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連忙向着最裏邊走去。
當她推開房門時,一股腥甜的味道快速的向着她襲來。
秦鳶看着那個虛弱的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睛的男人,眼眶泛酸,眸光閃了閃。
她很想快些走到牀邊,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奈何,雙腿像是生根在地上,她竟是一步都邁不動。
皇甫晴觀察着她的神色,連忙問:“鳶姐,你怎麼了?”
秦鳶快速收回凝在厲司丞臉上的目光,“只是腿稍稍有些抽筋。”
皇甫晴越過秦鳶,看向牀上的厲司丞,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這個小哥,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瞧瞧,這虛弱的樣子,哎,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秦鳶緩步走進去,她這時候才明白厲司丞爲什麼會選這間房間的原因。
這邊的窗前放着一架高倍望遠鏡,窗口所對着的方向,正好就是她的房間窗口。
想到他平時就站在這個窗口,通過望遠鏡暗暗看着她,秦鳶就恨不能打爆厲司丞的狗頭。
也就在這時候,厲司丞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來了?”
聲音有氣無力的。
秦鳶想着她剛剛開門進來時,那股濃郁的腥甜味道,不管不顧的掀開了他蓋在身上的被子。
厲司丞邪魅的衝她舔了一下嘴脣,“你這是做什麼?迫不及待的想要……”
話沒有說完,便被秦鳶一把扯開了衣裳。
看到他心口位置那抹透出紗布的刺目的紅,秦鳶驟然忘記了呼吸,幾乎貼上去看着他的傷處。
“這是怎麼弄的?”
“不小心摔的。”
“厲司丞!”秦鳶惱火,“你是覺得我是白癡嗎?”
這氣急敗壞的吼聲,刺的所有人耳膜都不由疼的厲害。
秦鳶反覆深呼吸,“皇甫晴。”
“嫂子,有什麼吩咐?”
“家裏有沒有醫藥箱?”
厲司丞畢竟是個纔出院的病人,應該有帶醫藥箱之類的。
皇甫晴在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這種感覺讓她不由僵在原地,宛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秦鳶擰着眉,一臉沉色:“你還僵在那裏做什麼?”
同樣找到了家的溫暖的厲司丞也不由回了神,對皇甫晴道:“在樓下。”
在皇甫晴轉身離開時,他急忙握住了秦鳶的手。
秦鳶一臉懊惱的瞪着他,試圖將手抽出來,卻架不住他的大力氣。
“厲司丞,看起來你傷的也不是太嚴重。”她惱火,語氣差到了極點。
“不!”厲司丞喘了兩口氣,“我只是看到了你,很開心!就像是打了強心針。”
秦鳶咬牙。
心裏默默啐罵:狗男人,疼死你算了!
厲司丞讀懂了她的心裏話,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笑。
秦鳶瞪了他兩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一個意外!”
“難道皇甫庸他們身後的那個人,追到了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鳶覺得有必要暫時先離開這裏。
厲司丞搖頭,“不是!只是一個意外。”
她心中的怒火又倏然被放大到極點,看着他的目光也變得幽怨,充滿控訴。
厲司丞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脣角也不由下壓。
“厲司丞,一直以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隱瞞!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總是瞞着我,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尊重過我!”
望着她那泛紅含淚的眼睛,厲司丞的心用力的抽痛了數下。
他也不再僞裝虛弱,緩緩的坐起來,拉着她的手,將她圈入懷中。
“對不起!我以爲我那樣做,是在保護你!”
秦鳶伏在他的肩頭,淚水宛若斷線的珠子,很快就打溼了他的肩頭。
“你那並不是保護!厲司丞,我恨你!”
與愛相對的是恨!
正因爲當初愛他至深,所以,在他以愛之名瞞着她,傷害她,她纔會如此傷心難過。
這是她第一次,拋去了平靜的僞裝,如此坦誠的說出恨他。
厲司丞縱然心口疼的厲害,卻也不由開心。
人人都說,糟糕的負面情緒集聚在心中久了,人就會變得越來越恨,越來越憎。
他每次面對秦鳶的平靜,秦鳶的淡漠,都像是在被處以極刑。
那種痛,撕心裂肺,可以讓人在午夜夢迴時痛到失眠!
厲司丞天真的想,如果她能夠將那些暗藏在心中的糟糕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她或許還會再愛他。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秦鳶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從他的懷中撤離。
“你到底將藥箱放在了什麼地方?爲什麼皇甫晴遲遲沒有回來?”
她看到他心口位置的紅,就覺得一陣眩暈。
經歷的多了,唯一的心願就是人人順遂!
一直站在外面的皇甫晴聽聞秦鳶這話,急忙推門進去。
“小嫂子,找到了。”
秦鳶接過醫藥箱,努力維持平靜。
她動作輕柔的幫他拆開了紗布。
![]() |
當那道醜陋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時,秦鳶的瞳孔倏然放大。
這是刀劃出來的傷口!
所以,是仇家尋來了?
否則,爲什麼會傷的這麼重?
“在診所稍稍處理了一下,沒有傷到要害處,你別擔心。”
他現在有些後悔,她本來因爲懷孕就敏感的很,現在卻讓她跟着擔憂難過,真的是罪過。
“可能會有些痛,你忍着點。”秦鳶拿出碘伏,準備幫他消毒,清理傷口。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厲司丞點頭,目光跟釘在她的臉上似的。
秦鳶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脣角微抿,“別看着我,我會緊張。”
“沒辦法!”厲司丞啞聲說道:“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止痛藥。”
皇甫晴差點要給厲司丞打賞了!
這簡直太蘇,太撩了吧?
目光移到秦鳶的臉上,見她咬着脣,她開口就要提醒秦鳶別咬的太用力了,萬一把嘴脣咬破了怎麼辦?
觸及厲司丞望過來的那冷涔涔的目光,她頭皮一陣發麻,急忙逃命似的出了房間。
秦鳶小心的幫他處理傷口,一邊處理,一邊輕輕的吹兩下。
涼颼颼的感覺,卻讓他心中升起一絲異樣。
無奈,秦鳶並沒有發覺,只是極近小心的幫他塗抹藥膏。
厲司丞的目光越來越深邃沉暗,如同深不可測的大海,洶涌着讓秦鳶也看不分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