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毫無目的的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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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五年前她不是嫁給夏國皇帝了嗎?怎麼此刻會出現在這裏?”冬梅驚疑問道。

 女子聞言,神色嚴謹,望着那昏迷不醒的南宮青蓮,神色複雜道:“南宮家族被滅,據說三年多前蘭貴妃慘死,而她從宮中消失,此刻這般模樣,應該是夏國皇帝派人追殺所致。將她救了吧。”

 聞言,冬梅似有幾分猶豫和不願,“小姐這番慈悲心腸,不知日後她是否會感激。更何況,小姐您忘記了嗎?此次前去無派,是要與島主成親。這南宮小姐當年與島主曾有婚約。小姐就不怕……”

 “那是幾年之前的事情,南宮小姐早已經嫁人,並且生過孩子,今年已有二十二歲。他不會動心。”女子收回去打量南宮青蓮的目光,似乎多看一眼,便覺得這樣的美色會讓她無論如何也比不上。

 當年初見,她不過十二歲,而南宮青蓮正值青春,容貌逼人,怕是南宮青蓮都不會記得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南宮青蓮的絕美的容顏便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因這個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稱號的女子即將嫁給島主,而島主卻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她將要嫁給他爲妻。

 卻沒有想到,命運安排,竟會讓她在此處遇見南宮青蓮。這個女人的容貌曾經是她的心魔,即使她的身份尊貴,而南宮青蓮自是不能與她相比。可不知爲何,那時候的她卻是嫉妒南宮青蓮的。與其說救南宮青蓮,不如說是她要解開自己的這個心魔。

 如今的南宮青蓮更是沒有資格與她相比,不是嗎?

 “小姐,說的也是。如今已不同往日。”冬梅點了點頭,原本還有一些擔心,可見到小姐似乎毫不在意,便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夏國皇宮內。

 元遊聽着衆人傳回來的消息,一陣失神。

 南宮青蓮已死……

 是在走投無路之下,跳下懸崖而死!

 他渾身無力,雙眼無神的望着站在不遠處,防備的望着他,卻無半絲懼怕之色的元祁。這個孩子繼承了南宮青蓮大半的容貌,小小年紀便已經是俊美非常,可見日後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南宮青蓮,是該死!他心中不斷的對自己說着。南宮青蓮死的不算慘,比起她對媚娘做的那些事,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他極力的忽略那心因得知南宮青蓮死亡消息的撕裂般的痛苦,似乎比當初媚娘死時候還要痛。不斷的對自己說,她該死,的確是該死!

 他滿眼恨意的望着不遠處的元祁,南宮青蓮以爲她死了一切就算結束了嗎?不,這一切纔剛剛開始。

 四歲多的元祁無懼的望着元遊,小小的他在母親跳下懸崖那一刻深刻的明白,世上唯一對他好的人已經離開了,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他必須成長。而眼前的人不僅是他的父皇,更是他的殺母仇人。

 袖子下的小手緊緊握住,從現在開始,他要一步步的準備爲母親報仇!

 眼前的這個人,輕鬆的奪去了那個將他護在懷抱中不受到一絲傷害的母親,那個教他習字作詩的母親!

 這個仇他記下了。

 即使現在的他還小,可能等。十年,二十年,都不算長,他比任何人都能等。

 “朕是誰?”元遊望着那個靜默無聲的孩子,陰聲問道。

 元祁勾起嘴角,掩飾了黑色眼眸中的恨意,笑的無辜可愛,甚至是有些淡然,“父皇。”

 從這一刻開始,他不是他。是個眼中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人,是個不再有人在他耳邊爲他解釋着何爲粉色,何爲藍色的孤獨人。這一刻,同樣,他必須忘記自己不過就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

 兩日後,一艘船上。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海鷗飛過,白帆迎風飄揚。

 似乎,這是一場毫無目的的遊行。

 南宮青蓮昏迷了兩日仍舊是沒有清醒,從懸崖上跌落讓她身受重傷,即使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靈魂突換,又遭遇危險,昏迷兩日已是最短的世間。

 冬梅看了一眼躺在牀上,始終沒有半點清醒痕跡的南宮青蓮,嘆了口氣道:“當初爲了那皇后之位選擇背棄與島主的婚約,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不知是否罪有應得。”

 接着冬梅看向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女子,又道:“小姐,奴婢總覺得這心不安定,似乎小姐此舉會帶來麻煩。”

 程可擡起頭看了一眼牀上昏迷的南宮青蓮,眸光微動,笑道:“她如今進退兩難,世界之大卻沒有她能夠容身之地。我救了她,她必定會感激。”

 “如若她見到了島主,起了歪念,該如何?”冬梅反問,無論如何,她現在都是難以心安。

 其實,她還有一些不安的地方是,小姐雖然平日裏是個大家閨秀,溫柔得體。但是她自小便是跟在小姐的身邊,更是知曉小姐絕非表面上這麼平靜溫婉。救南宮青蓮怕是還有另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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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她,幾年追殺生涯磨去了她的棱角,她早就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南宮青蓮。冬梅,多喂她喝些湯水。看這情形,似乎還要昏迷幾日。也難爲她了,跳下那麼高的懸崖,現在還能夠活下來。”程可緩緩收回目光,聲音淡淡的說道。

 冬梅神色微變,點頭應道:“是。”

 船上晃動,該是一陣浪花打來。房中的燭光晃動下,油燈的光不穩,便是沒辦法繼續看書。

 程可合上書,起身走到門前,而在門前守衛的是一名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見到程可後,立即恭敬道:“小姐,還有三日左右的世間便會到了島上。小姐還是在房中休息吧,外面風大,這會兒天色漸暗,更是有些危險。”

 “危險?”程可白皙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笑,不理會那青衣男子,仍舊朝前走,站在甲板上,凝望着前方看不見蹤影的島嶼。一年未見,不知他是否想念她?

 那個男子讓她癡癡纏纏幾年,越是對他着迷,便越是讓自己察覺到了危險,他似乎心中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而他身邊從不缺暖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