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怎麼了?兒子回來了。”
“混賬,混賬東西。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媳婦,她,她還懷着我們賀家骨肉呢。”
“媽,那個賤貨還不知道懷的是誰的,您在這兒她就敢脫光衣服勾引人,這樣的女人不配進我們賀家祖墳。”
賀母劇烈咳嗽。
“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幾個月,都是戰先生照顧我們的。”
“照顧?媽,您老糊塗了吧?他都照顧到我媳婦牀上去了,我他媽還供着他不成。”
賀母一口鮮血吐到地上。
“欺負小慧的不是戰先生,是那個豹哥。”
“是戰先生趕到,把他們趕跑的。”
“兒啊,你糊塗啊!”
賀仲這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妻子,踉蹌着跑出去,發現妻子早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旁邊還放着一瓶老鼠藥。
“老婆,老婆,我錯了。”
“老婆,你醒醒!”
賀母聽見兒子哭喊聲,從牀上爬下來。
看見昨天還好好的兒媳婦,現在已經天人永隔,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沒了氣。
“媽,媽!”
賀仲守着兩個女人,原本心裏所有堅持的徹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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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妻子和母親的喪事,本來是想去找戰擎的,可知道他的身份是戰家當家人,名下無數產業,心態徹底繃不住了。
“戰擎,這就是你所謂的會把我老媽和媳婦照顧好,你要是能把他們接來,她們會出這樣的事嗎?”
要是自己不被關那三個月,一切更不會發生。
戰擎,我所承受的,一定也要讓你好好感受一次纔行。
賀仲憤憤地看着戰北寒。
“你以爲你贏了?”
“我已經在這個古堡裏安裝了定時炸彈,只要我按下按鈕,頃刻間這裏就會灰飛煙滅。
反正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死前能拉上一個戰家人做墊背的也不錯。”
戰北寒看着已經不正常的賀仲。
“自始至終你都恨錯了人。”
“你耿耿於懷的是認爲當初我爺爺舉報的你,可惜你大錯特錯。”
“爺爺跟我說過,你偷東西那天他根本就沒在,是首長視察時發現的。
所以這件事調查得非常隱祕,就連爺爺也是最後知道結果。
當天他曾把鍋攔到自己身上,想替你受罪,可是調查得已經一清二楚。
你那天看見的不是我爺爺去舉報你,而是替你求情。
你知道你爲什麼只關了三個月,而不是半年嗎?不是因爲念在你表現好,是爺爺拉下臉說你老婆快生了,希望寬大處理。
他連你老婆生產的醫院和月子中心都找好了,只盼着你回來能重新開始。
你老婆出事是誰也沒想到的,到最後你把所有事情都怪他頭上,憑什麼?就憑你叫他一聲隊長,他就活該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賀仲一屁股蹲在地上。
“你胡說,我有今天都是他害的,他害的。”
戰北寒拿出一支錄音筆,這是首長當初的勤務兵的語音,當時他也在場,瞭解事情的所有全部經過。
你要是不信,我這裏還有其他幾個參加調查的,你想聽誰的?”
賀仲一把拍掉錄音筆。
“就是他害得我,他就是嫉妒我能力比他強,威脅到他的地位,給我使陰招。”
“戰北寒,你別想和我打心理戰。”
“他們都是戰擎手下的人,肯定說的話不能信。”
“他的話,你不信,你老婆的話你總該信吧?”
簡溪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她手裏拿着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這是你老婆在安胎期間寫的,漏在你們家老房子暗格裏,你當時應該處理完後事急匆匆就走了吧?
自己看看吧,你的隊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一看應該就明白。”
賀仲紅着眼,撿起地上的筆記本。
翻開一頁,上面有他們領證時的照片,青澀又陽光。
1980年8月15
“今天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可家裏只冷冷清清的就我們兩個人。
賀老二,你這個傢伙,說什麼會回來陪我又食言了。
不過好在你的對長給我和媽帶來了好多好喫的,賀老二,你這個對長真不錯,可惜有老婆了,不然我一定把我妹妹介紹給他。”
1980年9月一號
“賀老二,今天我宮縮了,真的好疼好疼啊,你究竟什麼時候纔回來,爲什麼別人家都是老公陪着,你不在。
哼,等你回來,我就不要你了,看你還敢不敢再突然消失。
賀老二,我想你了,你快點回來!”
1980年10月17
“賀老二,媽病了,查出來是肺癌,醫生說需要手術費50萬,不然就只有半年時間,好在你隊長說,叫我們不用擔心,錢的事他來出。
賀老二,你這次總算跟對了人,你這個隊長,人真的不錯。
你究竟什麼時候纔回來,任務真的比我和媽重要嗎?
你再不回來,我真的生氣了。
1980年11月2日
“賀老二,今天我打聽到一個賺錢的買賣,只要從南方那邊倒賣東西都能掙錢,我想試試。
媽現在每天花的錢都很多,總不能什麼都用你們隊長的吧?人家管我們喫喝還有住院費,我和媽實在過意不去。
這次我和豹哥說定了,先少定一點試試。等我賺了錢就可以還人家的情了,我很厲害吧?
你再不回來我可不要你了?”
賀仲再翻發現已經到了日記盡頭,那個豹哥他知道,就是真正侵犯他老婆的人。
後來他查到後,直接弄死將他肢解扔到了臭水溝。
他知道爲什麼日記沒有下文,因爲11月三日是他老婆的祭日。
賀仲鼻子眼淚混在一起,從來沒想過老婆還留下一本日記。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他了?
簡溪長舒一口氣。
“你狠了這麼多年的人,背地裏爲你做了這麼多,你究竟是怎麼做出來害他全家的?”
賀仲低着頭,身上全然沒了之前的傲氣。像條喪家犬,再也沒了傲慢的資本。
戰北寒來到簡溪旁邊,攬住她。
“你瘋了嗎?這種地方你也敢來,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偷偷學了多少本事?”
簡溪知道他並不是想罵她,緊盯着他。
“這一次說什麼你也趕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