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這輩子擡不起頭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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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滑下,露出僅穿裏衣的上半身,袁思雅特意將衣服往下拉了拉,尖聲尖氣喊:“我這樣子跳下去,落地之後,我說顧硯辭試圖強*我,扯爛我的衣裳,我一急之下跳樓,讓它身敗名裂,這輩子都擡不起頭!”

 林淺從手提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金屬塊,粘在衣領上。

 由於她站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下,她的動作,袁思雅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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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悄聲說了一句話,顧硯辭依言用手機APP打開安在牆壁邊緣的壁燈。

 一長串壁燈悉數點亮,灑下雪亮光芒,清晰照耀出袁思雅衣衫不整的上半身。

 袁思雅下意識抱住雙臂,儘可能地遮掩住被冷風吹起雞皮疙瘩的身子,神色激憤,質問:“顧硯辭,你開燈幹嗎?想看我啊!看啊,你睜大眼睛看!”

 她心一橫,放開雙臂,右手搭到背後解裏衣搭扣,“看啊!當着你老婆的面!好好看!”

 此時,顧硯辭已坐進沙發,低着腦袋看文件,他目不斜視地端坐在那裏,不理袁思雅,像沒聽到她的話。

 林淺前行幾步,雙手插進大衣的衣兜,亭亭玉立的身軀筆直站立,神色清冷,嘴角略帶笑意,“鬧什麼呢!你這樣一鬧,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哥確實犯下酒後駕車,肇事逃逸罪。警察一定要抓他,他不開門,他們自會破門而入。”

 “我不管!”袁思雅擺出不管不顧姿態,“反正我就一句話,你們敢開門,我就跳下去,說他起色心強*我,我爲保清白,只好跳樓。”

 林淺挺了挺背脊,好心提醒說:“你就這樣跳下去,說他意圖強*,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你最好給自己弄上一身傷,尤其要弄傷……”

 她從衣兜裏抽出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捏傷這裏,越嚴重越好,越嚴重越能激起衆怒,激起衆怒,他纔會身敗名裂。”

 袁思雅從小到大活在嬌寵中,身邊人慣她尊重她,從未說過任何侮辱她的言論,林淺說出的這幾句話,她這輩子聽所未聽。

 “別說了!”袁思雅捂住耳朵,怨憤怒罵:“在我面前說那種話,你好猥瑣啊!那麼猥瑣的話都說得出,我懷疑,你腦子裏裝了一腦袋的……”

 林淺抽出雙手,拉了拉大衣的衣領,微微搖頭說:“下來吧,幾句話都不願聽,你不適合玩栽贓別人強*你的把戲。告訴你,不是你咬定他強*,警方就會認定他強*。警方定罪,要看證據。要追問種種細節,比如,他對你說了些什麼,他怎麼撕爛你的衣服,他的手指摸到哪裏!對了,最重要的一點,還要化驗指紋!”

 袁思雅還捂着耳朵,林淺說的話,她根本沒聽見。

 她瞧見,林淺的嘴巴一張一合,坐在沙發裏看文件的顧硯辭,突然間丟下文件,走到房門前。

 “啊!”袁思雅仰天大叫,她狠下心來,在自己身上掐了幾下,扭頭就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顧硯辭拉開刷着深褐色油漆的雕花實木門,幾個警察衝進屋。

 爲首那個警察,亮出證件,問他:“袁沐海在哪?”

 顧硯辭如實回答:“在衛生間裏!”

 警察衝進衛生間,押出狀如落湯雞的袁沐海。

 出來後,袁沐海掃視全屋,沒看到袁思雅,他心急如焚:“我妹妹呢!你們把我妹妹弄到哪裏去了?”

 林淺不答,看了眼窗戶大開的窗臺。

 袁沐海看向窗臺,一雙眼睛剎那間睜大:“你們把她推下去了?”

 “沒有,”林淺明明確確回答:“是她自己跳下去的,這裏是五樓,距離地面大概十幾米,她跳下去,生還的機率微乎其微。”

 袁沐海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險些向後跌倒。

 “你們殺了我妹妹!我跟你們沒完!我要你們血債血還……”他張大嘴巴,大聲咆哮,唾沫星子飛濺,神態義憤填膺,猶如掉進陷阱裏,身受重傷,依舊負隅頑抗的猛獸。

 他已落入法網,叫囂聲再大,不過是無能狂怒,毫無震懾力。

 顧硯辭的嘴角動了動,脣瓣劃過一絲一閃即逝的輕蔑嗤笑,“自身都難保,說什麼血債血償。”

 許是在洗手間裏聽見些話,又或許,是兄妹倆心有靈犀,袁沐海看向站在他右邊的警察,當着顧硯辭的面誣告他:“我妹妹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跳樓,肯定是他見色起意,看我妹妹長得漂亮,對我妹妹動手動腳,我妹妹爲保清白,沒得選擇,只好跳樓。”

 他喉結一滾,嚥下一口唾沫,閃爍兇光的眼睛瞪了眼顧硯辭,越編造越起勁:“對了,我還聽他撕我妹妹衣服時,發出的布料撕裂聲。他是強*犯,快把他抓起來!”

 又有一個體型爲瘦高個的警察上樓,他身後,跟着一張擔架,擔架上,躺着身受重傷,頭腦尚且清醒的袁思雅。

 瘦高個面容嚴肅,一五一十說道:“這位女士從這間屋子的窗戶上墜下,由於她掉在灌木叢上,僥倖保住一條命,我讓跟隨我們而來的救護車送她去醫院,她堅決不去,吵着鬧着要上樓,指認逼她跳樓的強*犯。”

 “逼我跳樓的是他!”袁思雅指着顧硯辭,臨時現編謊話,“他一下子衝過來,扯爛我的衣服,還,還,還……”

 到底是個愛面子,自尊心強烈的千金小姐,即便已是過來人,即便早已結婚還有娃,某些過於露骨的話,袁思雅支吾半天,愣是說不出。

 她吞吞吐吐,袁沐海急不可耐,“還怎麼,你說啊!當說就說,有什麼可害羞的,放下羞恥心,全部說出來,他敢做,你爲什麼不敢說。”

 “他,”袁思雅試圖拉下瘦高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露出她自己揉捏出的傷痕,見所有人都盯着她,那所有人中除了林淺之外都是異性,她出於本能,裹緊外套,小聲哼出幾個字:“他捏我,捏得我的身上到處是傷。”

 “呵呵!”林淺笑出聲,擡了擡下頜,“活學活用啊!真當所有人都是你老公你哥,你說什麼是什麼。”

 “我說實話!”袁思雅硬着頭皮編謊話,“他扯爛我的衣服,又在我的身上東捏西捏,我懵了,嚇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窗戶邊,他步步緊逼,說我落到他手裏,我跑不了。我嚇壞了,推開窗戶就跳樓。”

 “說完了?”林淺摘下粘在衣領上的小金屬,取出存儲卡,塞進投影儀,“你說的是一回事,事實是另一回事。事實究竟如何?請看V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