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昏暗,唯有投影儀發着亮光。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氣的流動似乎也變得緩慢了起來。
江晚榆忍不住放輕了呼吸。
【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孤男寡女,大半夜一起看電影?顧辭宴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吧?】
【可是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只是看個電影而已……渺渺也說了這個電影是文藝片,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現在才意識到?
沒有一點防備心,想欺負。
顧辭宴斜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唯有抿起的脣透出他並沒有像表面上那麼淡定。
江晚榆有些侷促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頭。
兩個人一個坐在最左一個坐在最右,不像是一起看電影的,倒像是相親見面的。
不是很熟。
“坐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電影開始了,顧辭宴挑着眉,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低沉的嗓音裏帶着些笑意。
【誰知道你會做什麼!鑑於之前狗男人犯下的種種罪行,顧辭宴你已被拉入失信名單!】
江晚榆撇了撇嘴,往顧辭宴的方向挪了一釐米。
他還不是那種和女人坐一起看個電影就把持不住的畜生。
顧辭宴嘖了一聲,直接坐到了江晚榆的身旁,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極近。
顧辭宴的高大身影攔住了江晚榆的去處,而另一邊就是沙發的扶手,無處可退。
周邊的空氣中逐漸瀰漫上男人身上清爽舒服的味道,江晚榆的腿抵着顧辭宴的腿,男人的體溫要比她的高,熱量隔着睡褲傳過來。
她們這樣看電影,就像是還在曖昧期的男生女生。
江晚榆心思根本沒放在電影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顧辭宴的優越的大長腿上。
他修長的手指自然地搭在大腿上,視線再往上挪去,只見顧辭宴微微側頭閒散地支在右手上,專注地看着電影,並沒有注意她半分。
【顧辭宴今天怎麼這麼安分,還真的在認真看電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是靠這麼近幹什麼,怪熱的。】
過了一會兒,顧辭宴還是沒什麼動靜。
【還真沒什麼,看來是我心胸狹隘了。】
江晚榆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心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不過只殘存了一瞬,注意就被電影吸引走了。
隨手端起桌子上的青提,拿起一顆放進嘴裏,果肉飽滿,汁水豐盈,酸甜可口。
江晚榆喫着喫着漸漸放鬆了下來,端着水果碗神情專注地看着電影。
而今天看似格外安分的某人,軟香玉懷在身旁,內心實則躁動不安。
徹底放鬆下來的江晚榆和顧辭宴就貼得更近了,兩人的肩膀靠在一起,顯得格外親密。
江晚榆的手臂時不時地隨着動作蹭過顧辭宴的身體,惹得他更是心猿意馬。
今天晚上真的就只是看電影?
也不是恐怖片。
大夏天的,嫌熱還來不及。
如果真要看電影,他更想把江晚榆摟在懷裏看。
顧辭宴盯着江晚榆的側臉,越看越覺得她好看,特別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時候,那雙眸子像是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江晚榆總覺得身後有一束灼熱的目光,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卻發現顧辭宴盯着自己,狹眸漆黑如潭,深不見底。
【顧辭宴幹嘛這麼盯着我看,怪嚇人的。】
“甜嗎,給我嚐嚐。”顧辭宴擡了擡下巴。
【反派的心思我猜不透,原來只是想喫青提,早說嘛,只要不是要吃了我就行。】
江晚榆把手裏的水果碗隨意地往他的方向遞了遞,眼神漫不經心地挪開。
“我也要喫。”顧辭宴只張了嘴,幽幽地盯着江晚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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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我喂?狗男人好手好腳的,天天讓人喂東西喫是怎麼回事,怪不得追不到喬桑,只能孤苦一生。】
江晚榆轉過頭來,一臉不耐煩,突然想到自己要討好顧辭宴,立馬換了一張臉,笑容明媚,拈起一顆青提送到他的嘴邊,“喫吧,啊~”
顧辭宴微微低頭,盯着對面人微張的嫩脣,將青提捲入口中,溫熱的舌尖不懷好意地舔過江晚榆的指尖。
他可不只是想喫青提。
喫青提就喫青提,舔手幹什麼。
怪那個的。
沒有一點防備之心,要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江晚榆心尖一顫,指尖像觸了電一般,就要收回,卻被顧辭宴捏住手腕,向上舉起,她的身子跟着靠近顧辭宴的胸膛,性感的喉結落入眼中。
另一隻手落在江晚榆的腰後,攬住柔軟的腰肢,往懷中帶了帶。
隨着腰身塌陷的弧度,江晚榆仰起了腦袋,直直撞入顧辭宴幽深的眸子裏,屋內昏暗,兩人此時呼吸相交,格外曖昧。
男人的眼中是江晚榆看不懂的暗欲,直直看進她的心裏,無處可躲,讓心跳生生漏了一拍。
耳邊不合時宜地傳來男女的喘息聲,不絕於耳。
原來是電影開場了十多分鐘,裏面的男女主突然開始擦槍走火,兩人纏綿擁吻,發出曖昧水聲,乾柴烈火,情動之處,聽得人面紅耳赤。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在看什麼十八禁片子。
江晚榆一路從臉頰紅到脖子,整個人像煮熟了的蝦一樣。
【餘渺渺!!說什麼這是文藝片,合着是大尺度文藝片啊,還說什麼兩個人一起看觀感更好,她真是信了餘渺渺的邪!】
【我記得這房子隔音好像不是很好,要是讓隔壁的人聽到了,那不是丟死人了。】
“看電影?”顧辭宴聲音低啞,挑眉看她,眼裏的壞心思都要溢出來了。
耳邊動情的水聲喘息還在繼續,眼前又是顧辭宴幽邃不見底的黑眸,江晚榆感覺自己都要缺氧窒息了,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如果我說,這電影不是我選的,你信嗎?”
【顧辭宴不會以爲我是故意跟他一起看這個電影吧!餘渺渺真是坑死我了!想鼠,現在裝睡還來得及嗎?】
“不信。”顧辭宴面不改色,眼中含笑,好看的脣一張一合。
【顧辭宴不會是故意說不信的吧,他的眼神好不對勁,感覺要喫人,這個男人精蟲上腦了!】
他就是故意的。
男人忽然傾身,江晚榆整個人向後仰去,後背撞上了柔軟的沙發,顧辭宴順勢將人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