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左辭暗怔,看着他,不動。
容雋臨也看着她,不動,暗屏着氣等她的回答。
“準確來說,應該是房東與租客的關係。”左辭思考過後給的回答,“現在多了一層醫患關係。”
除了這兩樣,她不敢說第三種關係。
他都不記得她了,她要是說男女關係,他會信嗎?
他們並沒有確定關係,即使確定了,以他現在的情況都不會記得,恐怕他連自己父母都不記得了。
左辭腦袋卻忽然靈光一閃。
之前他動不動就抱她親她,曖昧得她臉紅心跳想躲他,現在沒有這層曖昧了,不正好嗎?
盯着她的容雋臨聽見她說房東與租客的關係,醫患關係,那張透着病懨卻骨相凌豔的臉,被氣得神色泛冷硬。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房東與租客關係。”
“沒有證據。”左辭說,“是你不收我房租,不是我不給。我現在給你,你收嗎?”
“你是不是想少付房租?”
“哪有?”
“那爲什麼要在我受傷時要付我房租。”
“……”
這男人問問題這麼緊迫逼人,像腦震盪嗎?
他應該反應遲鈍纔對。
沉默間,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左辭以爲是林正推輪椅回來了,一轉頭,是許清北和林深瑞林深芹。
看見後者,左辭根本不想見到。
她俏臉上反感一閃而逝,容雋臨卻捕捉個正着,他順着她視線望出去,看見三個人,不知道她這情緒是對哪一個。
正好林正推輪椅回來了,左辭望向林正:“推你老闆去拍片子吧。”
說完沒再看一眼容雋臨一眼,擡步出去,經過許清北時,似有若無地微頷首,沒看那兄妹倆一眼。
林深瑞林深芹到了嘴邊的招呼,見左辭這麼匆匆離開,都沒來得及出口,兄妹倆面面相覷。
“左醫生不認識我們了?”林深芹問。
林深瑞搖頭表示不清楚,但眼裏寫着淡淡的疑色。
“你們和左醫生認識?”許清北不動聲色問。
許清北知道左辭不想看見他們的原因,但是不想說。
那天左辭哭着往回走時,許清北看見林青山上車,開車的人他看見是林深瑞,因而知道左辭爸爸另外兩個子女是他們倆。
“救援那天認識的。”林深瑞說。
許清北瞭然點點頭。
林正推輪椅進來時,許清北也朝病牀走。
兩人一人一邊,扶斜躺在病牀上的容雋臨慢慢坐起來,以免扯痛肋骨。
而左辭在看見林深瑞林深芹兄妹纔想起來件事,出了病房後就拿出手機,把林深芹的聯繫方式刪了。
林青山的兒女,她不願意與之相處,看見他們,她就想到林青山的渣壞。
林可儀的繼子女,一開始是他們不願意與她友好相處,她如今也不稀罕了。
所以父母離婚後再組成家庭,大部分對原先的孩子哪還有多少愛,只有傷害。
而她,就是那大部分中的一個。
“容先生,要不我跟着一起去吧。”
等容雋臨坐到輪椅上了,林深芹熱情表態。
“我對醫院佈設熟悉,我來也是想熟悉第一醫院。”
她的話,除了容雋臨不想理會之外,其餘三人都看向她。
林深瑞解釋道:“我妹她想在京市發展,因爲我們爸不打算再出國了,定居京市,但國內還是會經常走動,港市協會那邊也會經常去。”
“所以是想在第一醫院任職?”許清北問。
林深芹笑着點點頭,想偷偷看一眼容雋臨的反應,又不敢明目張膽暴露心思。
說道:“但在入職之前,深市那邊還有工作要處理完才能回來辦入職手續。”
許清北瞭然的點點頭,低頭看面無表情的容雋臨:“臨哥,你看呢?要不要林醫生陪同?”
林深瑞看一眼妹妹,眼底是不贊同。
林深芹沒看他,只顧着看容雋臨,眼神滿是抑制的迷戀。
容雋臨神色淡淡的,不吱聲。
身爲容雋臨御用多年的司機,林正見狀秒懂老闆的意思,說道:“老闆患了林醫生之前說的症狀,間斷性失憶症。”
啥?
許清北以爲自己聽錯了,但又不敢亂說話。
從北市回來不是還好好的?
林深瑞面露驚色,轉頭問許清北,“你不是說容先生情況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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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林深芹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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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北迴答不上來,轉頭看林正。
林正淡定解釋:“本來是挺好的,從北市搭救護車回來的路上老闆昏迷了,醒了之後就說不認識我,這不左醫生安排拍片子。”
林深瑞兄妹倆瞭然的長鬆口氣,但林深芹聽說容雋臨不記得自己了,心情失落又沮喪。
間斷性,說明只是暫時的。
容先生對她肯定印象挺深,想起來就好了。
“不如都陪吧,反正在病房也沒事幹。”林正斗膽發言。
許清北笑罵着看一眼醒水的林正:“行行行,你老闆是病人你老闆最大!”說罷親自推輪椅。
一行五人魚貫而出病房,惹來不少側目。
經過醫生辦公室門口,左辭恰好要從裏面出來,與容雋臨幽深不見底的眼眸匆匆對視一眼,轉身又退回了辦公室內。
見她這行徑,容雋臨暗生惱火,很想把她抓進懷裏吻暈。
林深瑞脫離隊伍,徑直來到辦公室門口,叩了下門板。
裏面的醫生個個都望向門口。
他笑着禮貌開口:“左醫生,方便一起喫個晚飯嗎?”
容雋臨聽見林深瑞的話,肚子裏的醋罈子瞬間翻了,但他看不見左辭的反應,也聽不見她的迴應。
“林正。”他驀然沉聲開口。
林正低頭,看見老闆動手指,當即彎下腰身俯耳傾聽。
容雋臨對他耳語,只有兩人能聽見,林正聽完應了句“知道了老闆”。
左辭這邊被同事投以注目禮,不適地暗擰秀眉,疏淡迴應道:“有幾臺手術,不方便。”
“那我改天再約左醫生。”林深瑞遺憾說完,走了。
辦公室裏的同事個個都知道,左辭下午只有一臺小手術,而且交給小陳做都行了。
明顯是拒絕啊。
“左醫生,有你的投訴單。”劉姐走進來,“是剛出院的鐘雯意家屬。”
左辭:“……”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