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關門期間,林淺被高志豪那個過,袁自成提起柺杖,敲了敲林淺裹在牛仔長褲裏的右腿,“穿着褲子都能聞到那股味兒,看得出來,剛纔你躺在高老爺子下邊,又是浪叫又晃腿。等會別洗澡,帶着味兒回去,讓你老公知道,他腦袋上的帽子有多綠。”
幾句話,瀰漫着令人作嘔的濃烈惡臭味,尋常人聽見,指定火冒三丈,搶過柺杖暴打袁自成。
林淺還是那副猶如置身事外的散漫樣子,她垂眸,審視自己點綴着碎鑽與小珍珠的漂亮指甲,半帶輕笑說:“信誓旦旦,一口咬定,你是親耳所見,還是親眼聽見?”
袁自成不假思索,“親耳聽見!看不出來,你挺浪啊,賽過專業賣*的站街女。”
林淺擡眼,長睫毛半掩:“從關門到開門,頂多五分鐘,那脫衣服穿衣服,加起來大概需要一分鐘。你的意思是,我和他,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四分鐘。嘖,你羞辱我就羞辱我,大可不必在羞辱我的同時,內涵豪三爺不中用。”
聽她如此說,高志豪臉色陰沉。
袁自成,則神色一緊。
之所以緊張,是袁自成想到,高志豪年事已高,在那方面又過於放縱,他的能力,一年不如一年,近幾年,真的虛到不中用。
不中用導致他心性敏感,最聽不得別人說他“不行”。
“我沒有!”袁自成大吼大叫,“我像尊重自己的父親那樣尊重高老爺子,別說內涵他,我都不敢調侃他。”
林淺表情淡然,語氣惡劣:“那你爲何一口咬定,說自己親耳聽到,還說我身上有味兒?正常人都知道,幹那事,遠遠不止四五分鐘。你說他四五分鐘就完事,不是內涵是什麼?”
她說得有理有據,高志豪信以爲真。
高志豪拿起茶碗,砸到桌子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砰——
袁自成聽到,老腿發軟。
緊接着,袁自成聽到怒氣衝衝的咆哮聲,來自高志豪,“怪不得你送我鹿茸,還一口氣送上幾大箱。送那玩意兒又送那麼多,可不就是拐彎抹角,說我不行。”
“不是不是!”袁自成拄着柺杖,幾步走到高志豪前邊,低垂着腦袋,彎下腰,呈現出卑躬屈膝的卑微姿態,慌張解釋,“送鹿茸,完全是出於好心呢。鹿茸那是好東西,鹿茸,鹿茸……”
想說出鹿茸的幾樣功效,袁自成想來想去想不到。
他能想到的,唯有滋補雄風。
這一條萬萬不能說,說了,等同於承認他真有鄙視高志豪能力的心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既生氣又慌張,袁自成連聲咳嗽,咳出好幾口濃痰,貼着一層老皮的頸項一縮一脹,咳得險些背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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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高志豪聽不慣咳嗽聲,袁自成掏出手絹,按住嘴巴,硬生生憋住咳聲。
嘴巴一賭,他喘不過氣,咳聲變得短促而沉悶,身子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隨地要倒地。
他咳得死去活來,高志豪不爲所動,“敢內涵我,就要付出內涵我的代價。別以爲裝出一副快死的樣子,我會放過你。你即便是等會就斷氣,該懲罰你,我還得懲罰你。”
林淺適時插言:“問一句,怎麼懲罰他?”
高志豪拿起茶壺,往茶杯裏倒茶。
倒滿茶杯,他端起茶杯往前一潑,茶水不偏不倚,潑到袁自成腿間,“剪了他的那玩意兒,當着他的面,將他的那玩意剁碎,再讓他就着狗食慢慢喫。”
“啊!”袁自成身子一晃,跌倒在地,邊咳邊哀求,“別啊!咳咳咳,高老爺子,饒過我吧,咳咳咳,我這麼大歲數了,咳咳咳咳,禁不起那種羞辱。”
高志豪丟下茶杯,轉動佛珠,陰着一張臉,“你歲數大又如何?我搞死搞殘的老頭子多了去,自我年輕時代起,就沒對老年人心軟過。”
袁自成心裏“咯噔”一下,神思恍惚,四肢陣陣發涼。
高志豪叫來親信,親信進屋,高志豪瞥了瞥癱在地上的袁自成,吩咐說:“將他拖下去,割了他的那東西,剁碎了,拌到狗食裏,讓他捧着狗盆子,就着狗食喫下肚。”
親信應聲,拖着袁自成往外走。
袁自成魂不附體,身子像觸電似的劇烈顫抖,想喊喊不出,喉嚨裏“咕嚕咕嚕”冒出渾濁雜音,兩條老腿在地上蹬呀蹬,狼狽的像條落水狗。
他被拖到門檻處,林淺倏然間出聲制止:“不忙,等一等,聽我說。”
袁自成差異,高志豪不明所以:“說什麼?”
林淺坐在椅子裏,睜着眼睛編瞎話,編的那叫一個合理:“我想,侮辱你,不過是招捨車保帥的計策。司香師已到,司香師聞出他說沒問題的香粉裏,也有化工原料,他謀害你的心思板上釘釘,他無論如何都抵賴不掉。你知道他有要你性命的心思,定會要他老命。爲保命,他鋌而走險侮辱你。他知道,他受傷昏迷,你會將他送到醫院裏,香料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她胡說八道,高志豪聽來聽去,越聽越覺得,她言之有理。
“有道理!”高志豪轉着佛珠,“他之前跟司香師說的那些話,有點叫司香師別亂說的意思。這麼說來,香料確有問題。”
話題從侮辱轉到香料,袁自成鬆了口氣。
香料絕無問題,這一點,他敢打保票。
“查吧!現在就查!”袁自成站起來,再一次走向高志豪,拍拍胸脯說:“查完,你會發現,我尊敬你的一片心,絕不摻假,跟那香料一樣,純的不能再純。”
高志豪吩咐幾句,親信步入耳房。
他一走,林淺隨口問道:“再問一句,這香,除了這裏有,別的地方有沒有?”
高志豪實話實說:“有啊,家裏更多,是他親自飛到金港,親自送給我。”
說完,他猛然醒悟:“你的意思是,家裏那些,也添加了化工原料?”
林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我沒聞過,我不知道。”
高志豪立即拿起手機,撥號,命令家裏人:“將剩下的降真香,送到化驗中心,化驗結果一出,立馬告訴我。”
親信從耳房走出,他手裏,拿着一個銅鎏金琺琅紋香盒。
盒蓋打開,香味四散。
親信拿着香盒,走到司香師面前,“你聞聞,這香,純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