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歡將人領到蘭葉的牀前,引着大夫爲她看診。
大夫坐在蘭葉牀前,搭上她的脈,眉頭皺了皺,究竟什麼仇什麼怨,居然能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重的手?
若是再重兩分,估計這姑娘這輩子就毀了。
“大夫,蘭葉怎麼樣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她的傷,到底能不能養好?”
沈意歡緊張的看着大夫,生怕從他的嘴裏聽到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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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收回脈診,摸着鬍子說道:“雖然傷及肺腑,倒也並非沒有法子治。”
“真的可以治好嗎?”
“當然!”大夫自信的說。
沈意歡驚喜的看着太醫,“大夫,您有話直說吧,需要什麼,我儘量想辦法,只要您能治好她。”
太醫微微點頭,
“這位姑娘是被外力所傷,病在肺腑,不過倒不是太嚴重,待老夫開幾副藥,讓她喝下去,修養一兩個月,後續在慢慢溫養個半年,差不多就好全了。”
“咳~嗯~”
外間的男子猛的咳了一聲。
聽的陳大夫摸了摸胸口,年輕人啊,真是經不住事兒。
一驚一乍的,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沈意歡偏頭往外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
怪不得剛剛看這人有點眼熟,原來是新來的那個猥瑣門房。
就是不知道,他跟着來做什麼?
陳大夫看沈意歡往外看,連忙出聲,“不過……恐怕有點小麻煩。”
“什麼麻煩?陳大夫您請直說就是,只要您治好我這婢女,其他的麻煩,我會努力想辦法解決的。”
沈意歡不知道大夫是被後面的人給嚇得改了主意。
連忙又問。
“咳,也沒什麼!”
陳大夫摸着鬍子,“老夫必須得隔兩三日就上門,替這位姑娘診一診脈,隨時調整藥方,以便她更好的調養身體,就是不止你這邊……”
“這有什麼?您住哪裏,我讓人隔兩天去接您就是了。”
沈意歡一聽他能治好蘭葉,哪裏顧得上多想。
“倒也不用,我與張老太傅有點兒交情,如今住在他府上,你若是方便,我讓張府的管家送我來就是了。”
“方便方便,那就多謝您了大夫,還不知道,您貴姓呢?”
“免貴姓陳,別人都喊我陳大夫。”
“陳大夫,那以後我這婢女就麻煩您了!”
沈意歡一聽人家能給蘭葉治好,瞬間就放下心了。
“不麻煩不麻煩!”
陳大夫說完,走到外間朝,壯漢揮揮手,
“阿瀟,伺候紙筆!”
“是!”
壯漢粗聲粗氣的說完,提着藥箱走過來伺候。
沈意歡垂眸站在一側,暗暗打量着他。
就聽的陳大夫說道:“阿瀟,取一瓶傷藥出來,給她們留下,清洗傷口後塗抹,早晚各兩次。”
“是!”
阿瀟應了一聲。
只見他熟練的伺候着陳大夫開好了藥方,又從藥箱裏快速取出兩瓶傷藥。
“夫人,傷藥給你留兩瓶,若是創口深,創傷面積廣,一瓶或許還不夠。”
阿瀟說完,將傷藥放在桌子上,規規矩矩的盯着地面,並沒有多看她一眼。
陳大夫聞言,氣的鬍子翹了翹,對着他直翻白眼,哼,倒是會借花送佛!
他這傷藥可是千金難求的,一瓶他都捨不得。
還兩瓶!
呵,果然美色誤人!
沈意歡自然沒有錯過陳大夫與阿瀟之間的小動作。
對着阿瀟頷首致謝,“多謝你了!”
“不 不用謝!”
阿瀟說話有點破音,耳朵紅的像染上了胭脂。
心撲通撲通跳着,她剛剛好像看了他一眼,而且,眼睛的餘光,似乎掃了他好幾眼。
哪怕是頂着一張平常的臉,她還能夠被他的內在給吸引到。
就在他正做着美夢時,就聽的沈意歡問道:
“陳大夫,感謝您能爲蘭葉看診,不知這診費,我該付多少?”
“這……?”
陳大夫一時語遲,這麼多年了,還真是第一次有人提診金的事兒。
“就 一千”
“咳咳咳~”
陳大夫要診金的話被咳嗽聲打斷。
這兔崽子,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好歹他也算得上他半個長輩吧,居然壓迫長輩白乾活兒。
呵,瞧瞧,人家冠的夫姓還是宋呢,就這麼上趕着?
行,真行,他不要診金了還不行嗎?
陳大夫深呼一口氣,
“算了吧,我和張老太傅是故交,我要是問你收了銀子,他會罵我鑽進錢眼兒裏,還會說,我窮的吆,棺材板兒的銀子都缺。”
陳大夫拒絕的語氣並不怎麼情願!
但沈意歡自己不瞭解他與張老太傅的關係也就沒在多說。
便想着找個機會做點好喫的謝謝張老太傅,也謝謝陳大夫。
“說的是,都是熟人,拿了診金就太見外了!”
阿瀟看了眼陳大夫,意有所指的說完,又對沈意歡說道:“夫人,我們就不打擾你給那位姑娘熬藥了!”
“大侄子說的不錯,我們是該走了!”
一分錢診金都不讓他收,還留着做什麼?
沈意歡擡頭看了眼天色,知道今兒不說挽留的時候,隨即莞爾一笑,對一旁阿大吩咐,
“阿大,替我送送陳大夫張伯他們。”
“陳大夫,您幾位這邊請!”
“告辭,有什麼情況,讓人來張府尋老夫就是。”
“多謝您!”
雙方告別離開後,沈意歡支着頭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想着阿瀟那張平平無奇卻又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難不成是她誤會他了?
明明今兒人家就老老實實,很守規矩呀?
不過人家作爲門房,看向外頭時眼神警惕,也是應該的吧!
而且,今兒他的眼神也沒有那麼猥瑣啊,一定是她心裏太陰暗了。
剛出了沈宅,陳大夫就一臉嫌棄的翻着白眼,
“老夫一輩子賣身給你,也就罷了。這好不容易能撈點兒棺材本,你也不允許,你說吧,這錢誰給我補!”
當外室的女子他見過幾個,這麼上趕着搶人家夫人的,他活了一輩子,還真就見了這麼一個犟種。
別人惦記鍋裏的,也不少喫碗裏的,他倒好,這麼多年還是個童子雞,也是罕見的很!
阿瀟正回味着,
氣的甩了下袖子,“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又不急着死!”
“是,我是不急着死,我還指望有些人能兒孫滿堂呢,我死了上哪兒瞧去?”
“回頭,給你補這個數!”
阿瀟看着他,比了一個指頭。
“ 一 萬兩金?”
“還沒睡醒吧你,我說的一百兩!”
他的銀子還留着養家呢,哪裏能那麼揮霍。
他可不像宋巍那沒種的玩意兒,錢沒多少臉倒是挺大,說了喜歡人家一輩子,這纔沒幾年就變心了。
銀子沒他多,長的沒他好,身份沒他高,靠着女人爬上了將軍位還敢沾沾自喜,惹她傷心。
哼,他要是能讓宋巍好過了,那他這麼多年獨守空房受的罪跟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