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乖乖回去。”厲司丞語氣不容半分商量。
皇甫晴現在真的是左右爲難。
厲司丞上了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絕塵而去。
“小哥!”
皇甫晴追着跑了幾步,沒有追上去,她匆匆的回了農家樂,氣喘吁吁。
“鳶姐。”
只是一眼,秦鳶就已經猜到了她想要說什麼。
“鳶姐,你見到小哥了嗎?”
“嗯。”秦鳶非常平淡的承認,“他看起來好像挺憔悴的。”
皇甫晴紅着一雙眼睛,哽咽着:“小哥這段時間意志消沉,他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抽菸,大夫給他開的藥他也根本就不喫。”
秦鳶的手指捏緊,“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做?”
“鳶姐!”皇甫晴一臉祈求:“你能不能去好好勸勸小哥?讓他不要這樣消沉下去了?或者……”
她的話沒有說完,徒然就感覺到秦鳶的目光變得凌厲。
“或者給他一個機會,跟他重歸於好,是嗎?”
這話她說的異常的緩慢,每一個字,都如同化作了一個凌厲的巴掌,甩在皇甫晴的臉上。
皇甫晴緊抿着脣,“鳶姐,我覺得你跟小哥明明心裏都有彼此。”
“皇甫小姐。”秦鳶一臉冷肅,連稱呼都變了,“昨天你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意圖!只是念着曾經的些許情分,我纔像以前那樣好好照顧你!”
皇甫晴如鯁在喉。
“我不是聖母!做不到一次次的將自己的心還有尊嚴雙手捧給別人,讓別人一再踐踏。”
“可小哥他有苦衷的!”皇甫晴語氣有些焦急。
“苦衷?”秦鳶哂笑,“誰沒有苦衷呢?我沒有,還是你沒有?”
“鳶姐,小哥他昨天晚上看了我發的朋友圈後,就自己一個人開了那麼遠的距離跑來了這裏!他現在的情況,說不定開着開着他突然就看不見了,或者是突然雙腿就失去了知覺!”皇甫晴的視線被霧氣遮掩,變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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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用力攥着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痛。
只因,心好痛!
如同刀割!
看着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退淨,看着她的眸子裏黯然無光,蘇歡歡特別怕皇甫晴會刺激到她。
“皇甫小姐,你還是少說兩句吧!秦鳶現在畢竟是個孕婦!並且,厲總憑什麼就不能勇敢一點呢?”
皇甫晴嘴巴大張着,呆怔怔的看着蘇歡歡。
蘇歡歡扶着秦鳶,“秦鳶,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
秦鳶確實是很累。
她希望跟厲司丞有關的一切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再來幾次,她的心應該徹底的碎了吧?
這邊說不通,皇甫晴又擔心厲司丞,只能借林美蘭的小貨車,打算追上厲司丞。
林美蘭也怕路上會出現什麼意外,很大方的讓一個夥計送她回去。
皇甫晴這一路上都很是擔心,眉頭緊皺着,愣是沒有舒展開。
厲司丞一路猛踩油門,車速達到最大。
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着他。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就黑了一下。
厲司丞心絃狠狠一抖,就要踩剎車。
然,他卻誤將油門當成了剎車,車子直接就向前衝去。
“砰——”
車子撞在了樹幹上,車前蓋被撞得變了形。
厲司丞癱在主駕位,驚魂甫定。
皇甫晴突然就看到了厲司丞的車子,她急忙下了車。
“小哥!”用力拍着車窗。
厲司丞將車窗降下來,“看”着窗外滿臉焦急的皇甫晴。
“你沒事吧?”
他搖頭。
“你這種情況怎麼能自己開車回去?這幸好撞得並不嚴重,否則的話,你讓那些關心你的人怎麼辦?”
“我這種廢人,還不如直接撞死好了。”
“你——”
皇甫晴死死的咬着牙齒,“你簡直就是個懦夫!厲司丞,難怪鳶姐她現在對你失望透頂。”
厲司丞靠在椅背上,笑的很是自嘲。
“我這種人,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別人報以厚望?”
“小凱哥不是說了國外有成功的案例嗎?你爲什麼就不能去嘗試一下?”
“你不懂!”
皇甫晴胸臆間的怒火完全燃燒了起來,她嘶聲大吼:“我有什麼不明白的?你不就想着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嗎?”
被如此直接的說出自己的內心所想,厲司丞的臉色又是一陣僵硬。
“小哥,其實我特別的懂你!你想想不久前,我是個什麼鬼樣子?”
厲司丞握着方向盤,沒吭聲。
“小哥,我也曾經生活在深淵!那時候,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拉我一把!我每天就那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但是,現在想起來,真的覺得自己蠢得夠可以!”
厲司丞脣角下壓,緊皺成結的眉心微微舒展開。
“你怎麼就不想一想,如果手術成功了呢?你跟鳶姐是不是還有以後?如果成功了,你還可以陪着她,可以看着你們的孩子長大成人!爲什麼要將一切想的這麼喪?”
這話就像是一盆澆在厲司丞透頂的涼水,讓他整個人瞬間清醒。
他眸色深深的看着皇甫晴。
皇甫晴衝他露出鼓勵的微笑。
厲司丞深吸一口氣,“那我去國外手術?”
“你要是想好了,那咱們就趕快聯繫小凱哥!”
“你這個人還真的是聽風就是雨!”
“我只是害怕你又會改變主意,僅此而已。”
厲司丞扯了扯嘴角,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撥出了周文凱的號碼。
聽聞厲司丞同意去國外治療,周文凱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阿丞,你真的決定了?”
“嗯。”
“那我馬上幫你聯繫那邊!”
“好。”
皇甫晴嘴角微微揚起,“小哥,你受傷了,車子也這樣了,要不就先回農家樂?”
“我哪裏受傷了?”
皇甫晴嘴角勾起,“我說你受傷了,你就是受傷了,你等着!”
她拿出自己的化妝包,在厲司丞的額頭上一頓畫。
厲司丞一直擰着眉,實在不解她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還缺點血。”
厲司丞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