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放心,依屬下所見,長公主與他關係甚好,長公主暫時是安全的,咱們回去再好好佈局,定會成功救出長公主。”
見主子如此擔憂。
輕峂繼續安慰,“今夜兩方對上,我們必敗,得不償失。”
在輕峂的再三勸說下。
宣日朗總算是放棄了。
他心裏一橫,狠心一咬牙,大手一揮,冷聲道,“先撤。”
“是,主子。”
聽到主子的命令。
輕峂這才放心些了。
——
翌日。
朝堂之上。
鹿鳴坐在高位上,冷眼掃了圈底下紛紛勸說他的大臣。
聽到那些臣子口中諫言,他臉色變得越發黑沉。
然而。
底下的人還未察覺主上情緒。
一個接一個地站出來譴責月流鈴的罪行。
“聖上,月流鈴就是紅顏禍水,蠱惑宣小侯爺起兵,不能封其爲後。”
“聖上,月流鈴一介妖女,若是再封其爲後,我朝未來堪憂吶——”
“還請聖上三思,月流鈴不是皇后良選,萬不能封后。”
“聖上,爲了我朝江山社稷着想,還請聖上謹慎行事,萬萬不能封月流鈴爲後吶!”
“聖上,依臣所見,理應將月流鈴這個妖女拖出去斬首示衆,方能改變我朝命運——”
“你們就是胡說,一朝氣運,怎是一位女子能決定的,聖上英名,定會帶領我朝,開疆拓土!”
“……”
一時間。
朝堂上十分熱鬧。
衆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控訴月流鈴的不是。
唯有少數幾人,站出來幫月流鈴說話。
鹿鳴愁得焦頭爛額,伸手扶着額頭,一臉疲憊。
與這些大臣不同。
月生海則是靜靜立於朝堂之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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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緊蹙的眉頭看得出來,他十分擔心女兒。
鹿鳴沉默了良久。
終是沒有耐心再聽這些大臣諫言。
他朝着一旁的木公公輕輕擺手。
木公公當即站出來,俯視着底下衆人,高聲大喝,“肅靜——”
隨着木公公最後一個話音落下。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那些大臣察覺到主位上的人心情已經不好了,他們趕緊回原位,規矩地立着。
微微垂頭,等待受訓。
鹿鳴凜冽的目光掃了一圈,這才沉聲開口,“諸位愛卿,朕知道,從一開始,朕擬旨封后,你們就不滿,如今,更是藉着長公主一言,對月家二小姐有所不滿,朕都理解你們。”
“不過……宣小侯爺起兵,是他一人所爲,與月家二小姐沒有任何關係,朕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言,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
鹿鳴的語氣極具威嚴。
聽在衆人耳中,所有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聖上,月流鈴紅顏禍水,斷不能留,還請聖上將其斬首示衆,以示警戒!”
正在衆人膽顫之際。
許城壯着膽子,站出來繼續說。
有他領頭,其他臣子紛紛附和,“聖上,許大人所言極是,還請聖上三思!”
衆人齊聲大喝。
隨即恭敬地跪在地上,匍匐了一地。
朝堂之上,立着的人,唯有月生海,和其他幾個臣子。
“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的,是想忤逆朕?”
鹿鳴見大臣跪了一地,氣得手指輕顫,指着底下的人。
“臣不敢,還請聖上三思!”
“臣不敢,還請聖上三思!”
鹿鳴越是如此。
那些大臣就越是來勁。
他們似是篤定了,鹿鳴不敢要他們的項上人頭。
鹿鳴忍了又忍,好不容易纔平復了情緒,沒有打開殺戒。
他出口的聲音略顯低沉,“既然衆愛卿無事啓奏,那便,退朝!”
丟下這句話。
鹿鳴再不理會底下那羣緊逼他的老臣,直接起身離開了。
“退朝——”
隨着木公公一聲落下。
底下的臣子瞬間炸開了鍋。
只是正主已離開,他們再怎麼擔憂,都已無濟於事。
他們一個個兒的只能失望搖頭,而後拂袖離去。
尤其以許城爲首的開國功臣,對這剛登上帝位的新主失望極了。
月生海見一旁那麼多人都在議論自家女兒。
他臉色十分難看。
悻悻地走在最後面。
“月兄,我相信你家二女,之前小女就是在茶語小室,得你家女兒開導,小女才認了我這個做父親的,而今,我們一家能和睦,多虧了令女相助,我相信令女將來一定是位好皇后。”
“聖上是個明君,他定然不會隨意殺伐。”
月生海正在陰鬱中。
耳旁便傳來此人的聲音。
聽到此人此話。
他心裏頭纔好受了些。
回頭看去,就見是位熟人,“多謝鄧兄方纔爲小女美言,月某感激不盡。”
“欸,月兄真是客氣了,現在我們同處一方,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是……月兄還需小心纔是,若是他們無法拿令女開刀,便會從你這……”
話至此。
大臣當即噤聲。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明說。
月生海也能明白。
朝中大部分說得上話的,都是當今聖上的舊部,而他是追隨先帝多年的老臣。
兩方本就處於對立面,當今聖上又要立他女兒爲後,那些舊部自然是不滿的。
若是他女兒當真成了皇后,那些人恐怕會從他開始下手,拉他下馬!
只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現在他無暇顧及自己,最擔心的就是女兒了。
他怎樣才能保住女兒?
思來想去。
月生海感覺頭都大了。
他看向一旁的鄧兄,當即抱拳告辭,“鄧兄,我還有事在身,便先行一步。”
“去吧去吧。”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月流鈴閒得無趣,坐在花園裏修剪花枝。
自上次鹿鳴送來鳳冠霞帔後,便再沒有到琉璃宮來煩過她,她倒也樂得清閒。
耳邊清淨了,這心裏也舒坦了。
月流鈴的面上掛上了淺淺笑意。
“小姐,這花樹生得真好,又得瑞雪,來年定會開出很好的花兒。”
素心在旁伺候。
她開口打破了沉寂。
“是啊,這花樹運氣好,入了宮,得人照料,倒也生得茂盛。”
“只是這人啊,就沒那麼好運了……”
話到最後。
月流鈴又開始煩悶。
今兒一大早,烏鴉就叫個不停。
她眼皮也跳得厲害,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