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電影院，顧漫漫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電影院會臨時改廳。
厲思晨不動聲色了包了一場。
甚至爲了不影響其他人的觀影體驗，特意找了一個空場，緊急從別的地方調來了顧團團心心念唸的這場片子。
有錢真是任性。
顧漫漫心不在焉地想着。
動畫電影只有顧團團一個人可以看得津津有味。
顧漫漫側過頭，只見顧團團抱着一桶超大爆米花喫得開心。
而他另外一邊，坐着厲思晨。
兩個人隔着顧團團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什麼。
顧漫漫先一步起身，小聲湊到顧團團的耳畔：“媽媽去一趟衛生間，很快回來，你在這裏乖乖等着。”
“嗯！”
顧團團的眼睛幾乎要粘在了大屏幕上。
也好，至少不會亂跑。
她先離開了影院，沒兩分鐘，厲思晨也從影院中走出。
影院的走廊空蕩無人，他們二人對視。
最終還是顧漫漫先一步開口：“厲總，你和我們應該不是偶遇吧？”
“不是。”
厲思晨倒是坦誠。
他今天聽說了顧漫漫要送顧團團去幼兒園面試的消息，只是因爲工作原因，沒有走開，忙完之後他們又去了超市，厲思晨也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跟過來能做什麼。
可是看到顧團團費力地趴在貨架上拿取高處的物品時，他還是伸出手幫忙了。
“爲什麼？”
顧漫漫不解地開口。
“厲總，我以爲我們只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還不至於好到能讓您捨棄工作的時間陪着我逛超市。”
“況且，就算您真的需要私人時間，也可以去找您的未婚妻，而不是我。”
祝笙笙有時候的腦回路，顧漫漫真的不能理解。
比如，她爲什麼看到自己的時候就會化身尖叫雞？
顧漫漫想不明白，耳朵卻沒少受罪。
所以，她決定離這種莫名其妙的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當務之急，就是離厲思晨也遠一點。
“你總提她做什麼？”
厲思晨鬱悶地開口。
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已經對於祝笙笙冷處理了。
一方面，他不喜歡對自己撒謊的人。
另一方面，他討厭祝笙笙死纏爛打的性子，之前對她溫柔，多半是處於愧疚，而如今，愧疚只能化爲憤怒。
總而言之，他如今對於祝笙笙，沒有一丁點的好脾氣。
顧漫漫簡直要被厲思晨給氣笑了。
總提他未婚妻做什麼？
這話也就厲思晨能說出口了。
明明在自己大哥口中，他也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爲什麼…
顧漫漫的腦中突然閃過了自己剛纔與他對視的那一眼。
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家三口，好像也不錯。
不，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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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漫漫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了出去。
她咳嗽了一聲，面上保持平靜道：“厲總，看完電影之後，請您喫一頓飯，可以算得上是兩清嗎？”
“可以。”
“一言爲定。”
顧漫漫點頭，正準備重新回到放映廳，身上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對方熟練地自報家門。
就是他們下午所去的幼兒園。
“我們明天去報道可以嗎？”
“不好意思，顧女士，入學的事情恐怕還不行。”
電話對面的女人明顯帶着遺憾。
“雖然團團小朋友的成績和性格都很優秀，但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我們暫時不能讓你們辦理入學，我這裏還有一些其他幼兒園的資料，您看您是否需要。”
不能入學？
顧漫漫的手攥緊了手上的手機。
不是因爲顧團團的原因，那就是因爲自己的原因了？
她本來以爲，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團團的。
“抱歉，是因爲我的婚姻關係嗎？”
不等對方說話，顧漫漫繼續補充道：“我想您不需要介意這個問題，我保證團團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私生子。”
“您的保證…可能不是特別有效。”
對方艱難的開口。
隨後，顧漫漫便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很快，聲響停止。
顧漫漫聽到對方明顯壓低的聲音。
“顧女士，接下來我說的話，只是提醒而已，不要打開錄音，麻煩您了。”
“我知道。”
“如果您能處理一下網絡上關於您的輿論問題，團團小朋友的入學應該還有迴轉的餘地。”
輿論問題？
顧漫漫皺了皺眉，答應道：“婚姻關係並不影響入學審覈對嗎？”
“是的，單親父母都算是常見，並不會影響什麼，只是網絡的輿論之下，別的家長可能會對你們家的孩子有意見，這樣我們也不好繼續辦理手續。”
“明白了，我會處理。”
顧漫漫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蹲下身子。
她背後被冷汗溼透，恐懼仍舊未曾消退。
剛纔有一瞬間，她以爲，自己真的拖累了團團。
好在沒有。
輿論，對，輿論。
顧漫漫顫抖着手指打開了微博，掛在首位得便是顧欣雨的名字。
隨後一連好幾個詞條都是關於顧欣雨。
#當紅小花婚姻感情破裂，疑似第三者插足#
#插足者是當紅小花的姐姐#
#妹夫都下得去手#
#孕期遇上綠茶女#
這都什麼都跟什麼。
烏煙瘴氣的。
顧漫漫皺了皺眉頭，實在很難從一堆離譜的詞條之中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她無奈，只好點進第一條熱搜。
是一個視頻，似乎是直播的錄屏。
畫面中，顧欣雨的眼圈通紅，一動不動地盯着屏幕，好像已經哭了很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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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漫漫對此不屑一顧。
早上的時候還生龍活虎，下午倒是就成了受氣包？
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顧欣雨的演技這麼厲害？
只不過…
顧漫漫摔碎杯子在她臉上留下的傷口，顧欣雨也故意露了出來。
【什麼情況，有瓜喫，前排板凳】
【這就是傳說中的當紅小花嗎，誰啊，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大家好，無論你們是否聽說過我，很抱歉佔用了大家的公共資源，但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這是我今天去醫院檢查時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