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筠沛饒有興味的看着陶瑾夢,他這個王妃還真是洞若觀火。
“本王和王妃的耐心有限,要選擇痛快的死還是如地獄鬼魅般活着,你只有一刻鐘的思考時間。”
沒等陶瑾夢接着問,慕筠沛已經厲聲給男人下了最後通牒。
陶瑾夢轉眸看着慕筠沛,這個時候是切忌打斷的,而且他將這個男人逼的這麼緊,萬一要是什麼都不說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男人果然冷哼一聲,睜着紅腫的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我選忠誠!”
慕筠沛擡眸看了一眼男人,染着厲色的眸看向他,彷彿一把利劍。
“送王妃回去。”他突然冷聲道。
陶瑾夢站在男人身前,“你要做什麼?”
慕筠沛的眸光落在陶瑾夢的身上,不自覺的就變得柔和了一些。
“聽話,回去,這裏的事情無需王妃操心。”
陶瑾夢背對着慕筠沛,她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慕筠沛剛想開口,突然看到她衣服上的一片嫣紅,他瞬間明白,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她的身後。
“跟我回去。”攬着她的腰,慕筠沛命令道。
陶瑾夢皺着眉,仰眸望着男人,她怎麼覺得他是在包庇着誰呢?
“你爲什麼阻擋我問話?你是怕我問出來什麼你不想知道的嗎?你怕那個是魏清影還是陛下?還是當朝的哪位國公?”
此言一出慕筠沛的臉色瞬間更加的陰沉,古人云女子無才便是德,現在看來,當如是。
慕筠沛轉眸看了一眼阿振,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戾。
陶瑾夢看着阿振向男人走去,立即掙扎着要阻止,卻直接被慕筠沛捂住雙眼擁入懷中,一個用力就抱着她離開了內獄。
身後傳來男人一聲哀嚎,隨後便聽到拖拽東西的聲音。
“慕筠沛!你應該審問清楚,把那個人交給陛下,我們……”
“閉嘴!”慕筠沛歷吼一聲,抱着她直奔蒶園。
將她放在牀上,轉身去櫃中拿了衣物和月事用的東西扔給她。
陶瑾夢看到那些東西才知道自己是生理期到了,怪不得他那麼焦急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可真是狼狽至極!她長這麼大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真是丟死人了。
丟人歸丟人,氣勢嘛還是不能丟的。
“你別以爲替我做了些事情我就閉口不提了,那魏清影都成了你明面的敵人了,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庇護着她,你還真是個情聖啊!”
陶瑾夢越想越生氣,被一個女人挑起了戰爭,這也太戀愛腦了吧。
慕筠沛站在牀邊看着她像一隻小老虎一樣的張牙舞爪,竟然覺得有趣。
“你準備,血流一牀?”
陶瑾夢被他的話惹得瞬間臉紅,拉上帷幔開始收拾自己,邊整理邊在心裏罵着。
看樣子她得找個契機回去,這個王妃可真的太不好做了,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到這裏來受這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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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上寢衣的帶子,陶瑾夢突然愣了一下。
這可不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啊,這是幾十輩子啊。
拉開簾子抱着髒衣服起身下牀,剛走出臥房就被迎面而來的丫鬟拿走了懷中的東西。
她只覺得不好意思,慕筠沛卻已經坐在桌前喝茶了。
“這個人是不是魏清影或者其他什麼人派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開戰了,陛下需要本王去應戰,本王與王妃都能免於一死,如果不開戰,本王與王妃你就要受罰。”
陶瑾夢猛地一怔,沉思了片刻突然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那你爲何還審問?”
“審問是要心裏有底,而跟着王妃去內獄的人,本王不能讓他聽到任何消息。”
她身後有人?陶瑾夢只覺得頭疼,疼到胃裏一陣陣在翻涌。
這個世界的日子可真的太難過了,危機四伏,還跟着一個這樣的王爺,她要走!
她一刻也不要在這個地方呆着了,等到回弘武城她就去陶府,說不定找到陶瑾夢的東西她就有機會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這樣想着陶瑾夢突然就渾身不適,頭疼腹痛,還有些胃痛。
慕筠沛見狀立即向她靠近,很輕易的便將她抱了起來向牀邊走去。
“來人,將屋內再添置一個火盆,再拿兩個湯婆子。”
陶瑾夢蜷縮成一團,抱着被子背對着慕筠沛。
湯婆子到了懷中和腳邊,陶瑾夢不一會兒便緩了過來。
慕筠沛坐在牀邊,捧着一本書坐在燭光下,不時的還做着記號。
等到陶瑾夢再次醒來之時,他的腳邊已經扔了許多寫滿了字的紙,地圖攤開在牀上,他的目光緊緊盯着一處。
陶瑾夢醒來就看到他抱着書,手中的筆,筆鋒都已經磨毛。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拿開他的地圖,輕聲問道。
慕筠沛拉着被子蓋住她的身子,“備戰。”
陶瑾夢剛剛醒來,腦袋還在混沌着,他冷冷吐出的兩個字如同冰塊塞入後背般,讓她瞬間清醒。
“那你也不能不睡覺啊!我去找孔藥師,我也會配藥,我一定把你這個不能安眠給治好。”陶瑾夢說着就要下牀。
慕筠沛握住她的手,“來不及了。”
陶瑾夢從未見過他如此沉重的臉色,現在武達還未痊癒,他只有一員大將,打起仗來,確實有些難度。
“聽着,作爲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樣子,守住王府,本王給你的信件皆有標記,不可輕信任何人。”
慕筠沛略帶粗糙的手輕輕摩挲着陶瑾夢的手,她看着他的眸,只覺得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
“我不會守在王府的,我要跟你一起走,我要照顧你的身體,必要的時候我也能給你出個主意。”陶瑾夢一臉堅定。
慕筠沛看着她堅定的眸光只覺得心底有暖流在流淌,不知道爲什麼,好像什麼東西變了。
“戰場上刀槍無言,隨時都可能陷入危險。”
“那不正好嗎?我要是有了什麼事兒,你正好把你的魏清影給扶正。”陶瑾夢故意道。
慕筠沛突然擁她入懷,“我與她早已義絕,當年那點懵懂愛意,早已經在朝堂的陰險和刀光劍影下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