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姐姐……”劉秀喊一聲,看着她笑。
“要他真娶了丞相的女兒,翎兒姐姐會答應嗎?我就是替翎兒姐姐着急。”
“這是夫君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她此時已經沒了耐心,很是煩躁,竟胡思亂想的,如果夫君真的要娶顧意朧,那她……
光是想着,她竟後悔出宮的時候,沒有多帶點錢財回來。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夫君的,將東市宅邸的財物一併搬去東宮了。
聊了一會兒,蘇翎去午睡。
醒來,劉秀也還未走,一道吃了午飯,隨即就去了草藥屋。
幾人一起將草藥搬出來,然後晾曬。
劉秀抓了一棵草說:“這可是毒草啊,翎兒姐姐怎會不認得?”
蘇翎抓了過來,“認得,如今是非多,毒藥才能保命!”
劉秀一笑:“我反正是永遠都會護着翎兒姐姐的,只要翎兒姐姐知會一聲,天南地北的,我都願意隨着翎兒姐姐一起。”
劉秀心中想,巴不得皇爺爺快點讓劉譽和顧意朧成親,如此,他一個閒散的世子爺。
帶着家財,陪着翎兒遠離京畿,從此……
他都不敢想,從此和翎兒在一起,時日久了,翎兒定會明白他的真心。
爲了翎兒,他可以拋棄陵王府的一切。
包括世子爺尊位,只要翎兒姐姐給他機會,他只會給顧惜音留一封休書!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蘇翎撥弄草藥,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這傢伙說的話可不能全信,她只聽夫君怎麼說便是。
入夜後。
劉秀邀蘇翎喝酒,“御貢酒,你最喜歡的。”
蘇翎擺手,“今日不想喝酒。”
她可沒忘記,家裏還有一個潯音,中了蠱毒,現下還未找到解蠱的辦法。
如是想,蘇翎就問李桃兒:“潯音在哪兒?”
李桃兒道:“和江卓一起的,在客房裏住下了。”
她起身,“去看看。”
劉秀也一道,身邊跟着白卓。
看到蘇翎和劉秀一同前來,潯音和江卓紛紛見了禮。
“我看看。”
蘇翎爲潯音把脈,脈象平穩,身體並無什麼大礙,只是她的視線看到了桌面上的菜餚。
潯音尷尬了一下,“自回來後,偏愛豬血,煩張懷與我單獨做的。”
蘇翎點頭,又看了看江卓,“晚上睡覺的時候綁着潯音。”
潯音和江卓紛紛不解,蘇翎道:“出了宮門,未免出意外,所有得綁着你。”
劉祁下了蠱毒,不可能是毫無用處的,今日劉秀知道她出宮,那劉祁也必然知道。
不管劉祁是否動作,小心爲上!
潯音當下也理解蘇翎的做法,同江卓一道抱拳道:“是。”
回程時,蘇翎擡頭,看到晴朗的星空,聽着四處蟲鳴,想起潯音說的那句話。
“自回來後,偏愛豬血,煩張懷與我單獨做的。”
那蠱毒莫非是偏愛血腥味?
是以嗜血爲生?
所以,只要潯音天天頓頓的喫血,便不會傷他身體?但,下這蠱毒於劉祁來說,他想要利用潯音做什麼呢?
劉秀在旁,看着咬着手指的翎兒,眼裏都快浸出水來,他的個頭都比翎兒高一截,看着她那個樣子,如花似玉的年紀。
一張瓷白的臉,膚若凝脂,神態既萌又媚,完全看不出當初在慶豐初見時的矮黑醜模樣。
時辰不早,白卓催劉秀要回陵王府。
劉秀倒是想夜宿在東市宅邸的,可,翎兒並未有留他的意思,他只好告辭:“我明兒再來。”
蘇翎微微一笑,送劉秀出了門,看到他二人乘馬揚長而去。
“奴婢瞧着,世子爺賊心不死呢,看夫人的眼神有增無減。”李桃兒有些憤憤的說。
蘇翎笑了一下,也未置評。
到底,劉秀也從未與她坦白過什麼,他如今也娶了世子妃,也不會隨自己心意亂來。
夜裏。
蘇翎坐在梳妝檯前卸下發飾,一旁李桃兒遞上淨面的帕子。
洗漱完,心底卻是空洞洞的。
李桃兒說道:“夫人,奴婢不懂你爲何要離開端敬殿,這不是給別的人騰位置嗎?”
蘇翎看着李桃兒笑:“你也覺得夫君會拋棄我?”
李桃兒連連擺手,“怎麼會,太孫殿下最是寵愛夫人了,怎麼會拋棄夫人呢?”
蘇翎笑而不語。
李桃兒撅着嘴。
“可是,太孫殿下如今的身份畢竟不一樣,他自己不會拋棄夫人,但總有人會給太孫殿下塞美人的。”
蘇翎何嘗不知道。
所以,她選擇出宮。
在這處,不必恪守宮規,她在宮裏,也只會讓各方勢力,抓着夫君的弱點進行攻克。
“夫人,回去吧。”
李桃兒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殿下回宮,看不到夫人,不知道該多着急。”
恍然間,蘇翎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矯情了?
連李桃兒都知道,夫君看不到自己會着急。
可,那個地方,規矩太多,真是讓人煩悶。
她是個懶散自由的人,要不是夫君那特殊的身份,要不是太窮了,她巴不得躺平那種。
果然,人就是到世間上來歷劫的,人生百味,酸甜苦辣鹹都要嚐個遍。
“該回去的時候,自會回去了。”
蘇翎上了牀,李桃兒爲她掖被角,“奴婢從未聽聞過像殿下這般好的男子,奴婢和姐姐看在眼裏呢,殿下對夫人溫柔體貼的不像話,旁人看了都是要羨慕嫉妒的。”
蘇翎呵呵一笑,是啊!
就是在現世,像夫君這樣溫柔體貼的男人也是少見的。
只要夫君在,事事必親力親爲的照顧自己。
“好了,你都要成話癆了,去歇着吧。”
李桃兒福了一下,點頭間,退了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看着李桃兒在宮中學的規矩,蘇翎有一瞬間的恍惚,連李桃兒都學不少宮廷禮節了。
也不知是何時睡着。
突聞一陣嘶吼之聲,吵吵鬧鬧的不可開交。
“桃兒……”
蘇翎喊了一聲,李桃兒一邊穿衣服,一邊起牀進了裏屋,“像是客房那邊,是江卓和潯音的打鬥聲。”
“潯音?不是讓綁着他的嗎?”
蘇翎一面問,一面下地穿衣穿鞋,主僕二人慌里慌張的往後院的客房去。
遠遠的,就看到院子裏,所有的護衛都將潯音和江卓住的屋子圍住。
張懷雖是個廚子,但也緊張兮兮的手裏拿着菜刀。
看到蘇翎過來,忙道:“夫人,你快回屋去,這傢伙口裏唸叨着,要將夫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