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決定回來的。”
秦姝關上門，背對着秦譯山，咬了咬內脣：“爺爺，我有件事想問您。”
秦譯山很開心秦姝能回來看他，接下來秦姝一句話讓他的笑容僵硬住了。
“爺爺，我孩子去哪了？”
秦姝走到牀前，直視着他。
秦譯山表情很複雜，他從牀上坐起來，“坐下說。”
秦姝眼睫輕顫，擰了擰眉，聲音帶着濃濃的憂傷。
“爺爺，我坐不住，我一坐下我就會想起在那裏面的幾個月，我每天就坐在那個小牀上，摸着肚子一遍一遍的對寶寶說媽媽愛他。”
秦譯山看着秦姝難過的樣子，他心裏也難受。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昨天晚上。”
秦譯山深深的嘆了口氣，“你竟然想起來了，我也不瞞你了。”
“當時蘇其頎父子利用關係讓你被判五年，我四處求人的時候偶然聽到了一個消息。”
秦姝眼簾擡了擡。
秦譯山想到這件事心裏就難受得不行。
“他們父子倆計劃讓你在裏面遭受五年的折磨，想讓你生不如死，對他們來說只要你活着一天，他們就會想起蘇婭離開他們的事實。”
秦姝想起當時欺負她的人說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她就已經知道是蘇其頎和蘇君然的傑作。
“就像我當時對你說的，你是我秦譯山唯一的孫女，你恨我也好我也要救你出來。”
秦姝看到秦譯山那一頭白頭，鼻腔涌上一股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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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那時說允許我哥送我去那所學校是您犯得第二大錯誤，第一個錯誤是小時候把我送走，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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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個年紀，秦譯山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坦誠的回答。
“嗯，你生產時胎位不正，造成了持續性枕橫位，你當時情況已經快休克了，很有可能子宮破裂，醫生說只有保住一個。”
逐漸靠近真相，秦姝真相有多殘忍。
“您選擇了我。”
這幾個字她幾乎是從牙關裏擠出來的。
“當時那人答應了我，他會救你出來，你是我唯一的孫女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
“孩子還會再有。”
後面的話秦譯山說不下去了，無疑在傷疤上撒鹽。
秦姝身體了一歪，無力地往後退了一步。
垂在兩側的手握，指尖陷入掌心她沒感覺不到疼。
她目光暗淡，心裏苦笑。
不會再有了……
“孩子呢？”
秦譯山看着秦姝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忍心說下去。
秦姝內脣咬出了血，鐵鏽味在她口腔散開，如刀片一樣滾進喉嚨。
“爺爺，告訴我。”
想到那從未見過面的孩子，她心如刀絞，聲音不由大了幾分。
“醫生當場宣佈死亡，我將他抱去火化了，骨灰灑入了大海。”
聽到秦譯山的話，秦姝壓下心裏的疼，問了另一個她關心的事。
“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你脫離危險後，一直陷入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加上蘇婭那件事你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秦譯山清楚有些事瞞不住，索性都告訴她。
“醫生說可能會壓垮你，我不忍心你被那些事折磨受苦，給您打了XM醫藥集團專爲抑鬱患者研發的失憶針，原計劃是兩針，讓你連同蘇婭那件事一起忘掉。”
“可給你打了第一針後，你的心臟承受不住第二針。”
剩下的事，秦譯山不用解釋，秦姝也明白了。
秦姝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原來是這樣。”
看着秦姝這樣，秦譯山真想把她這些年受的苦全部讓自己承受。
他糾結許久，打算告訴秦姝孩子的父親是誰。
“小姝，其實孩子的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