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有其父必有其女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3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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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嘔——”娘娘腔兩眼一翻,剎那間暈厥。

 倒計時最後一個“一”字沒喊出,更沒喊出引爆炸彈的“起爆”二字,藏在他身體裏的炸彈,安靜如斯。

 前方,幾公里之外,路虎車停泊在路邊,林淺手裏拿着小巧玲瓏的遙控器,媚笑輕語:“你以爲,我的車,那麼好上?”

 就在剛剛,娘娘腔站在車外敲車窗,說“讓我上去坐坐”,她開車門時,順手在車座邊緣,貼上那個僅有鈕釦大小的播放器。

 擔心自身被次聲波傷害到,她和娘娘腔東拉西扯時,悄悄在右邊耳朵上,戴上能隔絕次聲波的黑科技耳塞。

 後來,她預備在按下遙控器的前幾秒,使眼色示意程梵聲遠離車子,再裝作撩頭髮,在左耳戴上耳塞。

 因顧硯辭握住她的手,她沒能按下遙控器。

 此時,林淺盯着躺在手心裏的遙控器,謾笑:“成功阻止一起大爆炸,次聲波立下汗馬功勞。那個人,引爆炸彈就引爆炸彈,計什麼倒計時。他直接喊‘起爆’,多簡單多省事。”

 顧硯辭輕哼:“他大概是覺得,起爆之前唸叨倒計時,很有儀式感。”

 林淺認同他的觀點,“也是,他是瘋子呢。一個本該嚴謹嚴肅的特工,怎會那麼癲?難道說,他長年生活在陰暗壓抑的環境裏,經常執行偷雞摸狗或是行兇殺人的任務,致使他變成瘋癲?”

 顧硯辭扯扯領帶,喉結滾了滾,“打工人打工久了都發瘋,更何況特工。”

 他目光向下,瞥了眼林淺尚且握在手裏的遙控器,冷不丁問:“幾秒鐘,你戴得上耳塞,你爸爸可以憑藉身手跑出幾十米。而我,絕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下車再遠離車子。你當時,各方面都考慮到,就是沒有考慮到我的安危。”

 ?

 他興師問罪,林淺振振有辭,“你在計劃之外,你突然間跑來,上車還擠進我的座位,我腦子裏跑過一萬匹羊駝,暗地裏罵你就會壞事,純粹是個豬隊友。既是豬隊友,死了算了。”

 顧硯辭:“……”

 咕嘟——

 林淺的肚子,發出飢餓腸鳴音。

 顧硯辭聽見,立馬化身體貼入微的好丈夫,“突然想起,鬧到現在,你什麼都沒喫,走吧走吧,回家喫晚餐。”

 林淺按了按肚子,眼睛盯着後視鏡。

 程梵聲坐在後座,眼睛緊盯她背影,眼裏的神色頗爲複雜。

 倆人的父女關係已浮出水面,程梵聲不似以前那般,刻意壓抑內心感情。

 他看她,眼裏有憐愛疼惜,更有愧疚虧欠。

 遺傳基因的力量,不容小覷。

 程梵聲身上那份舍小家顧大家的家國情懷,林淺完美繼承。

 儘管程梵聲沒盡到父親該盡的責任,儘管程梵聲對不起她的生身母親,她卻能理解程梵聲,將他視作好父親。

 她微抿嘴脣,醞釀情緒,自然而然地喊道:“爸爸!”

 自認爲很失職,不配爲人父親的程梵聲,聽到“爸爸”二字,一顆心爲之顫慄,心裏百感交集,愧疚感猶如層層疊疊的潮水,洶涌衝擊他的心胸。

 “別叫爸爸,”程梵聲轉眸看着車窗外,“我配不上這聲稱呼。我沒給予你一點點的父愛,還給你帶來滅頂之災。你叫我爸爸,我這裏,像是有幾百只貓爪子撓來撓去。”

 “咳,”林淺想方設法寬慰他,“你說的滅頂之災已過去,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沒給過父愛這點,你千萬千萬不要愧疚。以前沒給,以後彌補唄。”

 顧硯辭不知是嘴欠還是情商低,他突然間插了句:“她不缺父愛,我是爹系老公,一直把她當成寶貝閨女愛。”

 他不說他愛林淺還好,一說,程梵聲想起去年,“所謂的當成閨女愛,就是她生病,你不管?就是你媽你妹欺負她,你眼睜睜看着,逼的她東躲西藏,一直躲到千里之外去?”

 顧硯辭啞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有什麼樣的閨女,就有什麼樣的父親。

 林淺的爸爸,跟她一個德性,愛翻舊賬,翻的時候,毫不留情,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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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訕笑,雙手握住方向盤,“過去的事,讓他過去不成嗎?人活着,要活在當下。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喫晚餐啊。淺淺,爸,咱們回去吧,既喫晚餐,又喫團圓飯。”

 他臉皮也是厚,開口就喊“爸”,喊得遠比林淺自然,就彷彿,程梵聲跟他更親。

 程梵聲說了一聲“行”,顧硯辭立馬發動引擎。

 車子啓動之時,程梵聲打了個電話出去,下令說:“去XX路段,逮捕Dennis,帶到醫院,做手術的取出裝在他肚子裏邊的微型炸彈,再派遣審訊組去醫院,嚴加審訊,務必要從他嘴裏,審出他知道的一切內情。”

 ……

 路虎車開回木屋,幾個人上樓進了餐廳後,顧硯辭熱情交加,親自端茶遞水,端上由名貴武夷大紅袍泡出的紅茶,遞給程梵聲,嘴裏爸爸長爸爸短,喊得那叫一個歡。

 林淺看得出,他使出渾身解數,只想討好程梵聲,改變他留在程梵聲心目中很差勁很惡劣的壞印象。

 身爲顧硯辭的妻子,林淺不僅不助力,還毫不猶豫地提刀背刺,“這時候喊爸爸喊得起勁,以前,背地裏指不定叫他啥。”

 顧硯辭額頭冒汗:“以前?以前叫程董啊,以他的職業稱呼他,沒問題吧?我自認沒有問題。”

 林淺犀利質問:“你媽和你妹,聯手污衊我和他,說我和他有見不得人的關係,你信了她們的鬼話,沒用不堪入耳的話罵他?”

 “沒有!”顧硯辭正聲說:“我那時是糊塗,該有的判斷力,還是有點。我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幹不出她們說的那種齷齪事。那時我就想到,他對你那麼盡心盡責的原因,要麼是他很愛你母親,愛屋及烏憐愛你。再要麼,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出於血液天性愛你。”

 頓了頓,他繼續往下說:“還有件事,他的職業,我早就猜測到。雲桉說漏嘴,說到一脈傳承。我結合雲桉的身份,再結合他不與你相認這點,確定他有個不爲人知,且容易招致殺身之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