屍的什麼關係，本王不得而知，不過……”
獨孤瀾殤故意頓了頓，“本王調查過穆漣霜，她在十年前有一段過往，像是消失了一般，查不到。”
“十年前？”穆漣漪一愣，“等一下，小呆不是說這些屍體就是十年前的麼，對了……”
穆漣漪拍拍腦袋，“我的戰氣也是十年前消失的，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因爲母妃去世，所以穆王府幾乎換掉了所有傭人，包括穆漣霜院子裏的，而且，她院子裏的侍女、侍衛、嬤嬤，換的最徹底。”
確切的說，是整個穆王府的老人，一個不剩。
而剩下的那些，都是非常下等的僕人，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小姐一面的那種。
“這麼說來，被換掉的僕人全都是見過穆漣霜的哎，雖然說是因爲母妃的死才換的，可我總覺得不是。”
穆漣漪微微蹙眉：“而也是十年前，穆漣霜被藍芩尊者看中，帶上了天玄門，之後回來，她已經長大了。”
其實她覺得穆漣霜和小時候長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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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主非常非常模糊的記憶裏，小時候的穆漣霜不漂亮，不自信。
雖然原主的記憶很模糊，最清晰的只有她穿越過來之前兩年的記憶，但好歹能想起來一些。
有一種，十年前的穆漣霜，與十年後的穆漣霜，不是一個人的錯覺。
“哎哎哎，穆王進來了。”穆漣漪突然晃了晃獨孤瀾殤的手，將穆漣霜暫時拋到腦後。
獨孤瀾殤眉目微擰，這件事情他必須要查清楚。
那具不死屍的年齡，萬一與那人對的上。
然而此刻不是說這話的好時機，他的目光也隨着穆漣漪所指，看向穆王。
只見那羣人火急火燎的趕到一間較爲輝煌的墓室，穆王深吸一口氣，“挪開！”
“是！”下人乒乒乓乓的將棺材上的釘子敲開，這裏面睡着穆王第一任王妃百里清璃。
衆人一陣唏噓，當年名動天下的女子，死後只能躺在這陰暗的角落，等待棺材蓋子打開，還不知道是何等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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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化成了白骨，還是腐爛的面目全非？
總是，絕不可能是十年前那傾國傾城的樣子了。
即使穆王厭惡百里清璃，但她怎麼也是王妃，故而棺材是上好的金絲楠木，但十五年過去，再好的木材也會腐爛。
棺材蓋子打開一點，一股惡臭隨之而來。
衆人捂着鼻子，合力將那重重的棺材蓋子一推。
穆漣漪瞪大眼睛，急切地朝裏看去——
空的。
棺材是空的。
裏面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
她頓時一愣，扯了扯獨孤瀾殤的袖子，“怎麼回事？”
獨孤瀾殤並未答話，而是看向同樣緊張的穆王。
所有人全都噤了聲，幸好今日來此的全是穆王心腹，在見到棺材是空的，便默默退到一旁。
穆漣霜走上前檢查。
穆王忙問：“漣霜，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她的屍骨被人偷走了？”
百里家突然提出要看百里清璃的屍骨，是不是他們偷偷將屍骨運走，然後故意爲難他？
沒了屍骨，不僅有個‘虐待發妻’的罪名，連下毒一事也脫不了關係了。
穆王冷汗涔涔，沒有屍骨是比他下毒更大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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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妃死後，他沒有將髮妻好好安葬，不入祖墳是要成爲孤魂野鬼的。
到時候百里丞相更能揪住這個把柄，把他打入死無葬身之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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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穆漣霜檢查後冷冷開口，“不是偷走的。”
“那，那是怎麼沒有的？難道是自己消失的？不可能不可能，衣服都沒了……”
“她根本就沒有葬進來過。”穆漣霜一句話淡淡打斷了穆王的焦躁。
穆王猛地愣了。
空間裏的穆漣漪也愣了。
而獨孤瀾殤面色不變，似乎早就意料到這件事，看向穆漣漪，“稍安勿躁。”
穆王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冷汗不止，面色慘白，一把抓住穆漣霜的手，聲音都帶上了緊張的哭腔，“霜兒，到底怎麼回事，你看出什麼來了？快告訴父王，若是找不到百里清璃的屍體，我們怕是都要完蛋啊……”
穆漣霜冷笑一聲，比穆王冷靜的多，“父王，我的意思您沒聽懂嗎？百里清璃並未下葬，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死！”
怎麼可能呢？
當年百里清璃之死轟動皇都，穆王和杜氏本不想給她安葬。
然而不知道是誰傳出這個風言風語，穆王只能頂着巨大的壓力，將她接入穆王陵中葬下——這個穆王妃的墓穴，原本不打算給百里清璃的。
她死的時候是寒冬臘月，下葬的時候屍身並未腐爛，反而完好無損。
那應該是天氣的關係，加上百里清璃本就是戰氣天才，死後戰氣在體內運轉，才能保證屍身不腐。
而方纔在開棺時，穆王還在想，百里清璃會不會依舊好好的還是那副面容，而不是一堆白骨。
沒想到連白骨都沒有。
“並未下葬？可那人是本王親自葬下的。”穆王蹙眉，“霜兒，可是哪裏弄錯了？”
“父王，棺木是用一種法術封閉，這種法術只有在封閉後的七天內能再次打開。七日之後，若還需要開棺，便需要動用戰氣，而動用了戰氣開棺，我一定會有所覺察。”
穆漣霜搖頭，“但女兒觀察了，這棺材分明動也未動，也就是說，十年間，沒有人打開過！那麼屍骨爲什麼會消失？”
穆王一愣。
在空間內的穆漣漪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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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看向獨孤瀾殤，“下葬後的七天，百里丞相離京，世子穆辭不告而別，穆王府人心惶惶，穆王更沒有再關注過穆王陵的事。”
穆漣霜的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這個棺材在十年內都沒有打開過，如果不是沒有下葬，那麼棺材裏一定有百里清璃的屍骨。
穆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霜兒，十年前，有人……”
“或許。”穆漣霜沉着臉，眸中陰鷙的目光更甚，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此事決不可被外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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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好？”穆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