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聽着兒子們各自的想法,還有他們想做的事情,暗暗點頭。
看來經此一事,這幾個孩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成長。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麼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早起一個時辰,練基本功,晚飯後抽出一個時辰,跟娘學認字。
老大老三,你們跟娘一起做生意順便兼顧家裏的瓜田,老四的話,娘最近就替你打聽一下,鎮上哪家學堂收學生,娘送你去讀書。
娘對你們只有一點要求,自己決定了的事情,哪怕跪着也要走完,不允許喊苦喊累。”
嫿嫿看着幾個孩子稚嫩的臉龐,有些不忍心讓他們這麼早就這麼辛苦。
可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如果他們沒有出息,她就算有再大本事又能怎麼樣?
她能當官嗎?她能守得住家裏的萬貫財產嗎?
想想都不可能,村裏都有村霸,鎮上呢,縣裏呢,府城呢?
更何況,他們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鄉下不出門。
只要出門,就避免不了接觸權貴,惡霸,到時候他們靠什麼生存?
單單靠一身蠻力嗎?蠻力乾的過一個,十個,難道還能幹的過一百個,一千個?
她這是穿成農婦了,又不是修仙大佬,她一個人幹不過千軍萬馬,更護不了他們一輩子。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歷經百年的世家說沒了就沒了,更何況他們這種普通人。
“娘,兒子一定不怕喫苦,去了軍營好好拼命,替娘掙個誥命回來。”
秋月跪在地上,就差指天發誓了。
“傻孩子,娘說的意思不是爲了讓你去送命,而是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你能抽出時間勤練基本功,別人偷懶的時候,你能不忘初心,堅持練好功夫,多學習,遇事多動腦子。
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爲戰場上的那個幸運兒,才能活着回來見娘。
至於你說的誥命,娘在乎的從來不是這些,只要你們能在這天地間安身立命,能活的堂堂正正,娘也不枉走這一遭了。”
嫿嫿拍了拍秋月的肩膀,她明白這孩子因爲村裏人的欺負想要快速的成功,可成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誰能夠隨隨便便說成功就能成功的。
“娘,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會努力,不會再讓人欺負孃的。”
今天的事情,確實讓春花幾人觸動很深,兒子不出息,娘就要跟着受苦,還要受人嘲諷。
如果他們種地都出息了呢,是不是就沒人敢對他娘指手畫腳了?
“好,娘相信你們能做好,都別愁眉苦臉了,跟我去山上看看吧,就當陪娘散散心了。
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喫的,在別人眼裏我們家現在可是一粒糧食都沒有的。”
鎮上這一趟是去不了了,但是上山一趟還是可以的。
他們家沒有喫的,上山找點野菜果腹也是可以理解的。
“娘,兒子去山上一定好好找,說不定逮住野雞給娘補身子呢。”
秋月一想到他現在不用在娘面前隱藏自己的大力氣,就滿臉的高興。
春花還以爲他娘今天被人欺負,又想起了他爹的好。
比起爹,他們做的根本就不夠,怪不得娘每次心情不好都想去山上呢。
嫿嫿走在前面,想着今日去山上放點什麼出來呢,雞還是兔子,聽到兒子的話,回頭笑了笑說道:“好呀,去了娘就等着喫你們的野雞肉了。”
嫿嫿說完依舊往前走着,不能一味壓制孩子,也不能太放縱他們。
適當的肯定能助長孩子們的自信,像她這麼臭美又自戀,完全就是被她媽夏女士誇出來的。
嫿嫿這頭帶着兒子們進山了,有那眼睛尖的早就跑去給里正說了。
賀大強帶人偷光了沈氏家裏的糧食跟銀錢,逼得母子幾人不得不去山裏找喫的。
這事兒傳到里正耳朵裏,他對賀大強更沒有好感了,使喚村裏的民兵們壓着他就打板子。
韓婆子還想哭天喊地的耍賴護着兒子,被裏正的一句趕出村子給嚇住了。
只站在一旁將兒媳婦餘小草的胳膊掐了又掐。
也不敢再在里正跟前出幺蛾子。
而剛剛替賀大強求情的幾家人,的沒有擺脫韓婆子的吸血,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湊了錢給她還賬。
賀大強的二嬸看着韓婆子,氣的眼睛都紅了,這要不是老頭子逼着她給錢,她就是拿銀子填了河都不想給這個老賤人。
“大嫂,我們這可是買糧食的錢,以後家裏的糧食只夠我們一家吃了,大嫂可千萬不要再上門要糧食了。”
賀二嬸眼睛恨恨的盯着韓婆子從她手裏搶過的五兩銀子,就像是要了她命一樣。
韓婆子看着手裏的錢,臉上瞬間就露出笑容了,“他二嬸。你放心,大強有出息了這銀子肯定給你還,啊,誰家咱們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人呢。”
賀二嬸被大嫂的不要臉氣的轉身就走,聽着打在侄兒身上的板子聲,恨不得打死他纔好呢。
這樣的禍害闖一次禍,他們家就要出一次血,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韓婆子腆着臉在幾家親房跟前要夠了銀子,就連賀大強的醫藥費都問他們要的。
“銀子拿過來吧,等會兒我就給沈氏送去。”里正看着韓婆子準備溜走的背影,出聲叫住了她。
“哎呀,文德,你一個大老爺們,老是去沈氏那裏算怎麼回事兒,你就算跟賀大虎關係更不要,也不能,不能連人家媳婦一塊兒照顧吧。”
好婆媳頂着豬臉又開始作妖,她篤定了里正一個男人跟她這樣的老婆子不敢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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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老東西,你說誰呢?你自己腦子裏裝的狗屎,是不是看什麼都像狗屎啊。給錢,不給錢就送官,還有你們包庇賀大強偷盜的,一個個都跑不了。”
邵氏原本提着幾個土豆準備讓男人給沈氏還錢的時候送去的。
哪知道剛過來就聽見滾刀肉又拿她男人開涮了。
邵氏盯着韓婆子,一副殺人的樣子,讓原本想耍賴的人瞬間乖覺了不少。
賀家的幾個親房聽見邵氏的話,一個個逼韓婆子給錢。
不給錢就將他們剛剛湊的銀子還回來,讓賀大強喫牢飯去。
想到唯一的兒子,韓婆子纔不情不願的將銀子掏了出來。
邵氏一把搶過她手裏的碎銀子,放進自己男人手裏,看看韓婆子狠狠罵了句“滾”這才提着籃子站到男人身後。
賀大強後背的血跡斑斑,跟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昨晚被嫿嫿電,被賀家兄弟暴打的後遺症讓他嘴巴僵硬,哭都哭不出來。
最後還是賀二叔讓自己的兒子擡回來去的。
邵氏看着圍觀的村民說了句,“散了吧,都散了。”
她看着男人皺起的眉頭,就知道他被韓婆子的話影響了。
“好了,快點給嫂子送銀子去,想那麼多幹啥?”
“哎,她一個寡婦,我去的勤了確實對人家不好。”里正一板一眼的,他光顧着處理事情了,倒是把自己也是男人這茬給忘了。
“我陪你去,行了吧,你這個人,真是彆扭。”邵氏說着提着籃子率先走了。
里正這纔跟在後面,臉上的笑容又多了,看來聽他孃的真沒錯,娶了邵氏多好,雖然有點潑辣,但是那是對外人啊,對他這個男人那是好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