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使勁揉了揉那酸澀得快睜不開的眼睛，然後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嘴裏還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她擡頭瞧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好傢伙，都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啦。這辦公室裏靜得嚇人，就只有她和張晨光的電腦屏幕還亮着，發着那有些刺眼的光。
張晨光就坐在她旁邊，頭髮亂得跟個雞窩似的，襯衫的領口也敞着，像是剛跟誰打過架。
他那眼睛死死地盯着電腦屏幕，手指跟裝了小馬達似的在鍵盤上“噼裏啪啦”飛快地敲打着。
“晨光，我覺着這個地方的設計還得再改改。”李悠然皺着眉頭，手指戳着屏幕大聲說道。
張晨光猛地轉過頭來，那眼睛裏紅通通的，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着疲憊極了。
“嗯，我也這麼想，但是怎麼改才能更出彩呢？”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撓了撓頭，頭髮顯得更亂了。
兩人隨即湊到了一塊兒，腦袋挨着腦袋。李悠然着急地比劃着，嘴裏不停地說着：“你看啊，這兒是不是太生硬了，得柔和點。”
張晨光也跟着應和：“對對對，我也覺得。”李悠然又接着說：“還有這顏色搭配，也不太對勁。”
張晨光連忙點頭：“是呀是呀，那咱得重新想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要不我們試試用這種線條的組合？”李悠然拿起筆在紙上比劃着。
張晨光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不太好，這樣顯得太雜亂了，沒有重點。”
只見他雙手抱在胸前，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眼睛眯成一條縫，死死地盯着屏幕，那模樣就像在審視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李悠然咬了咬嘴脣，又說道：“那用這種漸變的色彩呢？”她歪着頭，眼睛裏滿是期待，一隻手還在空中比劃着，彷彿要把那想象中的色彩展示給張晨光看。
張晨光眼睛一亮，“有點意思，但是顏色的搭配還得再斟酌一下。”說着，他伸手撓了撓自己那亂蓬蓬的頭髮，原本就像雞窩一樣的髮型這下更亂了。
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地提出想法，又不斷地否定。
突然，張晨光一拍桌子，“悠然，我想到了！我們可以把這個元素和那個元素結合起來，然後用這種構圖方式。”
這一拍，聲音響亮，把李悠然都嚇了一跳。張晨光興奮得手舞足蹈，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因爲激動泛起了紅暈。
李悠然眼睛放光，“這個主意不錯，但是實施起來可能有難度。”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沒關係，我們一起想辦法。”張晨光說着，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嘴裏還忍不住“哎喲”了一聲，“坐得我這腰都快斷了。”
李悠然也跟着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晨光，我真的很希望這次能成功。”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雙手抱在胸前，肩膀微微顫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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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晨光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會的，只要我們一起努力。”
他的目光堅定，充滿了信心。
回到座位上，他們又開始埋頭苦幹。李悠然的手指在鼠標上快速移動，張晨光則在旁邊不時地提出建議。
“悠然，這兒再調整一下，往左邊挪一點。”“哎，不對不對，顏色再深一點。”
張晨光一會兒湊到屏幕前仔細查看，一會兒又坐回椅子上思考。
李悠然嘴裏嘟囔着：“晨光，你別催我，我已經很快了。”她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專注，一刻也不敢放鬆。
張晨光也急得不行，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悠然，咱們時間緊迫啊，得抓緊。”
“哎呀，你別吵，我知道！”李悠然大聲喊道。
張晨光無奈地搖搖頭，“好好好，我不說話，你趕緊弄。”
過了一會兒，李悠然說：“晨光，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張晨光湊過去看了看，“嗯，比剛纔好多了，但是還不夠完美。”
“哎呀，到底要怎樣嘛？”李悠然有些不耐煩了。
“彆着急，咱們再想想。”張晨光安慰道。
兩人又陷入了沉思，辦公室裏只有鍵盤的敲擊聲和鼠標的點擊聲。
“悠然，要不咱們換個思路？”張晨光突然說道。
“怎麼換？你快說。”李悠然急切地問道。
張晨光清了清嗓子，“咱們把這個部分去掉，換成另一種形式。”
李悠然聽了，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也許行得通，試試看。”
於是，兩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張晨光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嘴裏不停地念叨着：“應該是這樣，沒錯，就是這樣。”
李悠然則全神貫注地操作着電腦，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哎呀，這個效果怎麼出不來？”李悠然着急地說道。
張晨光湊過去看了看，“別急，可能是參數設置的問題。”
說着，他那長滿老繭的手就握住了鼠標，眼睛緊緊地盯着屏幕，眉頭微皺，嘴裏還唸唸有詞：“這參數得這麼調，這麼調……”只見他手指在鼠標和鍵盤上快速地跳動，就跟彈鋼琴似的，一會兒按按這個鍵，一會兒點點那個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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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張晨光操作，雙手不自覺地攥着衣角，一臉緊張。
沒一會兒，張晨光就長舒了一口氣，“嘿，成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還是你厲害！”李悠然笑着說。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張晨光得意地揚了揚頭，那模樣，活像一隻驕傲的大公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裏只有鍵盤的敲擊聲和兩人偶爾的交流聲。
“悠然，你先休息一會兒，我來弄這部分。”張晨光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不行，我還能堅持。”李悠然倔強地搖搖頭，眼睛裏透着一股子倔強勁兒，那眼神彷彿在說，別小瞧我。
張晨光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不過別太累了。”
兩人繼續埋頭苦幹，張晨光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又咬着嘴脣思考。
李悠然則是抿着嘴，神情專注，額頭上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貼在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李悠然打了個哈欠，“晨光，我有點餓了。”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疲憊，眼睛也有些發紅。
張晨光看了看她，心疼地說：“我去買早餐，你等着。”說完，他起身就往外走，腳步匆匆。
不一會兒，張晨光拎着熱氣騰騰的早餐回來了。“快喫吧，補充點能量。”
他把早餐往桌上一放，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氣。
李悠然接過早餐，狼吞虎嚥地喫起來，嘴裏塞得滿滿的，還含糊不清地說着：“嗯，好喫，好喫。”
喫完早餐，他們又投入到工作中。
張晨光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裏不停地說着：“悠然，你看這兒，這樣改是不是更順眼？”
李悠然湊過去瞧了瞧，說：“嗯，是不錯，不過這兒要是再……”
張晨光一拍大腿，“對呀，我咋沒想到呢！”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不斷地完善着工作。
“悠然，你看這樣是不是好多了？”張晨光興奮地說道，他的臉上滿是期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悠然。
李悠然看了看，臉上露出了笑容，“太棒了，就按照這個方向繼續完善。”
臨近中午，他們終於完成了初步的設計方案。
“終於完成了！”李悠然長舒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原本挺直的脊背一下子軟了下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椅子上。
張晨光也靠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笑容，眼睛裏佈滿了血絲，聲音沙啞地說道：“是啊，不過還得再修改完善。”
說着，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節都發出“咔咔”的聲響。
“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李悠然說道，嘴角微微上揚，擡手把散落在額前的頭髮別到耳後。
“好，走吧，我送你回家。”張晨光說道，一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兩人走出公司，陽光有些刺眼。李悠然眯着眼睛，拿手在眼前遮了遮，嘟囔着：“這太陽可真夠毒的。”
感覺自己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這次多虧了你，悠然。”張晨光說道，扭頭看向李悠然，眼裏滿是感激。
李悠然白了他一眼，說：“少來這套，沒你我也不行。”
張晨光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那倒也是，咱倆這配合，那叫一個絕。”
李悠然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呀，就會貧嘴。”
張晨光挺了挺胸膛，說：“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着，李悠然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張晨光接着說：“晚上請你喫大餐，好好犒勞犒勞你。”
李悠然連忙擺手：“得了吧，我可不想喫成個大胖子。”
“你這小身板，再喫也胖不了。”張晨光打趣道。
“去你的。”李悠然輕輕捶了一下張晨光的肩膀。
“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結果。”李悠然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