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真沒有人知道,連王勇都不知道。
時莜萱話音沒落,大家的臉色就和緩不少。
他們擔心的不是賣命,而是賤賣了。
畢竟很少有人一人喫飽,全家不餓。
都是拖家帶口,上有老下有小,出來就是爲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幾乎這裏每個人都是家裏的頂樑柱。
剛纔之所以鬧,不是怕有危險。
而是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家人沒有保障。
原來時莜萱給大家買保險了,這就說明不是隻想讓他們賣命,大家對她印象開始轉變……
大副又質疑:“你上嘴脣一碰下嘴脣,說給買保險就買保險了?保險金額多少,受益人寫的是誰,保險單子在哪呢?誰看見了?”
“沒人看見,還沒人知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
時莜萱一手扶着肚子,一隻手被張媽扶着,慢慢踱到大副面前,她臉上帶着笑,根本看不出生氣。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她到大副面前,突然出手正反狠狠抽他幾個耳光:“告訴你別插嘴,聽我給話說完你在說,非不聽,非不聽,就顯你能?”
“剛纔沒被丟大海里,你當我不敢是不是?”
王勇過來:“大嫂,您想怎麼做?”
時莜萱巧笑嫣然,低聲交代一句。
王勇馬上笑的像盛開的牡丹花似的,無比燦爛:“大嫂您這主意太好了,我怎麼就想不到?”
而大副臉色則大變,他大聲嚷嚷着:“時莜萱,士可殺不可辱,你太過分了,你直接給我殺了算了……”
時莜萱不屑,嗤笑:“就你還‘士’呢?頂多就是一逃兵,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當然你要是想死也行,我保證你家人能收到保險金,足夠他們一輩子喫穿不愁,有大家作證。”
“不過你妻子改嫁不改嫁我可不保證,說不定你死沒多久就會有別的男人睡你老婆,花你錢,打你娃……”
時莜萱一張嘴跟刀子似的,大副根本就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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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氣的臉色鐵青同時,也沒耽誤被重新捆綁上,但這次他的嘴並沒有被堵上。
王勇讓人拿來一張大漁網,給他裝在裏面,然後拖出去浸大海里“清醒清醒。”
很快,渾身溼透的大副,渾身哆嗦着又被拖回來。
現在他不說“士可殺不可辱”的話了。
剛纔掉進海水的那一刻,他最擔心的就是船上的人不拉他上去!
就是個怕死的,還嘴賤非要拉着大家鬧事,現在嚐到苦頭,知道時莜萱不好惹立刻閉嘴,徹底老實了。
時莜萱等他回來才繼續。
她讓大家看她手機裏的視頻,視頻是在律師樓公證的全過程。
公證的正是給大家買的保險單,厚厚的一摞保險單,上面有遊輪上每個水手的名字,受益人都是他們家人,還有保險金額,確實是一筆鉅款。
大家的都有,一個都沒落下,大副也有。
現在他無話可說。
但這並沒有完,時莜萱表示將會個人再拿出一筆錢補償給大家,分幾個檔次。
因爲海盜死的人,是因公殉職,他們家屬能拿到的錢最多。
然後重傷的人,時莜萱表示他們會接受最好的治療,費用全部都算她的,後續的營養費和醫療費她也會全部承擔。
再就是輕傷,沒有受傷的人,看在這次抗擊海盜中的表現,會得到不同程度的獎勵。
另外願意留下的人,薪水翻三倍!
有錢能使鬼推磨。
現在人們態度對比剛纔,馬上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大家紛紛表示願意留下,剛纔那些跟着鬧嚷要走的人一個都不見了。
說完獎勵就是懲罰。
被罰的第一人是大副!
他以爲被丟進大海清醒下就完了?
這只是開始而已。
時莜萱宣佈辭退他,但會給他安全送回家裏,只要他安全到家,那份鉅額保險立刻失效。
他以後在別的船如果出現意外,就去找別人,時莜萱不是聖母,不會爲別人埋單。
而且那些高額福利,薪水也跟他沒有丁點關係,不追究他責任就算仁至義盡了。
其實這比用刀子割他,還讓人難受。
眼看着別人升職加薪,而自己什麼都沒有,從此後還要落個貪生怕死,膽小,逃兵的罪名,還能有船敢用他當大副嗎?
就算是有,這種心理落差他也接受不了。
“你們不公平。”
大副眼珠一轉,又有了新主意:“讓我一個人劃皮筏子在大海上,我能活着到岸上嗎?”他是想暫時留下,然後在徐徐圖之。
時莜萱這女人心眼太多,但王勇相對就簡單多了。
過後他去求求王勇,道個歉,說不定還能留下來。
王勇最開始給的薪水就已經很高了,結果剛纔那女人又給開出三倍的薪水,錢多到一定程度,就足夠再冒一次風險。
何況他本來的用意,也是想逼迫王勇給他加薪。
升職就不想了,他已經做到大副,上面就是船長,船長是王勇,他就算野心再大也沒有想過代替王勇。
但現在薪水確實漲了,還漲了好多,只是跟他丁點關係都沒有!
他後悔了,就開始想別的辦法。
時莜萱早給他看透了,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們是很人性化的,不會讓你一個字劃皮筏子上岸,我找船送你上岸,費用算我的。”
大副徹底傻眼,再耍不出來花招。
時莜萱找到由頭,正大光明的聯繫阿諾號。
理由就是送大副上岸,給出的酬勞很豐厚!
阿諾號大副找到亞菲,問她這趟活接不接?
亞菲想了一會兒,道:“接,你去送吧,千萬記得不要說錯話就行。”
阿諾號來了,接人的船上並沒有亞諾,時莜萱不意外,反而心裏就更有譜了。
越是不容易見到亞諾,就說明這個人越是有問題。
時莜萱現在不急了,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方法能見到他!
王勇派了心腹送大副,給他送到最近的碼頭,然後他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去或者去哪裏,就不管了。
沒多久。
阿諾號送人回來,正要回去的時候,被時莜萱叫住。
她問阿諾號上的大副,他們漁村會開船的人多不多?
她準備僱傭他們漁村的人,給遊輪當大副,因爲遊輪上大副辭職了,剛纔被他送走的人就是!
當然還有水手,如果漁村有人願意到遊輪上當水手,她同樣能給出豐富的薪水,另外還給每個人買保險,做爲保障。
阿諾號上的大副動心了,但他說的不算。
時莜萱趁機道:“這樣吧,我們急需人手,你能現在給船長打電話商量下嗎?我等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