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和秋嬤嬤進府後,時間變得極爲漫長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緊緊的盯着府門前,只有霍平的一雙虎眼看着蘇成至今都想不透爲什麼當年許氏會在臨訂親之前選擇了他。
正當霍平心中不解越來越深的時候,周圍想起了騷動,轉眸看去原來是許氏已經攙扶着秋嬤嬤從府門內走出來了。
雖說許氏穿的是襖裙,可看步子就能看出來步子有些蹣跚的邁不開,每邁開一步眉頭總會不由自主的皺一下,可見是疼的。這婦女驗身不同小姑娘,看一眼就能看出個所以來,雖說那秋嬤嬤說的簡單,就是看一看,摸一摸,實際上卻是無比的痛苦且羞恥,蘇子衿前世曾爲了向蕭落塵自證清白就有做過,更是知曉其中有多痛,
一見許氏出來就連忙伸手去扶她。
見蘇子衿這般懂事,秋嬤嬤倒是有幾分喜歡道:“荷悅郡主懂事,好好扶住你孃親,莫多走動了,這得臥牀休息幾日纔好呢。”說完秋嬤嬤緩慢的撫下了許氏攙扶着她的手,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階梯,站在蘇成面前,當着衆人的面中氣十足的道:“今日老奴奉皇上之命來給許大小姐驗身,其結果已經出來了,經驗證,許大小姐至少
有半年未與男子同房過。”
秋嬤嬤這話一處,無疑是給了一個最爲肯定的答案,雖說不少人心裏都不相信蘇成所說的話,但聽到這樣的答案的時候還是都鬆了一口氣,唯一面色難看的就只有蘇成。
看着面色近乎鐵青的蘇成,一直站在一旁觀戰的蕭落塵露出一絲鄙夷神色來,小聲同身邊的蘇靈珊道:“你父親今日是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塗。”“殿下莫急呀,父親今日本來就會敗,能讓蘇子衿母女逃走就已經夠蠢了,今日送上門來就更是蠢,但這不是更利於我這個女兒展現乖巧的時候嗎,到時候父親和刑部都能落入殿下手裏。”蘇靈珊小手拉着
蕭落塵的手,不安分的用手指挑逗着他的掌心,語氣更是細微曖昧。
蕭落塵雖說這幾日對蘇靈珊有幾分興趣了,但到底心裏還是不把她看中,冷眼瞥了她一眼道:“蘇成倒是小事,別忘了本殿今日陪你來這是爲了什麼。”蘇靈珊嚇得身子一凌,可到底一月下來也沒有當初那般怕蕭落塵了,轉瞬就獻媚笑道:“殿下真是性子急,如今這蘇子衿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只要那君故沉沒回來,再過一段時日,妾身自然讓她乖乖的臣服
於殿下您。”
“好,本殿就給你點時日,若是讓本殿失望,下場如何,你當該知曉。”
“絕不會讓殿下失望的,這一次我的人蘇子衿根本就發現不了。”蘇靈珊的眼眸不動神色的看向府內的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嘴角浮起一抹毒辣的冷笑。
蘇子衿,枉你自詡聰明,這一次到底還是沒有發現嘛,你害我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這一次也該你來嚐嚐這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不可能不會是這樣的”正當衆人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愣在原地的蘇成突然大吼起來,指着走下臺階來的許氏厲呵道:“許若琳,必然是你動了手腳,你若與這霍平沒有藕斷絲連行苟且之事他又怎
麼會等你這麼
多年,說不定你們早就計劃好了,說不定子衿和乾兒根本就不是我的種”
啪
還不等蘇成的話音完全落地,還不等衆人鄙夷蘇成這話說得過分的時候,原本距離他足有兩丈遠的許氏幾步上千,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蘇成的臉上。
力道之大是打得蘇成左邊耳朵止不住的轟鳴,頭更是被震得一暈,腳步也踉蹌了兩步。
“蘇成,不要將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蹉,我對你一忍再忍是爲了你的顏面,你卻一次又一次的仗着我是仁慈來羞辱與我,如今不如當着衆人的面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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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大袖一揮,大有斬斷一切的決絕。
“我與霍平是兩情相悅,兒時就說定了親事,他等我,是他心裏有我,是他不甘,是他不願我嫁給你,而你蘇成呢,你對我如何,你是利用我,你今日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當初若不是你在我及笄當日騙我霍平出事,用迷藥迷暈我強佔了我,我會嫁給你嗎是你毀了我的所有
我以爲這是我的命,我認了,我爲了你的名譽,爲了蘇府,一直緘口不言,你卻步步相逼,我一直恪守婦道,你卻字字誅心。
蘇成,你若是還有懷疑,那便開骨認親今時今日,別再想抓住我的仁慈不忍威脅我了,我不會再爲你考慮一分一毫”
許氏的話雖然不高,可卻無比清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裏,特別是許榮許武以及霍平的耳朵裏。直到今日他們才知道真相居然是如此,當年許氏只是在衆人遞求親帖的時候跪地求嫁給蘇成,隨後和老安國候說了什麼後老安國候就同意了,到死的時候也沒說當初許氏同他說了什麼,而一衆人一直以爲
是許氏喜歡,因爲許氏從未說起過這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眼見着許榮許武以及霍平眼裏都露出的殺意,蘇成真的怕了,他從未想過許氏敢把這事說出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
“你你胡說什麼呢當初是你自己愛慕與我,自己不知廉恥的爬上了我的牀。”蘇成的反駁顯得極爲沒有底氣,可到最後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往許氏身上推。
“是嗎,既然事情都鬧開了,蘇尚書可需要我把證據拿出來,今日這麼多人,讓衆人看個清楚也好。”許氏巍然不怯的站在原地,直視着蘇成。蘇成看着許氏那自信十足的神色,心底到底一咯噔,剛剛的虧已經夠他受了的,若是許氏真有證據拿出來那他就更是要栽在這裏了,於是只能轉而看向霍平冷笑道:“話到如此柱國侯都聽清楚了吧,這是我
以前的正妻,那兩個孩子身上流的也是我的血,柱國侯可還想要呀”“本侯不像蘇尚書這般狹隘,本侯心悅若琳,她不論如何在本侯心裏都是完美的,至於那兩個孩子,如今已經不是蘇尚書你的孩子了,待本侯與若琳成婚後,他們便就是我柱國侯府的嫡小姐和世子,本侯與
若琳也只會有這兩個孩子”霍平的話說得極爲平淡,可卻如一道驚雷劈在了衆人的心頭,更是劈在了許氏的心頭,讓她不敢相信,霍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