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蒼雲道:“回煌兄,這劫獄之人是懂術法的,她用了隱身符隱藏了身形,才順利將人犯帶出,直至隱身符失去效用,他們才露了行藏,凡人不懂術法,難以看破,並非大理寺侍衛玩忽職守。”
“哦?”永盛帝目光一閃,“那劫獄之人可曾抓到?”
京城中都懂術法的人居然這麼多!
先是那喬氏,接着是那假扮成全福的人犯楚晚涼,現在又出來一個!
一個一個的都有些本事,卻偏偏不能爲他所用,可惜了!
“回皇兄,還沒有抓到,不過那人用過術法和符術,必留有痕跡,只要循着痕跡追蹤,定能將人放抓到!”厲蒼雲非常有把握地說。
“是嗎?”永盛帝眼神玩味,“這麼說來二弟昨晚折騰一夜,就只抓到了人犯,那劫獄之人還無處可尋?”
“已經有些眉目,那劫獄之人還沒有離開京城,根據術法殘留和符籙氣息,那人應該就在皇宮附近。”厲蒼雲不急不徐道。
確切地說,人就在皇宮裏。
他和淺淺絕對肯定那個人就是展聽雨,她被陰陽鐲洗滌過身體之後,仙法靈力和魔功都所剩無幾,憑她的本事,絕對不可能在封鎖京城的情況下逃出去。
昨晚她能借助符術逃回皇宮,沒有當場露了行蹤,已經算是本事不小,逃出京城就別做夢了。
永盛帝一拍龍案,臉色鐵青:“二弟,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人犯在皇宮中?你當皇宮是什麼,藏污納垢的所在嗎?昨晚到現在皇宮一切如常,你無須爲你的無能找藉口,推卸責!”
話雖如此,他心裏迅速掠過展聽雨的身影,知道厲蒼雲若是沒有相當的把握,絕不會說這話。
難道自己被展聽雨騙了?
“皇兄稍安勿躁,是與不是很快就有結果。”厲蒼雲挑了挑眉,“還有,皇兄請仔細想想,自從展貴妃入宮,她身上發生的事是否都不同尋常?再者,她打傷梅婧柔這件事也透着詭異,有待詳查。她口口聲聲說楚晚涼沒什麼交,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知情,卻又爲何冒着生命危險去大理寺牢房救人?”
“住口!”永盛帝怒喝,“誰告訴你劫人犯的是展貴妃,你沒有證據,休要胡說!”
原來二弟早就在懷疑展貴妃,且必然掌握了證據,這下恐怕他也不好替展貴妃矇混過去了!
其實他如何想不到展貴妃有事情瞞着自己,可他看中的是展貴妃的本事和她背後的展家。
若展聽雨當真是從大理寺救走人犯的人,說明他們是同夥,二弟又豈會放過害蕭雲淺之人?
誠如蕭雲淺所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展聽雨修的是仙法還是魔法,只要本事足夠大,能他所用,他不在乎其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君者更不可有婦人之仁,有時爲了達到目的,犧牲百八十人又有何妨。
厲蒼雲被呵斥也面色無變,淡然說:“臣弟現在是還沒有證據,不過只要尋着氣息將人犯抓到,她便無可抵賴。展貴妃修煉魔法,有違天道,月華宗做爲仙法門派,弟子修煉魔功犯了大忌,月華宗宗主很快就會到來,屆時展貴妃下場如何,不必臣弟多說,皇兄還是自己掂量吧。”
永盛帝頓時氣的臉色發青,又說不出話。
仙法門派最忌諱弟子與邪魔歪道糾纏不休,若二弟所說一切屬實,展聽雨一定會被月華宗驅逐。
一個被驅逐的人,必遭整個江湖唾棄鄙夷,到時別說讓展貴妃繼續留在宮中,就算將她貶爲平民,轟出宮去,自己和皇室也會被世人恥笑!
“二弟,你鬧夠了沒有!展貴妃溫婉善良,氣質脫俗,怎會是修煉魔法之人,你必是聽了旁人的閒言碎語,不加查證就亂下結論,這對展貴妃豈非不公平!”永盛帝想到此,鐵青臉極力替展聽雨否認。
厲蒼雲知道他在自欺欺人,眼中閃過嘲諷,說:“皇兄多臣,臣弟不會冤枉無辜,等事情查清楚,再向皇兄稟報。”
根據他手下暗衛送回的消息,月華宗主已經出關,只要知道展聽雨之事,必會前來做出決斷,展聽雨隱瞞不了多久。
永盛帝眼神陰冷地看着他,沒說什麼。
展聽雨只要還是月華宮的弟子,宗主就可任意處置她,即使自己是一國之君,也不能隨意插手。
他看中的本來就是展聽雨月華宗弟子的身份,若宗主真將她驅逐,她對自己來說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讓展聽雨繼續留在月華宗,才能爲他帶來更大的利益。
其實這也是厲蒼雲和蕭雲淺商議好的,沒有必要再瞞着永盛帝展聽雨的真正身份和她修煉魔功之事。
依常理推斷,宗主不可能爲了維護展聽雨和楚晚涼,與大月國皇室、與厲蒼云爲敵。
也倒不是說宗主是個怕事的,做爲仙法門派的宗主,他必須維護正義,維護月華宗的形象。
展聽雨和楚晚涼一個修煉魔功,一個隱瞞不報,還助紂爲虐,雙雙犯了月華宗的門規,更犯了修仙法之人的大忌,宗主要怎麼維護他們?
更何況他們還要謀害一國的宗室及其王妃,這已經不是個人恩怨,而是牽扯到了整個皇室的名名聲和臉面,宗主既然是一派宗師,自然分的出輕重。
如果展聽雨無緣無故遭人陷害,楚晚涼也是無辜的,宗主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皇兄若無其他吩咐,臣弟就先告退了。”厲蒼雲等了一會,不見永盛帝說什麼,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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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辛苦了。”永盛帝忽然笑了笑,一派親熱模樣,“你傷還沒好,要好生休養,接下來的事朕會安排,二弟回去歇着吧,也要照顧好二弟妹,朕還等着喝侄兒的滿月酒呢。”
厲蒼雲暗暗冷笑,皇兄這是還想維護展聽雨,不讓自己插手了。
可能嗎?
展聽雨和楚晚涼都犯了他的忌諱,尤其楚晚涼,險些親手殺了淺淺,他會這麼算了?
“怎麼,二弟還有什麼顧慮嗎?朕的話二弟也不聽了是不是?”永盛帝語氣裏透出威脅之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