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聿準牽着江宜夕的手，沿着城河的方向走到另外一邊，避開人潮洶涌的紛擾。
“我還以爲你今日應該很忙，不會出宮了。”江宜夕笑着說。
“答應今日要出宮陪你的。”趙聿準捏了捏她的掌心，“忙了一整天，去江家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出門了。”
“那皇上要許願嗎？”江宜夕笑着問。
趙聿準低眸看她，“我的願望快實現，沒有其他所求了。”
江宜夕眼中盛滿了笑意。
“齊褚寒死了。”趙聿準突然說，“他想利用北狄公主奪權逼宮，被北狄太子殺死了，北狄公主也被貶爲庶民囚禁起來了。”
“這都是他自找的。”江宜夕說，就算齊褚寒沒有被殺，他也活不了多久，江宜夕早就將這個人拋之腦後了。
趙聿準說，“對不起。”
江宜夕握緊他的手，“我接受。”
“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趙聿準低聲道，“我想放宮裏的妃嬪都離開，她們可以自行婚嫁，若是不願意再嫁人的，也可以給她們一筆銀子，保證她們後半輩子無憂。”
江宜夕震驚地瞠圓眼睛，“你說什麼？”
“朕沒有寵幸過她們，她們還是可以清白之身再嫁，想回家也行，想換個身份生活都可以，你覺得怎樣？”趙聿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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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會罵死你。”江宜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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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家事，與他們何關。”趙聿準淡淡地說，“這件事必須要在你進宮之前完成，免得將來要你來替我受過。”
江宜夕心裏仍然震撼，自古以來，哪有帝王遣散後宮的，這事傳出去，朝臣肯定要鬧翻天了。
“你考慮清楚了嗎？你這麼做，那些妃嬪的母族肯定不願意。”那些大臣們將女兒送進宮裏，爲的就是鞏固家族勢力，如今趙聿準說把人送出宮就送出宮，大臣們能甘心。
“不願意也可以，都去行宮住吧。”趙聿準淡淡地說，“她們已經爲家族犧牲過一次，第二次選擇什麼樣的人生，那是她們的決定。”
江宜夕輕輕頷首，她曾經有過那樣的日子，在王府裏苦等的寂寞，只有經過才知道，將來她入宮之後，若是趙聿準只去見她，那些妃嬪必定會受不了的。
趙聿準揉了揉她的發頂，“放心吧，我會讓她們走得心甘情願的。”
“你是爲了我？”江宜夕低聲問，“還是怕將來定力不夠啊？”
“都不是，就是覺得……能夠和你相伴到老，已經是上天眷顧，捨不得做讓你傷心的事。”趙聿準柔聲說，“謝謝你還肯給我機會。”
江宜夕彎了彎脣，“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趙聿準低頭在她的面頰親了一下，“你喜歡聽嗎？我可以多學一點。”
“誰喜歡了。”江宜夕嗔他一眼，心裏卻覺得甜滋滋的。
“對了，岳父岳母應該不回錦國了吧？”趙聿準還是有些緊張地問。
“我還沒問過他們，怎麼了？”江宜夕問。
趙聿準說，“他們若是能留下，我就不擔心你回去錦國了。”
畢竟……哪裏還有一個對江宜夕別有心思的李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