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起身,擦了把臉,往一邊走。
“喂!臭乞丐你去哪兒?”
賀天冷冷看着兩人,比劃手勢。
“船就這麼大,我能去哪兒?”
杰特瑞想想也是,吆喝道:“看可以,別去船艙逛遊。”
他可不想讓他污染了睡覺的空氣。
賀天起身捂着肚子,傷口之前做了簡單處理,好在沒發炎,不過現在身上有傷,打兩三個還可以,打多了傷口受不了。
得先找些趁手的武器纔行。
看見幾人有說有笑地又喫起來,賀天繞到後面,簡陋的廚房裏還有些昨天喫剩的飯菜。
顧不上那麼多先填飽肚子再說,目光瞥見一把不算尖銳的殺魚刀。
揣在身上,以防不測。
公海醫療船傳來一聲鳴笛,行內人都懂是什麼意思。
警戒解除,可以上貨了。
杰特瑞朋友看了眼,“那個乞丐呢?怎麼不見了?”
杰特瑞隨意瞥了眼,“就這麼大的地,他能跑哪去?跳海只有喂鯊魚的分。”
朋友還是有些擔心。
“賣了他真不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他一個乞丐,世界上少一百個他估計也沒人會在意。”
“行了,幹活吧。”
幾人放下筷子,去找賀天。
在廚房找到他,他正在往嘴裏填剩飯。
“說什麼來着,不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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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乞丐,到站了,待會兒上那艘船,我們不拉你了。”
賀天放眼望去,那艘船離他們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而這裏有四個人,如果出其不意的話,應該可以贏。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賀天點頭,朝他們比畫能不能給他一點喝的。
杰特瑞瞪了他一眼,“真麻煩,淡水在海上可是很緊缺的。”
“崔,海子,你們倆帶他去船艙喝口,記得兩口就行,多了浪費。”
“好的,老闆!”
賀天跟在兩人身後,進了船艙。
杰特瑞和朋友還在調侃着等賣了這頭豬,去哪個酒吧玩玩?
全然沒發現危險一點點靠近。
杰特瑞喫完盤子裏的生魚片,怎麼他們三個還沒上來,醫療船快來了。
起身去找,賀天一個人上來了。
杰特瑞納悶,“他們倆呢?”
賀天比劃着,在喝水。
“媽的,都說了淡水金貴,一點都不知道給老子省省。”
杰特瑞朋友目光下移看見他手上有血,感覺不對勁。
“你……你……”
第三個字還沒出口,已經被一刀抹了脖子。
杰特瑞慌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他拿起一旁的一根鐵管。
有武器在手,一個乾巴的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傢伙肯定沒什麼勁。
賀天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三分鐘後杰特瑞被五花大綁綁在地上。
醫療船離他們越來越近。
賀天不需要什麼錢,現在只需要消炎藥,還有繃帶什麼。把杰特瑞賣了應該能換些物資。
醫療船上有觀望的,小漁船一到站,就跳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外籍男人,上下打量着賀天和地上被捆的像豬一樣的男人。
賀天見他起疑心,簡單交代了幾句。
男人並不關心這些,他們只關心貨物的貨色怎麼樣,器官能不能賣出大價錢。
地上的男人扭動着,嘴裏塞着東西,只能哀嚎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詢問價格時,當知道賀天不要錢只需要一些醫用物資時,又多看了他幾眼。
給他留了一些消炎藥和繃帶,還有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就帶着他們的貨上了船。
杰特瑞本來還叫,沒幾分鐘的工夫,就被一個一身白大褂的醫生給注射了麻藥。
賀天看着他像牲口一樣被擡上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將船上另外幾具屍體處理完,脫去破爛惡臭的衣服。
傷口雖然處理過,可經過剛剛的劇烈活動,又崩開了,此刻有血水從一側流出來。
忍着疼,他從櫃子裏翻出一瓶伏特加,將手術刀淬酒燒紅。強忍疼痛,藉着鏡子反光將邊上的腐肉割掉。
豆大的汗珠滴落進眼睛,蟄得他生疼。
強迫手指不要抖動,將另一側的也處理乾淨。
處理完傷口換好繃帶,賀天整張臉慘白。倒出幾粒消炎藥喫上,只希望晚上不要發燒。
一切處理完畢,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一片黑漆漆,只有外面呼嘯的海風。
拿出杰特瑞的手機,好在有點信號。
天氣預報顯示今晚下半夜會有暴風雨,看着這艘小破船,賀天苦笑。
自己這條命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今晚了。
潮溼的海風透過縫隙,鑽進被子裏,賀天瑟縮着身子。
也許這樣靜靜死去也是一種解脫,反正在這個世界上了已經了無牽掛。
腦海裏閃現簡溪的樣子,她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想到她身邊已經再也容不下他的位置,只覺心裏苦澀難耐。
賀天捂住喫痛的小腹,想了想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解散x那幫兄弟,給他們自由。
挪動了下手臂,不小心牽動到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疼。
撥出一個號碼。
手機那端響了好久才接起。
“誰?”
瓦叔的聲音帶着警惕和窘迫。
“瓦叔,是我。”
“小天?你可算來電話了。”
電話那端瓦叔急得快哭了。
瓦叔是組織裏的老人,一直負責組織裏的後勤,平時他在的時候會負責他們的生活,賀天察覺他情緒不對勁。
“瓦叔,出什麼事了?”
“小天,X出事了,兄弟們失聯的失聯,失蹤的失蹤,我一直給你打電話可是沒人接,我還以爲你也……”
賀天顧不上疼坐直身子。
“瓦叔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清楚。”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事和藍瓊有關。
前一陣時間她回來,說你有任務交代給大家,就是從那次起,組織裏那夥人失蹤的失蹤,黑山和小達已經……”
瓦叔說到後面說不下去了。
賀天目光收緊,“藍瓊那個傢伙竟然敢假傳他的話?”
“看來,她早就有異心了。”
“瓦叔,那邊有藍瓊的行蹤嗎?”
“這倒沒有,不過最後她消失的地方是在京都。”
“京都?”
賀天心臟猛地揪緊,那個女人去京都絕對有圖謀,不行他得快點回去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