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裏,王皇后匍匐在地上,雙手流着血往前爬去,後面是公主府裏的下人拿着鞭子在抽。
長公主被女兒扶着過來,她看着面目全非的皇后,涼薄的眼裏全是恨意,她將太子的斷手丟在她面前,看着她被嚇的驚慌失措。
不由得冷笑,“怎麼,皇后這是怕了?
你有什麼好怕的?
你殺了那麼多人,明明你都是太子妃了,還不知足,怕殷家造反。
呵呵,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呢?
喜歡上弟弟,卻偏偏要當皇后,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貪心呢,難不成,你以爲皇家男子都是急色的,他們也可以兄弟公用一人嗎?
呵呵,你是女人,又不是夜壺,還能共用?”
長公主高高在上,看着地上卑賤如泥的皇后,忍不住回想起她們年輕的時候。
她把她當未來嫂嫂,把她當成知心姐妹,把她當成親人。
可是她呢,背後一次次使壞,讓她在最愛的時候,失去了一切。
“爲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他,爲什麼要害死他們父子,爲什麼?”
長公主奪過下人手裏的鞭子,狠狠抽在她的臉上,身上,背上。
“啊”
“啊,華陽,你活該,你活該孤獨終老,你不配幸福!”
王皇后一邊躲一邊嘲笑着咒罵。“你憑什麼要幸福,我們都有喜歡的人,憑什麼我不能擁有他,而你卻要得償所願,憑什麼?”
她怨恨的看着華陽,眼裏滿滿的惡意,“我不能跟愛的人在一起,你憑什麼兒女雙全,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生龍鳳胎嗎?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了,你藏起來的那個女兒,也是我派人弄走的。
當然,她命好,被人救了,不然的話,華陽大長公主與殷將軍的女兒,在青樓成了頭牌,哈哈哈,也不知道殷家的祖墳會不會被刺激的塌陷了。”
王皇后看着華陽,一句句刺激着她,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就是不擇手段,她就是喜歡景王,她甚至幻想過景王會爲了她造反,她甚至在想,他們前朝後宮可以配合的很好,可是,等她手下的人傳來消息時,她恨不得將他殺了埋在自己宮裏。
一直不喜女色的景王,竟然跟皇上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尤其那個人,還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
一個爲別的男人生兒育女的賤人,還勾引的兩個最尊貴的男人爲她反目,她不是人盡可夫是什麼?
好在,她手段通天,讓那賤人一家四口團聚在火海了。
她從小就喜歡景王,可他卻不是太子。她與華陽從小一起長大,可爲什麼只有她愛而不得,只有她不能得償所願。
爲什麼要她天天聽着駙馬公主恩愛的八卦度日,憑什麼?
她就是不服。
她,作爲天下女人之首的皇后,都不能得到幸福,她一個公主憑什麼愛的那麼熱烈肆意?
她就是要毀了所有人,不讓她幸福,那大家就一起痛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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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看着她瘋狂的樣子,忍不住將地上的斷手撿了起來,親手拿到她的面前,“看見了嗎?這是太子的斷手,看見了嗎?是你親兒子的手。”
“你這個好母親,只顧着自己的情情愛愛,你兒子的手被泥弄髒了,你都看不見。
可惜的是,景王有喜歡了一輩子的女人,願意爲她守身如玉,願意爲她燒香磕頭付出十年壽命,也要換的她下一輩子能夠兒孫滿堂,壽終正寢,你說,景王這樣癡情的男人,天下有幾個呢?”
“皇上不喜歡你,能娶你也只是爲了讓景王追求自己的幸福,因爲他是皇上,他可有好多女人,可景王不同,他從小就跟我們說,他只想娶一個人王妃。
你這樣的賤人,哪怕再倒貼一百年,景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你真可憐,這世上的男人,就是娶了農家女,就是娶了寡婦,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不,不不是的,他愛我,他愛我,都是你們逼的,都是你們逼的他不能造反,不能跟我在一起。”
“賤人,華陽,你個賤人!”
廢后跪在地上叫囂,她不相信景王不愛她。
“呵呵,誰是賤人,大家有目共睹,你就好好在這裏做夢吧!”
華陽長公主說完,看着她渾身沒有精氣神一樣的,目光呆滯的望着前方,將斷手丟在她的懷裏,,丟下“好自爲之!”就扶着女兒的手離開了。
“不不會的,不會的,景王,他喜歡我的,他說過他喜歡我的,不會的,怎麼會呢,景王,景王,他喜歡我……”
“喜歡我”
雲娘看了眼皇后,轉身扶着她孃的胳膊,“娘,您別難過了,往後女兒會一直陪着你的。”
她雖然改回了姓殷,但是雲想容這個名字是阿言幫她取的,她也不想就這麼丟了。
長公主看了眼女兒,將後院的髒污事兒拋在腦後,忍不住笑稱,“怎麼,不惦記郡馬爺了,這就跟娘一條心了?”
“娘,女兒當然跟你一條心!”
她說着臉都紅了。
“哼,說的好聽,娘看吶,你那心早就被謝知言那臭小子勾走了。”
長公主說着眼裏閃過心疼,她其實不想女兒跟他在一起的,她的女兒怎麼能做妾呢。
可是不可否認,如果不是謝知言,女兒很有可能像王家那賤婦說的,被賣到青樓了。
好在謝家的情況,她知道已經全部瞭解了,謝知言在謝家的處境並不好,甚至連女人也只有女兒一個。
這一點她纔是最覺得難得的,她如今失去了一切,女兒跟外孫女就是她的全部,只要她們能幸福,她這個當孃的什麼都願意。
謝知言在公主府裏的表現她也看在眼裏,無論她說什麼,如何刁難,他都毫無怨言的受着。
甚至還將自己當成了公主府入贅進來的一樣,在她的公主府住的很自在。
謝知言是很好沒錯,可是三五年內,她是不會讓女兒跟她分開住的。
反正公主府也夠大,他們自己的院子她也不會讓人去打擾,大家住在一起,她天天都可以看見女兒。
“娘,您說什麼呢,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還說這個?”
她覺得婉清都那麼大了,有點不好意思。可男人卻不像她這麼想,天天晚上拉着一起。
真的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