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歡噎了下,看着秦鳶那堅定的目光,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甚至爲了此舉而覺得對不起秦鳶。
“明天,我親自去小樹林。”
“還是我陪着你吧。”蘇歡歡聲若蚊蚋的說。
“不用!”
她也不想被人看到厲司丞那樣狼狽的一面。
翌日中午,秦鳶特地跟其他的老師換了一下課,扶着腰去了小樹林。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眼前,那一刻,秦鳶的呼吸亂了。
她以爲上次去機場送別,已經是最後一見,不想,竟然還能再次見到。
厲司丞手裏拎着一隻保溫桶,看到秦鳶的那一刻,眉頭輕輕蹙起。
“看來,蘇歡歡還真的是難成大事。”厲司丞嘲諷了一句。
“厲司丞!”秦鳶非常平靜的看着他,“你難道要不管厲氏,不管你的sc,不管皇甫家族了嗎?”
“大夫說,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我仍舊需要靜養!這裏環境不錯,我覺得是一個休養身體的好地方。”
秦鳶的手用力一收,恨不能可以給他一巴掌。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她深吸一口氣,“厲司丞,以後別再給我做湯了!”
“是味道不可口嗎?”
“厲司丞,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嗎?”
“什麼說清楚?”
他忽然湊近,高大頎長的身影將她兜頭籠罩,身上獨有的氣息也隨着她的呼吸快速的鑽入肺腑。
秦鳶呼吸一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被一塊小石頭絆了一下,秦鳶向後仰去。
以爲自己會摔了,結果,一條有力的手臂環過她豐腴的腰,將她穩穩的扶住。
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秦鳶的心臟跳的好像要跳出來。
重新穩住了身形,秦鳶臉頰燒燙的向後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短短的距離,卻叫厲司丞瞳眸沉暗,心口更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他甚至能夠聽到冷風嗖嗖往裏灌的聲音。
秦鳶穩了一下呼吸,繼續說下去:“之前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所以,現在我們已經是前妻前夫的關係了!”
他眉頭擰成的結狠狠的跳了兩下,看着她的目光也變得深邃。
“秦鳶,簽了離婚協議,但並沒有給你離婚證吧?”
秦鳶一愕。
她流露出的那個呆怔的眼神,讓厲司丞只是看着就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卻又害怕會嚇到了她,只能生生忍着。
“厲司丞,你到底什麼意思?”
她此刻非常生氣。
哪裏有他這樣的人,離婚與否,好像全是兒戲,民政局更好像是他家後花園!
厲司丞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解釋:“當時我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爲我腦子裏有血塊!否則,你跟我經歷了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會在好不容易能夠跟心愛的你長長久久,還會再搞出離婚的事情來?”
“厲司丞!”秦鳶忽然就笑了。
她的笑容帶着幾分嘲諷,很是刺目。
厲司丞握着保溫飯盒的手用力一收,骨節處泛白。
“我其實在意的並不是你這麼做的原因是否出於無奈!”
厲司丞蹙着眉,不解她究竟什麼意思。
秦鳶繼續說下去:“有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種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女人,是嗎?”
聞聽這話,厲司丞好像終於明白了秦鳶生氣的點。
那就是,在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困難的時候,他想的永遠不是要如何夫妻同心共同面對,而是,想盡辦法,以愛的名義去逼迫她遠離他。
看似的深情,卻終究還是建立在傷害她的基礎之上。
所以,她非但不會感激他,還會生氣,甚至怨恨他。
“厲司丞,我遂你的心意!我遠離你,既然是你當初做出的決定,爲什麼還要反反覆覆呢?你不累嗎?”
“秦鳶,我好了!”
秦鳶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他。
不再飽受頭痛折磨的他,眉心不再深鎖,臉色也比以前紅潤,確實是健康的樣子。
“人活着,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說不定明天你肚子痛,去醫院檢查,大夫說是腸穿肚爛!你是不是又要將我推開?”
厲司丞啞然。
此刻,他只覺得喉間像是堵着一團棉花,根本就發不出一個音來。
秦鳶繼續說下去:“你喜歡這裏的環境,我自然不可能自私的逼着你離開!畢竟,我沒有厲先生那麼自私。”
“秦鳶——”
“別拉拉扯扯。”
“我們現在還是夫妻。”
“離婚也好,結婚也罷,其實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厲司丞緊握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虯結着,昭示着他的心情有多麼的糟糕透頂。
“厲先生,別再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對一個心如止水的準媽媽來說,沒用!純屬浪費時間。”
厲司丞的心臟像是被重錘用力敲擊過。
“秦鳶,我不會放棄。”
“那是你的事情。”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看着她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睛,厲司丞的心更加的痛了。
那些過往的甜蜜,如今都化成了黃連,又苦又澀。
在秦鳶看來,厲司丞問的問題無外乎是否還愛他。
她也想好了答案。
愛一個人太辛苦,她不想再辛苦度日!
然而,厲司丞問的卻不是這個問題。
“你之前在我啓程去國外做手術的時候,是不是追去機場,送行了?”
秦鳶哂笑,“我是個孕婦,怎麼可能會從這裏開車去機場,萬一路上出了事情怎麼辦?”
![]() |
“我並沒有說你開車!”
秦鳶被他那銳利的目光給震懾了一下。
恍惚想起,他既然能夠求得校長還有蘇歡歡一同欺瞞她,那也不難從校長那得知她曾經在他出國手術的那天問學校借了車子。
“秦鳶,你去機場送我了。”
“就算我去機場送你了,那又能代表什麼?”
“代表你還愛我!”
秦鳶嘴角諷刺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厲先生,都多大的人了,整日將情愛什麼的掛在嘴上,挺沒勁的!”
“秦鳶!”厲司丞嘴脣動了動,“你敢拿孩子發誓,你不再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