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這張臉就算哭也不會醜,不然傅東珩怎麼會沒見幾次就跟我結婚了?”
“……你贏了。”
宋思瑜嘴角弧度拉平,看着她開口:“好了,我不想回酒店了,你送我回去吧。”
“那你跟譚雪說一聲,我去開車。”
“嗯!”
秦迎夏去開車了。
她一個人穿着婚紗站在酒店門口,時不時會引來一些路人的關注。
女人看了下週圍,往酒店門口靠角落的位置站了站,拿着手機給譚雪發消息:【小雪,我不回酒店了,你早點回去,也幫我跟其他姐妹說一下。】
譚雪回得快:【好,你別想太多。】
宋思瑜:【嗯,不想。】
發完消息正要收起手機,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阿瑜——”
她下意識地擡頭。
瞥見梁致遠的一瞬間,她突然就信了世界上真的有冤家路窄這回事。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忍:“你還好嗎?”
“我很好。”
“別騙我了,婚禮當天新郎不見了,怎麼會好?”
女人冷嗤,態度漠然道:“梁先生,請你別用你狹隘的認知來揣測我的內心,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憐,如果你肯離我遠點,不要在每一次看到我的時候上前跟我搭話,我會很感激。”
“你就這麼怕他誤會?”
“誰?”
她故作不懂,笑意挑釁:“你舅舅嗎?”
梁致遠黑了臉,應該是明白她在旁敲側擊她已經是他舅媽的事實。
僵持之際,秦迎夏的聲音傳來——
“阿瑜,上車。”
宋思瑜回神,見她已經把車開過來了,越過男人小跑過去。
女人上車後,副駕駛的車窗緩緩升起。
車子駛離酒店,匯入車流。
梁致遠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後來,顧清甜出來了,見他傻站着發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
“今天可真是好戲一出,傅東珩竟然大婚當天拋下宋思瑜去找舊情人,真的太丟臉了,連我都忍不住同情她了。”
梁致遠眼神不悅地瞥她一眼,擡腳離開。
顧清甜不滿極了,追上去問:“你什麼意思?人家都已經辦婚禮了,難不成你還惦記着你舅媽?”
……
春江華悅。
宋思瑜到家之後打發秦迎夏走了。
秦迎夏本來還想陪着她,怕她一個人更容易胡思亂想。
可她說要靜靜,秦迎夏只好離開。
女人進了別墅。
客廳裏紅色和“喜”字隨處可見,氣球和鮮花營造的氛圍感浪漫而溫馨。
宋思瑜在這樣充滿喜慶的環境中上了二樓。
她和傅東珩的婚房裏,牀上鋪着大紅色的四件套,還用紅棗花生桂圓瓜子擺成了早生貴子四個字,牀頭的背景牆上,掛着她親自挑選的橫幅婚紗照。
女人靠在牀邊坐在地上,拿出手機找到傅東珩的號碼,猶豫之後,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
就在宋思瑜思考接通後第一句該說點什麼時,被掛斷了。
她把手機擱在地上,盯着自動返回最近通話頁面的屏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捂住了臉。
……
廢棄倉庫內。
姚少鵬拿着鞭子往韓璐的身上抽,每抽一下就罵一句:“看來你還是不夠騷,人家傅總不來救你呢。”
韓璐尖叫,求救,可這行爲卻讓姚少鵬更加興奮。
他甚至靠近她,亢奮地撕開女人的白色襯衣,看着她光滑白皙的肩膀,以及鎖骨下方起伏的柔軟,醜惡嘴臉上的那雙眼底幾乎要噴火:“既然傅東珩不過來救你,你就死在我身下吧,記住,弄死你的人不是我,是傅東珩!”
“不……不要!”
姚少鵬根本不管,低頭就朝她身前親了下去。
祈求無用,韓璐情急之下罵了出來:“滾,你滾開!”
咚!
“啊——”
姚少鵬肩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下,痛得吼了出來。
他回頭,看見一個男人緩緩靠近,身上還穿着白色西裝,痛快大笑:“傅總還真拋棄新郎來救舊情人了啊,果然是有情有義,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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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珩下巴微擡,朝他使了個眼色。
姚少鵬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意識到剛纔砸自己的是一個箱子。
他低頭去檢查錢,同時還不忘拿鞭子指着韓璐,警告不遠處的男人:“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抽死她。”
傅東珩沒接話。
他趁姚少鵬開箱驗錢的時候,腳尖挑起倉庫裏廢棄的木棍,不動聲色地朝韓璐走去。
姚少鵬打開了箱子。
看着裏面滿滿當當的現金,雙眼放光。
就在他合上箱子準備走人時,傅東珩一棍子掄在了他肩上。
男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傅東珩用棍子纏住姚少鵬手裏的鞭子,捆住他的手腳之後,又一腳把人踹翻在地上。
他慘叫:“饒命,傅總饒命啊……”
男人拽着他的衣領,也不知是想起了被丟在酒店的新婚妻子,還是想到了被他折磨得狼狽可憐的韓璐,那雙眸子蕭冷肅殺:“姚少鵬,你不該在今天給我惹事!”
“我錯了我錯了,傅總,您饒了我吧?”
“饒了你?”
他笑意陰森可怖:“你覺得可能?!”
姚少鵬被嚇得啞口無言。
傅東珩從地上起身,拍了拍手。
他解開綁在韓璐身上的繩子,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套在她身上:“怎麼樣?”
韓璐眼底蓄滿了淚,說話時聲音裏還帶着哭腔:“阿珩,你知道嗎?他朝我撲來的時候,我去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面色冷硬,嘴裏說出的話卻格外溫柔:“沒事了,我已經報警,他會受到應有的制裁。”
說着,將人打橫抱起。
韓璐摟住他的脖子。
出倉庫時,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姚少鵬。
傅東珩本來要送韓璐去醫院,但她說自己沒事,只是害怕,回酒店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送她回了酒店,自己止步於房間外:“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男人剛轉身,手臂被拉住。
他回頭:“怎麼了?”
韓璐嗓音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祈求:“你可以留下嗎?”
傅東珩的理智告訴他——
他應該回去。
聲勢浩大的婚禮缺了新郎,作爲新娘的宋思瑜想必處境艱難。
可情感上……
看着面前這個女人膽怯含淚的模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