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人不一樣是吧,嗯,對你而言是最特別的人,我懂。”五爺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之後纔看着紀雲月繼續說道:“那你就留在她身邊吧,畢竟她都懷孕了,讓你這個時候放心離開,倒顯得我沒什麼人情味似的。”
“謝謝五爺!”紀雲月聞聲眼睛一亮。
看見紀雲月開心,五爺也頗爲感慨,當年他撿紀雲月回家的時候,還沒有他的膝蓋高。
一開始的時候還只能餵了點米湯,跟小貓崽一樣的,能不能養活都不知道。
成天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像是擔心自己被拋棄了一樣,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惶恐不安到無法入睡。
五爺想讓紀雲月勇敢點,也希望她能多個活下去的本事,所以教她習武,教她規矩。
一點點的,紀雲月膽子確實大起來了,本事也大起來了,眼中再也沒有那種慌張不安的惶恐。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教學有誤,紀雲月的表情也越來越少了,性格好像也越來也淡漠了,別人總嬉笑他身邊跟了個冰山美人。
美人嗎?確實是個美人。
這孩子打小就是個美人坯子。
冰山嗎?這個可能怪他。
不過現在好了,紀雲月不僅平安長大了,雖然找了個女人,但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
畢竟五爺這麼多年走南闖北,自認爲也是個開明的人。
孩子嘛,幸福最重要。
再者說,這醫學不都已經進步到這種地步了嘛,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裏,五爺才順口問了一句:“這孩子出生以後的名字想好了嗎?姓啥啊?”
倒也不是他想摻和年輕人的事情,他很開明的,就是如果能姓紀的話最好,畢竟自己現在年紀還行,要是能從零開始培養一個接班人,也來得及。
畢竟養大紀雲月,他也算是有經驗了。
“不知道叫什麼。”紀雲月眨了眨眼睛回答道:“孩子以後姓宇文。”
“宇文?”五爺微微一愣,這孩子怎麼會姓宇文呢?不應該姓紀嗎?再不濟也應該姓白啊。
“嗯,隨父姓。”紀雲月這才繼續說道:“心予的丈夫是七爺,宇文啓。”
“啥?丈夫!她還有丈夫!她的孩子是白心予和她丈夫的?”五爺噌地站起身來,這裏面也沒有紀雲月啥事兒啊。
“是啊。”紀雲月看着突然激動起來的五爺有點懵:“心予爲人正直,生的孩子肯定是她丈夫的啊,他們兩個感情很好的。”
雖然白心予跟宇文啓對外是分居狀況,但是紀雲月最清楚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了。
那兩個人恩愛着呢。
“那、那你呢?”五爺盯着紀雲月的臉:“你是怎麼想的啊?”
“我?”紀雲月這會兒是徹底被五爺給問懵了,她想了好一會兒,覺得五爺是在問她之後的安排:“我想在心予旁邊繼續保護她,等孩子出生了,我就保護她跟她的孩子,直到她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這給五爺徹底整不會了。
他自認是個開明的人,但是也沒有這麼開明啊!
“不是,雲月啊……”五爺感覺胸口一陣堵得慌,他看着紀雲月聲音都在顫抖:“咱不至於吧,這……”
這麼卑微的嗎?
五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女聲打斷。
“雲月。”白心予這會兒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喚了一聲紀雲月,紀雲月便嗖地起身,直奔白心予去了。
五爺僵在原地看着紀雲月遠去的背影,突然就覺得自己可能說什麼都晚了。
他親手養大的閨女,怎麼……怎麼就養成了這個性格?
是自己對她還不夠關注?還是當初就不該教她習武,就該教她跳舞?
可是那玩意他也不會啊……
難道真的是他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五爺看着紀雲月跟白心予站在一起的身影,表情複雜,眼神裏都透着凌亂。
這邊,白心予和紀雲月還不知道五爺的沉重心情,兩人正在聊去接宇文啓的事情。
宇文啓是今天的航班飛西城,白心予準備去接宇文啓,因爲還有宇文凝在,再加上宇文珍和宇文志來了武家。
旁人要碎嘴亂說,也只會說豪門內鬥站隊的事情,猜不到她跟宇文啓的頭上。
這麼久不見宇文啓,她很想念他。
“行,那我跟五爺打聲招呼就去找司機過來。”紀雲月點了一下頭這才重新回到了五爺的身邊:“五爺,我們要走了。”
“你要去哪啊?我還沒跟你說完呢!”五爺準備再掙扎一下。
“七爺要到西城了,我叫司機過來,陪心予去接七爺。”紀雲月說完這話深呼吸了一下:“心予很想他。”
這對兒小夫妻,想見一面太不容易了。
之前在南城就躲躲藏藏的,這會兒到了西城,也得多加小心。
明明現在白心予還是個孕婦,最需要丈夫在身邊陪伴的時候。
五爺聽見紀雲月這麼說,那無數勸說的話徹底堵死在了喉嚨眼。
還有啥可說的啊。
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爲自家閨女斷情絕愛了。
那一聲嘆息,那一句心疼。
完全就是一個沒救了的戀愛腦啊!
他的教育,真的就這麼失敗,這麼極端嗎?
想到這裏,五爺也重重嘆了一口氣:“我跟你們一起去。”
“什麼?”紀雲月微微一愣:“您也一起去?”
“畢竟我現在還是個五爺的身份,宇文逸洐跟我有些交情,這宇文啓接了七爺的名頭,我也該去跟他見一面,打個招呼。”五爺說罷看向了紀雲月,最重要的,還是爲了他這個一根筋的乾女兒。
“那……我再跟心予說一聲。”紀雲月這才又去跟白心予講,白心予完全沒有意見,只在車上提前給宇文啓發了一個消息,告知一聲,也讓宇文啓下飛機之後有個準備。
從藥神居到機場的路程不短,去時便是兩輛車。
雖然白心予也跟五爺表示過可以同乘一輛車過去,她們這次來的時候坐的就是一輛武家七座的貴賓車。
對此,負責安排車子的武思衡是這樣說的:“畢竟誰知道某個人會不會又在路上撿到什麼脾氣怪異的病患,需要偷偷運送,不如給你安排一輛大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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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予當時使了好大的力氣才攔住要打人的紀雲月。
這輛車子足夠大,再多兩個人也坐得下,但五爺還是拒絕了。
他怕自己親眼看見紀雲月那卑微的模樣會心梗。
他自認是個開明的人,但是這一次,他輸了。
輸的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