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死了纔好!

發佈時間: 2024-12-11 08: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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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躺在地上的白綾稚,卻沒有聲息。

 雲若柳心下慌亂,死死地咬緊牙關:“瑞王殿下,我真的沒有,我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今早還在頭疼,根本沒力氣……”

 蘇楮墨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柔聲安撫着:“別怕,白綾稚應該只是在裝樣子,就是爲了要陷害你。”

 他可不信白綾稚會當場昏迷,畢竟她身子極好,再加上醫術也不錯。

 他輕哼一聲,壓下心裏殘留的一點點慌亂,很快就變成了鄙夷。

 府醫來的時候,連忙將人扶到貴妃榻上,嘴裏還唸唸有詞:“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昨日老夫說過了,王妃施針當時又急又快,損傷了身子,是需要靜養的!”

 血不斷的往外涌,甚至浸透了整隻衣袖,滴在了地面上。

 不像是假的。

 蘇楮墨強忍着內心的慌張,嘴裏卻依舊冷漠:“府醫,這賤人肯定在裝模作樣,若兒不過輕輕拽了她一下,怎麼可能就血流不止!”

 府醫皺眉。

 他輕聲說着“得罪了”,然後就直接把白綾稚的袖子撩起來。

 蘇楮墨的眼睛猛地收縮!

 雲若柳咬了咬牙:“我,不是我,我沒有……”

 只見白綾稚纖細蒼白的手腕上,有紫青的指甲掐痕,有的只是破了皮,但嚴重一些的,正不斷的往外冒血。

 蘇楮墨終於相信了。

 他上前一步,又覺得有些不妥,只能僵着身子:“不過就是紮了十三針而已,怎麼可能身子變得如此虛弱。她自己醫術了得,難道不會給自己補補?”

 “所以她定是故意的!”

 府醫聽到這話,清理傷口的手頓了一下,緊接着深深看了蘇楮墨一眼。

 “瑞王殿下,老夫跟了你許多年,卻從未對你如此失望過。”

 他放緩了動作,先給傷口抹了止血的藥膏,厚厚的一層:“這聖手十三針,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爲需要以施針者的氣血爲引,輔以內功,其傷害之大,不亞於身負重傷筋脈斷裂。”

 蘇楮墨瞪大眼睛:“不可能!她分明做的很輕鬆……”

 府醫聽不下去了:“你也說了,王妃醫術高明,她能掌握,自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更何況當時情況緊急,手稍微慢一些,雲小姐就更危險一分。若不是爲了救人,王妃何故傷成這樣!”

 蘇楮墨只覺得內心受到了極大地震撼。

 可他對這些醫術並不理解。

 雲若柳在內心經過震撼之後,又死死地咬緊了牙關。

 最後,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姐姐了……”

 她耷拉着腦袋。

 府醫卻並不聽她的話,只是定定的看着蘇楮墨:“王爺若是不信老夫的話,大可以去皇宮裏問問太醫院的院使,問問陛下。”

 止血的藥膏被血重新衝開,雲若柳的呼吸好像越來越虛弱。

 蘇楮墨只覺得心情極其複雜。

 雲若柳臉色蒼白的可怕,好像連呼吸都聽不到了。

 蘇楮墨顫顫巍巍的上前:“白綾稚,你別胡鬧了,快起來!你又是用了什麼法子變成這樣的!”

 雲若柳卻在這個時候忽然鬆了一口氣——既然白綾稚傷的這麼嚴重,那就是活該!看這府醫的樣子,應該是沒辦法治療了。

 最好是能讓她直接就這麼死了纔好!這樣,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她想的陰毒又得意,表面上卻哭的梨花帶雨。

 地上的血觸目驚心,蘇楮墨就算是再懷疑,如今看到這攤血,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再這麼流下去,恐怕白綾稚真的會死!

 他咬了咬牙:“走,進宮,去找太醫。”

 說着,他看着趴在旁邊哭的撕心裂肺的白幼淵,最終還是沒說出硬氣的話:“乖,我帶你孃親去治病,等她回來,肯定就好了。”

 他吩咐遲未和雲晴看好院子和白幼淵,直接伸手將白綾稚抱起來。

 雲若柳也想跟上,可蘇楮墨卻好像壓根沒想起來還有她這個人,都不等她追上去,馬車就匆匆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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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若柳死死地攥緊手:讓賤人死在路上纔好呢!

 就這個出血量,沒一會肯定人就死的透透的了!

 她這麼想着,心情終於好起來。

 蘇楮墨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飛快,跳下馬車飛奔向大殿:“陛下,我能借借太醫嗎?王妃她……出事了。”

 皇帝本來在批閱奏摺,在看到觸目驚心的紅之後,連忙去請太醫。

 一旁的府醫連忙對着太醫開口:“王妃她昨日爲了救雲小姐,施展了聖手十三針。而且又快又急,恐怕是損傷了內裏。今兒個被雲小姐掐出血之後,血就止不住了。”

 太醫院院使震驚的望着白綾稚,咬了咬牙:“我沒有把握能治好,聖手十三針失傳太久,旁人能施展五針都受不住,王妃怎麼敢……”

 蘇楮墨的心,狠狠地墜下來。就像是被當衆扇了一巴掌似的,內心酸澀無比。

 什麼意思……所以……府醫說的是真的?所以白綾稚真的因爲拼了命的救雲若柳,把自己的命都要丟了?

 蘇楮墨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太醫院院使仔細觀察過後,先將隨身攜帶的藥丸塞給白綾稚一顆,緊接着寫了藥方,讓府醫幫忙去太醫院抓藥,這纔開始着手處理傷口。

 將手臂上方勒住,控制出血量,然後將平日裏皇帝都不怎麼捨得用的藥膏拿出來,完全不心疼的抹在了傷口上。

 血終於有減少的趨勢。

 院使擦了擦額角的汗,又掏出一粒藥丸。

 拿藥的府醫也匆匆趕過來,院使都來不及說話,抓起其中一個小瓷瓶,將粉末直接倒在了白綾稚的傷口處。

 似乎是疼的厲害,白綾稚蒼白的小臉狠狠地皺起來。

 蘇楮墨感覺自己此刻好像個廢人,又想起自己方纔說過的那些話,心裏五味雜陳。

 院使看到血隱隱還有要流出來的趨勢,連忙又打開另外幾個瓷瓶,不要錢似的將粉末混合起來倒在傷口上,緊接着用上好的細布緊緊地包紮住。

 “陛下,恐怕老臣需要用一顆剛剛研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