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妮湊到顧時徹跟前,嬌滴滴道:“顧少,那…我們就準備起飛了?”
顧時徹眼都沒擡:“別急,還有個人。”
他看了一眼腕錶,嘆了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又遲到。”
通道口傳來一個男聲。
“哎呦,等等還有我!腿都跑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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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顧時徹!非得把飛機停最裏面。”
眼前,陸崎提着一個小行李箱,氣喘吁吁跑進機艙裏。
江晚晴一擡眼,有些震驚:“陸崎哥哥?你怎麼也來了?”
她面露驚喜,眨巴着大眼睛望向他。
作爲顧時徹唯一的朋友,陸崎以前在顧家的出場率極高。
除了睡覺不在一起,這兩人幾乎隨時都苟在一起。
能看見顧時徹的地方,就一定有陸崎。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兩人,那就是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
而陸崎對江晚晴又極好,經常給她買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在她被柳眉欺負時,他又會極力護着她。
陸崎張揚又肆意,像六月的陽光。
一靠近他,感覺能聞到橘子汽水的味道。
不過,江晚晴也搞不懂,這樣一個明媚張揚的人,竟然去學了醫,還是精神病學。
她實在無法想象陸崎穿着白大褂,一臉正經對着病人問診的樣子。
一進來,陸崎丟下行李箱,大大張開手臂朝她奔來。
“晚晴妹妹!我的好妹妹喲!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不少呀!”
“快過來抱抱!想死你啦!”
江晚晴笑容明媚,站起身來,也張開懷抱:“陸崎哥哥!可總算見到你了!”
她一見陸崎,那股強忍的委屈開始從心口溢出來。
等下她一定要跟陸崎說說顧時徹是怎麼混蛋的!
就在兩人要相擁之際,顧時徹一個箭步。
他身子這麼一橫插,以紅掌撥清波的姿勢,橫插到兩人之間,雙手環抱住江晚晴。
顧時徹低下頭去,垂眸凝視着她。
“叫陸崎就行,他不用加哥哥兩個字。”
清冷的吐息惹得她渾身一顫。
而背後,陸崎頭皮發麻,張開雙臂懸在半空中,以大鵬展翅的姿勢僵持許久。
顧時徹冷冷扭過頭,神色寡淡望着陸崎。
這…是主體人格,還是病嬌人格?他不會把病嬌顧時徹給刺激出來了吧。
“顧…時徹?”陸崎不確定開口。
“嗯,是我。”顧時徹語氣平淡。
他們兩人曾約定過,如果發現顧時徹有異常,就喊他的名字。
如果是主體的顧時徹,就會回答“嗯,是我。”
如果是病嬌的顧時徹,則會冷眼瞪着他,不說話。
而此刻,顧時徹又回答了口訣,又冷眼瞪着他,讓陸崎摸不着頭腦。
顧時徹漆黑的瞳仁裏翻滾着醋意,面無表情望着陸崎。
“要抱抱,就自己出去找女朋友,別來沾邊,不知廉恥。”
陸崎鬆了一口氣,顧時徹還記得自己是單身狗,那說明是主體人格。
他只是單純喫醋了而已,嚇死人了。
顧時徹又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腰,學着她剛纔的語調,陰陽怪氣:“陸、崎、哥、哥~”
他臉一冷:“以後不準這樣叫!不用加哥哥兩個字,聽到沒有!”
江晚晴嚇得一顫,瞬間覺醒起來。
她抿了抿脣,帶着鼻腔音嘟噥道:“哦,知道了,時徹。”
他打斷她:“以後也不準這樣叫!要叫時徹哥哥。”
“顧時徹,你雙標不要太明顯。”陸崎被氣笑了。
“叫,快點。”顧時徹語氣充滿壓抑,捏住她下巴,突然加重力度。
江晚晴嘟噥着:“時…時徹哥哥。”
顧時徹滿意笑了笑,手鬆了下來,揉了揉她被掐痛的下巴:“晴晴真乖~”
此刻,陸崎覺得自己是一個十萬瓦的超大電燈泡。
他是哪根筋搭錯了,單身狗跟着一對情侶出來玩。
不對啊,他的任務是來監視顧時徹的病嬌人格,又不是來喫狗糧的。
飛機穿透黑夜的雲層,一路飛向土耳其。
私人飛機的客艙部分,一共分成三個部分,每一部分都有一道門,可以鎖上。
最前面是會議室和就餐區,配備了家庭影院和娛樂空間。
中間則是主臥空間,有雙人牀和淋浴室。
最後面就是一般客人專用的休息區。
因爲時間不早,加上白天顧時徹一直折騰她,江晚晴昏昏欲睡,躺在會議室的沙發上睡着了。
毛毯處,她如藕節般光滑的胳膊露了出來。
顧時徹坐在對面,望着她的睡顏,不自覺勾脣一笑。
他小心走近,替她蓋好毛毯。
他想把她抱起進主臥去,可又怕打擾了她的夢。
“嘖…嘖嘖。”
陸崎躲在門後面,發出逗小狗的聲音,示意他過來。
顧時徹不爲所動,垂眸望着江晚晴的臉。
“你過來呀!”陸崎食指一勾,小聲蛐蛐着。
顧時徹嘆了一口氣,不情不願起身,走到陸崎面前。
“幹嘛呀?”他有些不悅。
陸崎鎖上門,偷感十足。
“是是是,打擾你看老婆了,要不是這件事很重要,我才懶得喊你呢。”
陸崎拿出一個U盤,一臉正經。
“這是我在周雨荷遺物裏發現的,她把這東西藏在地下保險櫃裏,藏得很深。”
“我懷疑,這個U盤和當年那場大火有關,也許對你有幫助。”
顧時徹接過U盤,眸光稍冷。
“裏面有什麼東西,看了嗎?”
陸崎搖了搖頭:“沒有,U盤加過密,沒法破解。”
“用平常的方法破解會導致U盤重置掉,一切信息都會被洗掉。”
“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只有交給你了。”
“至於…晚晴妹妹,她…還好吧。”
“雖然不是親生母親,但周雨荷把她帶大,江晚晴應該…”
顧時徹眉峯微蹙。
“她被催眠了,目前忘記了這件事。”
陸崎沒好氣道:“但催眠不能催眠一輩子啊,總得面對。”
“嗯,我知道。”
陸崎嘟噥着:“哎,周雨荷這人,沒啥壞心思,就是太忠誠了,簡直叫愚忠。”
顧時徹冷笑一聲:“就是因爲愚忠,她才把晴晴養在身邊十幾年,不然晴晴早就死在外面了。”
“所以…我還得感謝她。”
突然,會議室裏傳來尖叫聲。
顧時徹打開門,正好看見江晚晴被潑了一臉熱水。
江晚晴猛然睜開眼,身上一燙。
這是…熱水!剛燒開的!
幸好她反應快,用身上的毛毯蓋住臉,熱水沒有大面積燙到她。
可濺起的水花還是把她的胳膊燙出一個泡來。
而方妮高揚着下巴,舉手投足間皆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姿態。
她晃動着杯子,語氣嬌媚。
“哎呀,真是對不起呀江小姐,你剛剛碰到我手了,不小心抖了一下。”
“你的傭人老媽沒告訴你,在別人倒水的時候,不要亂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