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望着地上碎裂的酒瓶,眉毛豎了豎,轉過頭時,臉上又重新掛起了笑容。
“好了好了,是我語氣重了,我是心疼我那幾個兄弟……”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曼枝暴躁的打斷。
“什麼兄弟?我看根本就是廢物!他們一羣大男人,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不是廢物是什麼!”
周強皺了皺眉頭,本想說什麼,但嘴巴張了張,最終卻沒有出聲。
黎曼枝肆意的發泄着她的怒火,她擡起手臂用力的一揮,滿茶几的酒杯酒瓶都被掃落到地上,伴隨着“嘩啦啦”的聲音,碎裂了一地。
周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默默的看着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的黎曼枝,不再說話。
幾分鐘後,原本的豪華包間,此刻已然一片狼藉,黎曼枝把包間裏能砸的都砸了,心裏這才稍稍滿意。
她邁步,躲開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來到周強的面前。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人給我找到,否則……”
她揚了揚眉,語調冰冷的道:“你以後休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周強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厭惡,但也只是瞬間,很快他就換上那副討好的模樣,追着黎曼枝走到了門外。
“三天,我那幫兄弟……啊,不,廢物,都還在局子裏關着呢,再寬限寬限,十天怎麼樣?七天,七天我保證把人帶到你面前!”
“寬限?我給你寬限,可誰來給桉桉寬限?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兒每天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晚一天,我的女兒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黎曼枝看着眼前的周強,明明是酒吧街這一代的大哥級別人物,此刻卻滿臉的懇求,她長長嘆了口氣,語氣終於緩和下來。
“行吧,給你十天,一定得把人給我找到。”
周強見狀,知道黎曼枝氣撒出來了,趕緊上前擁住她的肩膀,討好的保證道:“十天。一天都不會多,我保證把那妞送到你面前!”
黎曼枝這才滿意了。
“桉桉雖不是你的女兒,可她畢竟是臣兒的姐姐,你也要把她當成你自己的孩子看待。”
周強拍着胸脯:“那是,我一直都把桉桉當成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
黎曼枝白了他一眼,嘴上雖然“切”他,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受用。
周強見狀,趕緊摟住她的腰,湊上前來在黎曼枝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哎呀,討厭!”
黎曼枝嬌嗔着去打周強的嘴,可身子卻明顯朝着男人傾了過去。
兩人太過投入,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身黑衣帽檐壓的很低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的朝他們豎起了手機。
……
顏江。
接連在韓姐家吃了幾頓飯,時夏也瞭解了韓姐的一些情況。
她父母走得早,爲了照顧弟弟,很早就退學打工,結婚後丈夫受不了她繼續貼補弟弟,這才離了婚。
現在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爲了照顧孩子,她沒有出去工作,而是在網上接一些串手鍊的手工活,再加上房租,就是她們母女的生活費了。
韓姐有一手好廚藝,雖然食材未必金貴,可每天她都認真的葷素搭配,把尋常的食材都做出了鮮美的滋味,很和時夏的胃口,所以時夏乾脆每個月支付三千塊的伙食費,以後都跟着韓姐一家喫。
開始韓姐還堅決拒絕。
“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兒,你還付什麼錢,也太見外了。”
“你要是不收錢,我以後可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
時夏扁了扁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可憐巴巴地道:“哎,外賣不僅不好喫,營養也不足啊,你忍心讓我肚子裏的小寶寶天天喫外賣長大嗎?”
韓姐被她逗笑,這才同意收錢。
“行,那錢我就先守着,多給你買點補身子的食材。”
幾天的相處下來,時夏知道韓姐的實在,趕緊擺手。
“可別補了,我肚子都胖了一圈兒了,而且天天喫肉,我打嗝兒都是肉味兒,今天喫點素的把,調調腸胃。”
韓姐聞言,拿手在時夏的腰上比劃了下。
“你這小腰細的,還說自己胖,你們這些個愛美的女孩子啊,一個個的爲了美,把身子都要減肥減壞掉了!”
時夏“嘿嘿”笑着跑開,她可沒故意減肥,這幾天韓姐幾乎每天一隻雞,她喝的雞湯都要比水還多了,想喫點素的不是很正常嘛!
韓姐還在身後念,和唸叨不好好寫作業的小夢茹時如出一轍,時夏忍不住幻想,要是她母親還在話,應該也是像韓姐這樣地念她吧?
呃……
時夏聳聳肩,趕走這個離譜的想法,回了房間。
幾天下來,她的小房間已經煥然一新。
她調整了房間的格局,用書架隔出了一個辦公區,桌子擺在朝向北面的窗戶下,每天打開窗剛好能夠看韓姐種在院子裏的桂花樹,桂花清香撲鼻,讓她的心情也跟着變得舒展。
她打開了多日未碰的電腦,先把之前畫好的圖稿發送到小陶的郵箱,然後打開最後一個訂單,也正是顏若依定製的禮服訂單。
她回憶着顏若依的樣子,很快就有了靈感,埋頭認真地畫了起來。
……
南城,醫院。
看着白禮桉喫下藥,陸遲淵一刻也不停留的轉身。
白禮桉的眉頭瞬間就豎了起來,她伸手想要去拉男人的手臂,可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她使出全力的擡起手,也只堪堪碰到了男人的衣袖。
“阿淵哥哥。”
她現在連說話都覺得十分費力,身子越來越沉,每一刻都是極其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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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身子一天弱似一天,她的阿淵哥哥卻並沒有更加的關心自己。
“阿淵哥哥,今天能不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開口打斷。
“你好好休息,我還事,等忙完了再來看你。”
“可是……”
陸遲淵皺了皺眉,語調柔和了些:“乖,聽話,等我忙完,一定會來看你。”
白禮桉只好點點頭,然後目送着男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