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這是他給我買的鐲子
以前,只要一見到她,他就會滿心歡喜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然而此刻,取代那股熱情的,是眼神裏萬念俱灰的失落,如同深秋裏被寒霜打過的殘葉,失去了生機與活力。
他結婚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心裏也很清楚,肖柯遲早也會結婚的。
畢竟,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不能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
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裏,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還牽扯着太多的因素,而他,給不了她想要的安穩。
可他沒有想到,肖柯竟然有了自己的服裝廠,而且身邊還出現了這樣一個總裁劉先生去追求她。
以後,林氏集團和劉家說不定還會在某些重要的場面上碰面,到那時,又該如何面對彼此呢?
“你和這個姓劉的在一起了?”
林叢炎眼神複雜地看着肖柯,那目光裏,有疑惑,有不甘,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肖柯只是靜靜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那眼神,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林從妍猜不透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對我好,這是他給我買的鐲子。”
肖柯說到這兒的時候,聲音微微顫抖,不由得輕輕抽泣了一下。
那抽泣聲,如同針一般,刺痛了林從妍的心。
林從妍有那麼一刻,身體微微一震,眼睛裏閃過一絲激動。
他的眼睫毛又長又翹,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過分漂亮。
但是,他的臉上仍然有着一分凌厲,那凌厲的神情,讓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慄,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緊緊地盯着肖柯看了許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陰冷的氣息,然後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睡在一起了嗎?”
肖柯手把着桌子,這一刻,她的眼眶竟然潮溼了。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覺得自己此刻很難堪,彷彿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他面前。
她趕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身體微微顫抖着,仍然抽泣了幾下。
然後,她轉身離開,就在要走的時候,她丟了一句:“已經睡在一起了。”
那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林從妍的心裏炸開了。
“在一起了?”
林從妍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嘲笑他,彷彿有一雙雙無形的眼睛在盯着他,發出譏諷的笑聲。
他的身體晃了晃,向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
他並不是一個保守的男人,也從不剋制自己的需求,風月場所是他經常出入的地方。
可是,當他聽肖柯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彷彿被誰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難忍。
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曾經深愛的女人,如今竟然和別人睡在了一起。
肖柯離開後,林從妍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他一步一步踉蹌地走到自己的車前,顫抖着從口袋裏掏出煙,點燃後狠狠地吸了一口,那煙霧嗆得他直咳嗽,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
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着。
坐到車上,他緩緩地發動了車子,開向了那個熟悉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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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常一樣,在那裏和一些小明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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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而迷 離,音樂聲震耳欲聾,舞池裏的人們扭 動着身體,盡情地釋放着內心的欲 望。
林從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眼神漸漸變得迷 離起來。
他彷彿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忘掉那些痛苦的回憶。
他一直喝到半夜。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了。
房間的燈還亮着,陳明露還沒有睡,她靜靜地坐在房間裏,等着他回來。
她和他結婚已經6年。
這6年當中,她從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被不幸的婚姻折磨成了一個乾瘦的、引不起男人注意的女人。
她的皮膚變得蠟黃,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身材也變得乾癟,再也引不起男人的興趣。
這幾年來,林從妍很多時間是在外邊過夜,晚上回家的時候很少,而且每次回來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林從妍看見她還沒有睡,越加的來氣。
他徑直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仰着頭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林太太不睡覺還想查崗嗎?我一年也沒有在家睡過幾次,你查得過來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彷彿在嘲笑陳明露的不自量力。
陳明露顯得特別的冷靜。
她沉聲說道:“你去見那個肖柯了是不是?”
“說你們在什麼地方?”她繼續追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質問和不滿。
又是從前那一味的口吻,林從妍氣得胸 部起伏着,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彷彿一隻被激怒的公牛。
“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過他嗎?如果我說不是他呢,是另一個女人。”
他試圖用謊言來掩蓋自己的行蹤,但那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陳明露並不妥協,她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諷刺和無奈。
“林從妍,你以爲我傻嗎?這麼多年你心裏邊裝着誰,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
林叢炎瞳孔收縮,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哼笑了一聲說:“陳明路,我們的婚姻,是家族聯姻,所以我和誰好,你就不要管了。”
“這麼多年,難道你受的懲罰還不夠嗎?我跟了他那麼久,她差一點被你打死,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卻被你給害死了。陳明路你就是個殺人兇手,你還想管我。我就是去見他了,怎麼的?今天晚上就是和他睡在一起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要將心中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陳明露氣得身子發抖,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林從妍,沒想到你還是個爛情種。”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林從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呼地從沙發上起來,幾步走到陳明露面前,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說道:“你說我濫情,我就濫情了,還怎麼樣?還不是你,不嫌棄我?甘願當我身上的一個驅蟲。你說肖柯是賤貨?在我心裏邊,你比他還賤。”
她給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妻子,竟然這樣說她。
陳明露氣得抓過林從妍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從妍喫痛,鬆開了手,他的手指被咬得出血,鮮血順着手指流了下來。
“林從妍,我說他怎麼了?我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個混蛋。”陳明露聲嘶力竭地喊道,淚水奪眶而出。
林從妍用被咬得出血的手指指着陳明露說:“當初說好的是聯姻,你就好好的當你的林太太,你爲什麼要招惹他?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心裏你哪一點都不如他,我寧可喜歡她那樣的賤貨,我都不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