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君推開門,廚師親自將午餐送進去。
都是他平日裏那幾樣,但是今天因爲沈君君說少夫人也在,所以他們添了兩樣。
很快大家都退下,休息室裏就只剩下兩人,坐在沙發裏端着米飯,夾着菜。
戚酒夾起一塊青菜要往嘴裏塞,傅沉夜也夾着青菜卻是放到她碗裏。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戚酒頓時喫不下去,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幹嘛要給她夾菜?
她又不是小孩子。
戚酒心胡亂的跳着,輕微的一聲:“謝謝。”
傅沉夜看她一眼,沒說什麼,但是沒再幫她夾菜。
戚酒默默地喫完自己夾得,又喫他夾得那根。
哎,那是他的專用筷。
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傅沉夜問她,“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也可以給我夾一塊。”
他甚至把碗往前送。
戚酒看後,笑着:“不是啦。”
她低着頭繼續喫飯,文縐縐的。
傅沉夜便盯着她喫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喫飯,會格外的香。
尤其是她手指上帶着他們的婚戒。
晚上戚酒要請沈君君喫飯,傅沉夜下班後走過去問她要不要一起走,被拒絕後只好自己一個人,不過走前還是提醒,“叫司機接你。”
“嗯。”
戚酒答應着。
晚上蔣立跟沈君君還有戚酒一起在一家東北菜館用餐,蔣立突然說了句:“對了,李玉山折了五根手指頭,上臂骨折。”
“啊?那麼嚴重?”
沈君君想想就知道肯定很疼。
“哎,誰讓他欺負錯了人,是吧傅太太?”
蔣立說着,端起酒杯對戚酒。
戚酒也端起酒杯跟他輕輕一碰,隨即說道:“不管怎樣,今天中午都要謝謝你們及時幫忙,否則斷手的可能就是我了。”
“這羣人的確挺變態,很會這麼小姑娘,所以下次如果再遇到他們,最好還是繞道走,千萬別停留以免被他們找藉口弄走。”
蔣立提醒戚酒,也提醒身邊喝着啤酒的沈君君。
這丫頭一看就傻乎乎的,人家不讓她說,她卻扭頭就說了。
雖然她救了戚酒,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家記起她,她可就要小心了。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欺負小酒呀?我們只是文祕的工作。”
沈君君還是疑惑。
“爲什麼?自然是戚祕搶了李玉山的女婿唄。”
蔣立說。
“可是,明明是小酒跟老闆先結婚的,李悠然是自己追出城去的,要說搶也是她搶我們小酒的男人啊。”
沈君君不服。
“可是在李家來說,就是你們小酒搶了他們家的乘龍快婿啊。”
蔣立學着她的口氣。
飯喫到十點多,他們分開。
蔣立送沈君君回家,戚酒被司機載着回陳州路。
只是纔到小區門口,便有人等在了那裏。
李悠然看到他們的車,直接朝她走過去。
李悠然後面跟着不知道什麼人,在拍攝。
“夫人,要不要打電話叫人?”
“不用理,繼續開進去。”
“是。”
司機繼續往裏開。
李悠然沒想到她竟然不停下,立即要追上去,只是司機的車已經緩緩地進去,而小區門口李悠然被保安攔住。
外面下着小雨,李悠然突然對着裏面大喊:“戚酒,我錯了,我不該跟沉夜在你們婚後還保持聯繫,我不該想在死前得到他更多的關懷,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行不行?”
李悠然喊着,突然就跪了下來。
那個人還在拍。
司機將車子停在裏面,車窗開了一條縫,戚酒能聽到外面的大喊。
不過……
既然有人喜歡黑白顛倒,不如就順她的意。
“走吧。”
戚酒淡淡的一聲。
外面雨勢在變大,司機開車前突然一聲:“夫人,好像是老闆的車。”
戚酒朝着車窗外看了眼,她坐後面,不回頭看不見。
但是的確有燈光照進來,照着外面的事不關己的雨幕。
那輛車停在了門外,很快有人下車來。
戚酒看到那個繞到李悠然身邊的人,是傅沉夜的司機。
那個人將李悠然帶上車,然後便開車離去。
那個拍攝的人也就那麼散了。
戚酒一顆心提着,直到回到家,她也不能從自己的震撼裏回過神。
傅沉夜的人,怎麼會去接李悠然?
戚酒手裏握着手機,想着他深情款款的跟她說想跟她共度餘生,想着他那些情意綿綿的話跟眼神,以及那些體貼的舉動。
他白天才吻過她,晚上又去接李悠然嗎?
他分明在她面前跟李悠然說的那麼幹脆利落。
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戚酒心裏直打鼓,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打開。
她想,或者她該打電話主動問下。
畢竟他從前埋怨她兩年都沒有給他一通電話。
可是外面的雷雨聲越來越大,她不甘又不敢。
萬一此時他正在安撫李悠然,她又該怎麼辦?
本來就因爲先愛上他已經受盡折磨,現在還要再往前一步嗎?
可是前面是深淵還是天堂呢?
戚酒在窗口站着,拿着手機的手蹭着下巴上,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他白天給她擦嘴的情形,更聯想到在那個包間裏,他那麼坦然的護着她抱着她。
他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傅太太,肯定不是爲了跟李悠然暗度陳倉。
不知道想了多久,她終於撥通那通電話。
傅沉夜的手機很晚纔有人接起來,聲音很弱:“喂?戚酒嗎?”
戚酒聽的捏着手機的手一顫,隨即就不能再發出聲音。
她的眼睫輕顫着,緩緩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
爲什麼會是李悠然的聲音?
不可能的,他纔剛打了李悠然的父親,那個老東西才拉人一起羞辱了他的妻子,他到底在做什麼?
戚酒懵了,又陷入一個惡性的循環裏。
她把手機放在了一旁,隨即關了機去洗漱睡覺。
她心裏暗暗發誓,以後除了工作,再也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他欺人太甚了。
她強忍着心酸進了浴室裏,可是莫名其妙的眼淚就要飆出來。
她緊握着雙手,進入花灑下。
衣服還未脫,她打開開關。
冷水直直的灑在她的頭頂上,她低着頭喘着氣,讓自己儘快的冷靜下來。
一個男人,不值得她掉眼淚。
想到曾經那麼愛她的人,她迅速轉動開關,很快冒着熱氣的水流了出來。
她卻有點難受的,慢慢蹲在了地上。
她明明已經放棄了,爲什麼又要撿起來?
那個混蛋。
哭出來之前,她懦弱的抱着自己,埋頭在臂彎裏,心裏滿滿的懺悔喃吶:“爸爸媽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