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風不也您精挑細選的女婿?他們小兩口關係好,您不應該高興嗎?”
周漢給姜尚儒沏了一杯熱茶,端到姜尚儒的手中,隨後站到了姜尚儒的身後,替姜尚儒輕輕地揉着發疼的太陽穴,順便打趣姜尚儒。
“再說了,她這倔犟和重感情像誰呀?還不是像您?至於您說她爲了陸林風什麼都敢答應,您也不想想,她答應的是誰?是她自己的親生父親!
甭管答應了什麼,在她眼中無非也就是喫點虧、受點委屈,還能真要了她的命不成?姜董,這孩子聰明着呢!”
“要你說?我女兒要是不聰明能把深海晨光的爛攤子盤活?我女兒要是不聰明能把奚家鬧得雞犬不寧?”
姜尚儒忽然傲嬌起來。
惹得周漢一頓笑。
“喲喲喲!瞧這高興的!嘴角壓都壓不住了,怎麼當面不見您誇她?非得板着一張黑臉?讓那孩子與您那樣生分!”
“要你管?”
姜尚儒啐他一口,終於迴歸正題,“對了,那邊有信傳回來嗎?陸林風那小子到底怎麼樣了?死沒死?”
“那小子比猴還精,死應該沒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咱們的人和婁大少的人都去找過,除了幾癱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找到。”
周漢彙報完又忍不住調侃姜尚儒。
“姜董,人家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您這態度可要不得!再說了,那小子是真捨得替咱婉迎扛事的,臨出差還安排好了人暗中幫助婉迎,要不然就咱婉迎在奚家大鬧的這幾場,奚家不要了婉迎的命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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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他要是沒這點本事、對我女兒沒這點用心,我還要他做女婿幹嘛?難道圖他死鴨子嘴硬?圖他不受陸家待見?圖他成天吊兒郎當?”
姜尚儒白了周漢一眼。
滿眼都是陸林風的缺點。
“是是是!您說的對!您選的女婿,哪能差?”
周漢繼續憋笑,心想:果然,甭管多優秀、多厲害的女婿,在老丈人的眼裏,永遠都是一坨。至於這死鴨子嘴硬的‘優點’,翁婿之間好像不分伯仲。
姜尚儒不回他。
抿了兩口茶後控制不住咳了幾聲,精神頭也差了不少。
周漢瞅着,不覺蹙起眉頭,“姜董,您該去醫……”
話未說完,姜尚儒已經橫手打斷了他,“別說了,還不到時候。”
“可是……”
“別可是了,我自己有分寸。”姜尚儒態度堅決,“對了,讓你查的那些事情有眉目了嗎?他最近是不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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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迎回到深海晨光的時候馮燕南才知道自己也在下鄉的隊伍裏。
被捧在蜜罐里長大的小公主登時跳了起來。
指着自己不可思議地問木婉迎:“什麼?木婉迎!你要拉我一起下鄉?去給那破農場當攝影師?”
“是。”
木婉迎拖了一張凳子過來。
極其有耐心地陪着抓狂的馮燕南。
因爲昨晚沒睡好,還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
馮燕南更加暴躁,特意後退了幾步纔敢指着木婉迎的鼻子。
“木婉迎,你太過分了!我昨天晚上回家想了很久纔想明白你爲什麼幫我,還想找你來對質的。你倒好,都不等我跟你開口對質就已經指使上我了?”
“喲!不知道咱們家馮大小姐想明白了什麼?”
木婉迎好奇地問。
其他幾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宋雨菲一邊看熱鬧一邊扯了扯藍語柯的袖子。
貼在藍語柯耳邊低聲問:
“柯柯,昨天在陳枝的婚宴上你離開了一會兒幹什麼去了?我聽說奚家老老小小昨天回家後都快拉脫水了,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你猜。”
藍語柯淡淡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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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依然鎖定在馮燕南身上。
此時的馮燕南已經叉起了腰,衝着木婉迎憤憤不平。
“你昨天去陳枝和劉瀟的婚宴陪着我鬧壓根就不是爲了給我出氣,你是故意藉着我這件事讓那個奚家二少爺乃至整個奚家知道你木婉迎也是有本事的。
你想要用實際行動告訴奚家你不光只會被奚家打臉,惹惱了你你也會打奚家的臉,是也不是?”
“哎呀,一夜不見,我們馮大小姐一下聰明瞭好多!”
木婉迎給馮燕南鼓起了掌。
鼓完掌後咧嘴一笑,翹起了二郎腿,斜瞟着馮燕南。
“所以呢?你要怎樣?想反悔?想跑?沒關係,你反悔去吧,合同在我手裏,逮不着你我還逮不着你馮家?”
“你!”
“我什麼?你要是不怕你哥哥嫂嫂和你老孃跟着你丟臉,你就儘管走!你放心,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拿大喇叭去馮家收錢!”
“木婉迎,你個周扒皮!”
馮燕南氣急敗壞。
恨不能撲上去和木婉迎較量一場。
可到底沒有那個勇氣。
只能耗盡力氣對着空氣一陣狂舞。
木婉迎不急不躁。
等她鬧完了才伸了個懶腰慢騰騰地從凳子上爬起來,一把抓來自己的包,然後把馮燕南的包往馮燕南身上一扔,喊上宋雨菲,“雨菲,走。”
“好嘞。”
宋雨菲趕忙跟了上去。
馮燕南卻磨磨蹭蹭不願意動。
直到木婉迎在外面催了一聲,她纔不情不願地邊低聲罵木婉迎邊垂頭喪氣地拖着步子往外挪。
把劉露和藍語柯看得一愣一愣的。
劉露使命揉了揉眼睛,很不可思議地說:“不是吧?這就制住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這婉迎簡直就是馮燕南的剋星!”
“對!”
藍語柯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着木婉迎的背影。
劉露已經靠向了沈越,用胳膊肘輕輕地戳她,“越姐,你可得好好哄着婉迎,有她幫你收拾你這作天作地的小姑子,你日子會好過很多。”
“她不需要哄。她會一直護着越姐。”
藍語柯的話依然精簡。
劉露聽不明白,問了句‘什麼’。
沈越卻聽出了其中的深意,不禁想起之前的事情,也深深地看了木婉迎兩眼,恍然間似乎覺得的確是這樣。
藍語柯已經轉身,淡淡一聲,“她對越姐除了欣賞與倚重,還有一種……類似於執念的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