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彩雲跟蓮子也從地窖拉了兩具凍肉出來，好奇：“娘娘，您是想拿這些肉做什麼？”
若說是喫，那肯定是用不上那麼多。
顧蘇落沒回她們的話，回眸：“劉將軍，可否借你身上的鎧甲一用？”
劉文刀聞言，馬上將身上的鎧甲脫了下來：“娘娘要卑職做什麼？”
他提着脫下來的鎧甲也沒交給別人，光是這套甲便有三十來斤重，交給這些小姑娘，只怕是爲難了她們。
顧蘇落指了指那車凍肉：“你找一具，把鎧甲穿它們身上。”
劉文刀領命照做。
偌大的中庭，兩具凍肉被立在庭院，顧蘇落把暖手爐放到一邊，拿起發射筒，緩緩將暗器裝載進去。
一支發射筒，便能裝下十支暗器，只不過現在盒子裏只有三枚。
而這發射筒也做了改良，有類似弓弩一樣的發射機關，只要扣下，便能將裏面的暗器發射出去。
說實話，除了外表與原理上有着天差地別，這發射時的樣子，當真有點像現代所用的槍。
顧蘇落讓彩雲跟蓮子退到一邊，淡定的舉起發射筒，輕輕一扣，只聽“咻”的一聲，一枚暗器瞬間射出。
暗器刺到凍肉上，一點聲息都沒有，從外面看，就只是半截鋼針沒入。
隨即顧蘇落又對着穿了鎧甲的凍肉扣下發射開關，又是“咻”的一聲，只見暗器剛觸碰到堅硬的鎧甲，就“嘭”的一聲細響，如蒲公英般綻開，直接卡在了鎧甲表層。
顧蘇落擡眸定睛看了一眼，放下發射筒來到穿了鎧甲的凍肉前。
暗器已經觸發，暗器的細針已經刺入了鎧甲，細針中又附有倒勾，顧蘇落伸手拔了拔，竟沒能拔下來。
掀了掀，暗器並未傷及凍肉，也就是說還沒穿透鎧甲。
而那旁邊那具凍肉，顧蘇落從小地瓜中拿出手術刀，只輕輕劃了一下，看到裏面已皮開肉綻，抿了抿脣，心知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這暗器的效果，她是最清楚不過。
發射筒中還剩一枚暗器，顧蘇落重新抱起暖手爐緩緩坐下，問道：“劉將軍，這暗器若是你用，可能穿透這鎧甲？”
劉文刀垂首，也不敢隱瞞：“若是卑職用，確實能穿透鎧甲，只不過這等武器，一旦投入使用多是以數量取勝。”
也就是說這些武器會分派給弓箭手或者打前鋒一類的士兵使用，至於他們還是近身肉搏的多，畢竟戰事一起，他們最首要的任務，就是取下對方軍將的首級。
“可是士兵都有鎧甲護身，豈不大大減少了暗器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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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戰中既有傷人的利器，也定有護人的甲盾，否則大寧與漠北，也無需打這麼久了。”
若任何一方握有壓倒性的優勢，也不至於現在都分不出個結果來。
說完，劉文刀突然拿起石桌上的發射筒：“而且，娘娘方纔的瞄準的地方不對。”
話纔剛落，便見劉文刀已經對準鎧甲，“咻——”的一聲，暗器頓時穿甲而過，直接刺進了凍肉之中。
顧蘇落驚訝的瞪了眼：“你使了內力？”
“並未，卑職只是按了一下開關罷了。”
“那你怎麼能刺進去？”
“鎧甲雖堅硬，但也有薄弱之處，爲了士兵活動方便，鐵片之間的那絲絲縫隙，足以讓暗器發揮作用。”
軍中弓箭手的作用是震懾與佯攻，但顯然這辛苦研發出來的暗器，不會把它拿來當弓箭使用。
除了鎧甲之間的活動縫隙，還有臉，脖子，腿這樣的地方，更容易成爲目標。
顧蘇落斂了眸子：“我知道了。”
“娘娘是要做甚？”劉文刀不明。
顧蘇落沒回劉文刀的話，而是吩咐：“明日，你讓人去軍營，再取十來支暗器過來。”
“……”劉文刀不知顧蘇落想幹什麼，到底還是認真的“是”了一聲。
“夏竹。”
“娘娘？”
“明日你到城中找些鐵匠師傅，把他們請到府中來。”
“是。”
外面實在太凍，吩咐完，顧蘇落便想着起身回屋，就在這時，一個小廝突然從迴廊匆匆走來：“娘娘。”
剛要邁步的顧蘇落擡了擡頭，就聽那小廝過來稟道：“娘娘，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乞丐，在門口走來走去的。”
顧蘇落愣：“乞丐？”
“是啊，渾身邋里邋遢的，本來奴才是要到門口掃雪的，就看到外面多了個乞丐。”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問了守門的大哥，那大哥說那乞丐在那裏徘徊了很久，奴才不好趕他走，便過來稟告您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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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乞丐，顧蘇落能想到的就是王老二救下的那個。
“走吧，帶我去看看。”
顧蘇落來到府門口一看，果真是王老二救回來的那個乞丐，渾身黑乎乎的，顧蘇落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因爲怪異，周圍經過的百姓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門口的積雪被他踩出許多腳印，見顧蘇落出來，他似很害怕般連忙後退幾步，也只是後退，並沒有就地跑開。
顧蘇落沒辦法，堆了個自認爲很友好的笑臉：“請問，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那乞丐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突然把手裏提着的籃子一放，轉身急急忙忙的就跑了。
“……”顧蘇落看着他的背影，一頭霧水。
夏竹正要上前去拿那籃子，卻被劉文刀制止：“我來。”
說實話，要不是那乞丐把籃子放下，他那一身邋里邋遢的，還真看不出他拿他個籃。
籃子被一塊布蓋得緊實，掀開，原來是些饅頭。
雖然籃子被乞丐弄髒了，但這饅頭卻還是乾淨的，夏竹伸手摸了摸，又冰又硬。
也是，天寒地凍的，就是剛出爐的饅頭，放在外面沒一會兒也要變成冰塊。
“可能是王老二給的，收下吧。”顧蘇落說了一句，也沒深究。
夏竹提過籃子追上顧蘇落：“娘娘，反正奴婢下午要出府，不如順帶去王老二家問問。”
不然來路不明的東西，她們也不敢放心給顧蘇落喫。
顧蘇落笑了笑，沒有拒絕：“你拿主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