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所以,你經常上山背柴,許久都不見你人,就是在學東西了?”
蘇翎點頭:“是呀。”
是什麼是?
原主日復日,年復年的操勞,忙的不可開交。
家裏的柴幾乎都是原主一個人揹回家的啊!
王元花說許久不見她人。
不過是因爲蘇大牛和王元花也是日復日年復年的在田地裏忙碌,無暇顧及蘇翎在做什麼罷了。
東屋裏。
劉五郎掀開衣袍,慢慢將臀部的傷疤展露在莫大夫眼前。
“天哪……”
真的好了。
而且傷疤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大和駭人。
莫大夫一時忘情,伸手摸了一下,上面還有根線。
“這是?線?”
劉五郎點了點頭。
莫大夫的視線越過臀部的傷,看向他後腰,似乎還有許多的刀疤,“劉老弟,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他手還沒指上去。
劉五郎頓時驚跳開,連忙穿上了衣服。
那些都是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留下的。
這些刀疤,在那些年是榮譽,可是在今日,誰知道是不是催命符呢?
“劉老弟,那些線是怎麼回事?”
問的時候,莫大夫隱約有了猜想。
劉五郎也暗自想,他自己扯掉了線的,難道沒有清理乾淨?
“你兒媳婦真是天才啊,老朽行醫一輩子,學醫一輩子,怕都沒有她這麼精湛的醫術,也不知她師承何處?”
劉五郎穿好衣服,“據說是個遊方的大夫,醫術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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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蘇翎那套說詞,說給莫大夫聽。
遊醫?
也是,天下之大,人外有人。
一般的高人都不受世俗束縛,常年遊歷山川。
遊歷,便有了更多的見識和認識。
回到竈房。
莫大夫對於劉五郎臀部的傷疤執着的問蘇翎。
蘇翎看了一眼劉五郎,見他黑着臉。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
“莫大夫,其實我用了針線,把傷口縫合了。”
“針線縫合傷口?”
蘇翎點頭,“是的。”
“妙啊,妙啊,老朽行醫多年,還從未想過傷口也可以縫合,老朽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
莫大夫站起來,又是一個抱拳禮。
這般多禮。
蘇翎也站了起來,回禮:“莫大夫,咱們醫術交流罷了,不要太多禮,您是長者,小輩受不起您的禮啊!”
莫大夫罷手,“不不不,若論醫術,蘇娘子應比老朽精湛,若有機會,老朽還想與蘇娘子多多請教。”
“請教算不上,多多交流也是可以的。”
莫大夫大喜過望,問道:“那您看,您告知我的醫術,以及藥方,我該付多少請教費呢?”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蘇翎。
良久蘇翎搖了搖頭,“既然是交流醫術,不存在費用。”
不收費用?
莫大夫愣了許久,對着劉譽點頭,“你這個娘子不得了啊!”
劉譽心中瞭然。
“聽聞濟民藥鋪也算是個濟世救民的好善堂,藥價平民,軍人更是藥價減半,這樣好的藥鋪,應該擁有更多,更好的醫術和祕方。”
莫大夫摸着鬍子,看着蘇翎越發的滿意。
“老朽不明白。”
他看着破舊的房舍,這樣的家境,有人送銀子,爲何不獅子大開口?
“既然蘇娘子慷慨,那老朽就應下了。”
轉眸間,莫大夫又道:“往後,若是蘇姑娘需要什麼藥,在大越各處,藥隨你取,分文不取。”
蘇翎驚了下,“這個使不得吧。”
莫大夫頷首:“使得。”
說話間,他給了蘇翎一個純銅的牌子。
牌子上就一個“莫”字。
莫……
劉五郎盯着那個字,心裏頓時一跳。
此莫會不會是京畿城的莫太醫家?
“莫大夫就不怕我拿着這個搜刮空濟民藥鋪嗎?”
莫大夫搖頭,“蘇娘子這般氣節,不會如此。”
呵呵……
這倒是真的。
莫大夫和藥童離開後。
家裏的人,每人兩套過冬棉衣,各個房間一牀棉絮。
劉五郎沉着眉。
蘇翎爹孃帶着棉衣,棉絮一走。
劉五郎就黑着臉站在蘇翎跟前,“以後,不許再外人面前提起你是如何刮腐肉,縫針的。”
“嗯?爲什麼?”
劉五郎臉色沉得嚇人,“總之就是不許!”
“我……”
劉譽拉了一下蘇翎,“爹,翎兒知道了。”
劉五郎抱着棉絮離去。
蘇翎看向劉譽。
嘆一聲,劉譽才道:“你是我的娘子,我爹的兒媳婦,兒媳婦在公公的屁股上……”
他看着蘇翎,挑眉問道:“還不懂嗎?”
蘇翎點頭,“懂了,可是那時候在我眼裏,他就是個病患,並無男女之分。”
“翎兒……”
劉譽突然伸手將人抱在懷裏,“莫說爹不讓你再說,將來,我也不要你再做這種事情。”
蘇翎:“……”
“翎兒,男女始終有別,以後,你也不許對別的男人那樣。”
“夫君,我是大夫,大夫眼裏……”
劉譽打斷她,“他你預備怎麼辦?一直睡咱們房間?”
蘇翎道:“他不過是個小屁孩,買了多的棉絮,就在旁邊的案上給他臨時睡一段,之後再搭個茅屋給他住吧。”
劉譽蹙着眉頭:“什麼小屁孩,我看着他比你小不了兩歲,起碼都十四五歲。”
蘇翎一愣,她現在的年齡也才十五歲,不是二十五歲。
拿出賣身契,上面劉秀的年齡是十二歲。
“夫君,你看,十二歲的小屁孩。”
劉譽蹙眉,那少年十二歲,看着卻像十四五歲,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翎兒,你太單純了。”
蘇翎不明所以的看着劉譽。
“十二成婚的男子多不勝數,都可以娶妻了,你說他是小屁孩。”
蘇翎滿臉囧色。
這古代也太恐怖了。
十二歲成親!
也是,古人十來歲成親,長大以後同房的多的是。
“那夫君就加緊給他弄個住處來,這樣就不用擠在咱們屋子裏了。”
劉譽嗯了一聲,無可奈何。
他的小娘子心地善良,這是美德。
誒?
劉譽突然盯着蘇翎,看了她手中的賣身契,“翎兒,你識字?”
蘇翎吐了下小丁香舌頭,糟糕露餡了?
“我,師父教我的。”
沒辦法,只能搬出無需有的師父抵擋抵擋啊!
劉譽懷疑至深。
蘇翎抓耳撓腮,“夫君,你別這樣看我,我只學了一點皮毛,很多字還是不認識的。”
“咱們早點休息吧,明兒還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