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縣外,嫿嫿揉着鼻子將馬車停下,跟歡喜換了下位置。
“該不是被人唸叨了吧,怎麼這噴嚏是一個跟一個的來。”
嫿嫿舒了一口氣,看着歡喜駕車,也坐在外面看風景。
歡喜揮動鞭子讓馬兒往大路跑去,一邊趕車一邊笑,“夫人,肯定是少爺他們想你了,要不然這噴嚏能這麼多。”
嫿嫿聞言笑了笑,“也是啊,出來的時間長了,也不知道她們最近在忙什麼?”
看時間地裏也該忙起來了,也不知道景春他能不能忙的過來。
幾個莊子上的人加起來可不少,也不知道景春說話他們聽不聽。
那孩子
“夫人,我覺得這裏的空氣都比京城好聞了許多,想到馬上要回家,我的心情就好好呀。”
歡喜駕着車,手裏不時揮動鞭子,可見心裏對回家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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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嫿靠在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說的不錯,還是這裏好啊。”
不過這次回來了恐怕也不會安生的。
既然她不會放過雲箏,那麼她這個養了雲箏近一年的姑姑,景春他們,又怎麼能逃得掉呢?
無論是去京城,還是這次回來,她恐怕都不會清閒的。
不過儘管放馬過來吧,光明正大的她確實玩不來,畢竟人家一個身份就能壓死人,可要是玩陰的,指不定她就分分鐘弄死一個呢。
眼看着馬車就要進去鎮上了,嫿嫿將空間裏的東西取了出來。
馬車越來越靠近賀家大院,嫿嫿的心也跳的越快。
這次回來,賀大虎的事情,也該告訴孩子們了。
她瞞了這麼久,也是想着遲一天知道就遲一點痛苦。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她想讓孩子們跟在身邊,就得將事情說的清楚明白。
否則的話,說動他們跟着她去京城,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着熟悉的大門,歡喜激動的跳下車緣,“夫人,我去叫門。”
嫿嫿點了點頭,看着她歡快的跑上前,她真的難掩心中的激動。
“扣扣”
“扣扣”
“開門,張媽”媽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蕭平威從裏面探出身子來,看着馬車旁邊站着的人兒時,拳頭散開又握住,腿不聽使喚的急急上前。
走到距離嫿嫿一臂距離時,又慌忙站定,“夫人,你你回來了!”
問這話時,他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暗喜,就像他佔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耳朵脖子也跟着變色,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口誤,他原本要說出口的關心,也變成了一句“夫人,我來給你牽馬。”
嫿嫿看着他消瘦了許多的臉,忍不住打趣,“蕭兄弟,家裏伙食不行了嗎?怎麼瘦了?”
對上她的盈盈一笑,他不自覺的鼻尖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磕磕巴巴的說道:“啊啊,我我沒沒瘦,倒是你,清減”了不少。
蕭平威話沒說完,就被從大門飛奔出來的秀秀打斷了。
“娘,娘你了回來了娘,你想死我了,嗚嗚嗚,娘,你出門以後我喫不下睡不好啊,娘,你怎麼這麼狠心把我們丟下這麼久。
娘,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思念成疾了。”
秀秀抱着嫿嫿一邊哭一邊訴說她對婆婆的想念。
嫿嫿看着懷裏的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回去在哭吧,外邊兒有人呢。”
“啊?哦,好!”
秀秀聽話的起身,一手挽着嫿嫿的胳膊,一手擦了擦眼淚。
景榮站在大門口,看着他娘也紅了眼眶。
他做生意碰了那麼多次壁,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娘出門在外的辛苦呢。
他多想讓娘留在家裏,讓丫環婆子好好的伺候她呢。
“景榮,長個兒啊,好孩子,讓你們擔心了,走,回家再說,一會兒跟你蕭叔把那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嗯!”
景榮低着頭,鼻子酸酸的,他娘看起來比出門前瘦了好多,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娘,景春去莊子上了,要不要喊他回來,景行書院回來就到晚飯前了。”
秀秀攙着婆婆的胳膊,恨不得貼上去一樣。婆婆這次出門這麼久,她的心總像是空着一樣。
直到手裏抓着婆婆熱騰騰的胳膊,她才覺得心安了一些。
嫿嫿看着黏在她身上的秀秀,笑了笑,“不用喊他回來,反正晚上也就見到了,倒是我的小團團,我是真的想她了呢。”
她走的時候團團就會笑了,也不知道現在認不認識她了。
“這小孩子見風長,我們小小姐長大了不少,而且那小模樣太讓人稀罕了呢,這會兒如意看着她睡覺呢。”
張媽媽跟在他們身後,聽到嫿嫿問起團團,忍不住笑着說。
“是嗎?你這樣一說我更想她了呢。”
嫿嫿說着回頭看了張媽媽一眼。“張媽媽這段日子辛苦你們了,回頭給你們加月錢。”
“哎吆,我得好夫人,哪裏用的着加月錢啊,老婆子喫好的喝好的,還不受氣,你就算讓我倒貼我都願意跟着您。”
張媽媽說着,胖乎乎的臉將一雙眼睛都快擠沒了。
“那敢情好,你就在賀家一輩子,我讓景春他們給你養老。”
“老奴先謝謝夫人了。”張媽媽聞言笑的更看不見眼睛了。
嫿嫿聽到張媽媽的話,看着她圓滾滾的身子,心說也就蕭兄弟瘦了太多。
單看張媽媽跟秀秀幾人的話也沒怎麼瘦。
蕭平威站在門口,目光久久盯着嫿嫿的背影,眼裏失落之餘,又升起一股擔憂。
她對雲箏幾乎是拿親兒子待的,如今雲箏得了那般的下落,她要是知道了,恐怕又要難過好久吧!
她會把家裏的每個人放在心上,哪怕是張媽媽,如意,他跟外祖父等人。
可他知道,她關心他們只是因爲目前他們算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
而不是他想要的那樣的屬於一家人的關心。
“呵”
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做的少,想的多,說的就是他了。
搖搖頭,將腦子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了下去,牽着馬車就忘後院走去。
一邊走一邊拍了拍馬兒的脖子,自言自語道:
“馬兄,我還真羨慕你呀,起碼你能名正言順的跟着她,而我,連個陪在她身邊的正當理由都沒有。”
馬兒擡頭看了看他,尾巴甩了甩,乖順的跟着他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