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發現是傅洲的。
傅司寒的面色冷酷,按下了接聽鍵。
“傅總,有消息了!”電話那邊,傅洲的聲音無比激動,“我們留在威斯特的人,連日連夜調查了火車站的監控,終於有夫人去向的線索了……”
傅洲跟在傅司寒身邊這麼久,知道舒意歡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在收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過來彙報。
但誰料……
傅司寒得知消息後的反應,卻和他想象中的相差甚遠!
饒是用鎮定來形容也不爲過,只是淡淡輕嗯了一聲。
這下,可把傅洲給懵不會了。
總裁這是……不高興嗎?
正當他胡思亂想,要不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傅司寒冰涼的聲線在這刻響起。
“以後關於她的消息,再不用向我彙報了。”
說完這句話後,那端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只剩下了一長串嘟嘟嘟的忙音。
傅洲看着暗下去的手機,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不然,自家總裁怎麼會突然放棄他心尖尖上的人?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
另一端,安德馬特小鎮。
昨天晚上除夕時,梨花詩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了最高規格的年夜飯,他們三個人,足足有八個菜之多,將整個餐桌擺滿,色香味俱全。
他們現在發不了朋友圈,就發到了組織羣內炫耀,收穫了許多成員的羨慕,有的甚至想要飛過來和他們一起喫。
而阿七,也在昨天晚上趕了過來,和舒意歡他們一起度過了在異國的第一個新年。
舉杯的時候,他們更是不約而同慶祝舒意歡獲得了新生,希望她能越來越好。
舒意歡也希望如此。
但是肚子裏的孩子,對她而言始終是一顆重磅炸彈!
如果傅司寒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能狠下心來儘早解決。
好在,預約好的手術日到了,舒意歡也在心中做好了準備。
和小夥伴們一起乘車出了門,前往鎮子上的醫院。
明明要做手術的人是舒意歡,但喬語安卻表現的比她還要緊張,在車上的時候一直拿着包,碎碎念個不停,連帶着手指都在不停哆嗦着。
“我再檢查一下住院用的東西,看帶全了沒……”
舒意歡無奈,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別緊張,醫院那邊有超市的,要是落下東西了,到那邊買就行了,而且我之前也做過這種手術,不會有問題的。”
她的第一個孩子沒保住,被迫做了流產手術。
並且當時孩子都已經成型了,難度可比現在高多了……
即便如此,喬語安心中還是提着一口氣,她看着自家閨蜜,慢慢紅了眼圈,難過地說道,“真的是不公平,憑什麼要你又受這苦啊……”
意歡已經夠慘的了,現在好不容易離開了傅司寒,卻還是要被他給拖累,身體二次創傷。
梨花詩和阿七的心中也無五味雜陳的,眼看車內的氛圍越來越低沉,連忙開導了起來,大家的情緒才得以好轉,沒有剛剛那麼糟糕。
阿七掏出手機想看時間,結果發現了幾條未讀消息,點擊了進去,不由驚呼出了聲音,“我去,意姐,傅司寒在威斯特的人全都撤回了盛京,他們好像放棄找你了!”
“真的假的啊?”
梨花詩半信半疑湊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他們回盛京的消息,以及他們在全球投放的高額賞金尋人的廣告下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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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人不可置信,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
畢竟前段時間傅司寒瘋狂的樣子,他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突然停止……不會這又是他們什麼新的計謀吧?
一時間,空氣靜默的有些詭異。
舒意歡的臉色難看,“不管他到底是何目的,今天必須去醫院做手術。”
她怕再耽誤下去,自己真的會捨不得……
梨花詩輕嗯一聲,贊同她的想法,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車輛停在了醫院大門口。
他們拿着提前掛好的號碼牌,直接去了婦產科,在裏面順利見到了醫生,開始抽血化驗做檢查,喬語安他們進不去,只好站在外面等待着。
舒意歡在裏面,看着面前這一個個檢查的器械,心情變得無比複雜,她做這些程序,並不是爲了保住這個小生命,而是爲了送走它。
想到這兒,舒意歡的眼底涌現濃濃的愧色,手不由停留在了小腹上,咬緊了牙關。
結果很快出來,醫生坐在辦公桌前看到後,眉頭緊了又緊,似是在爲難什麼。
舒意歡坐在對面,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呼吸緊張,用英文詢問起。
“醫生,怎麼了,我是有什麼問題嗎?”
“舒小姐,根據檢查結果顯示——”
醫生放下報告,臉色認真地說道,“您懷的是雙胞胎!確定要打掉嗎?”
雙胞胎?!!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般,從舒意歡的頭頂落下,讓她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更重磅的消息還在後面。
“你的子宮內膜壁比較薄,應該是之前有流產打胎的緣故,如果要打掉這兩個孩子的話,以後很有可能再懷不上了!”
也就是說……
這兩個孩子,很有可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延續了?
瞬時間,舒意歡的世界天旋地轉,臉上的血色慢慢消失,煞白一片。
這兩個消息,讓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醫生也知道這個打擊對於她來說或許有些太大了。
於是扶了扶眼鏡,繼續說,“手術的事,我建議你和家人好好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好。”
舒意歡恍恍惚惚的,連怎麼走出去辦公室的都不知道。
走廊上,喬語安等人正焦急等待着。
在看到舒意歡出來的那霎,全都圍了上去。
“意歡,怎麼樣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做手術了?”
“不是阿意,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舒意歡頭腦暈乎乎的,沒有解釋的心情,只是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