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淺的眼神並不憤怒,甚至還很溫和。
可她漆黑的瞳孔裏,卻有猩紅的光,凌厲而恐怖!
“你、你看什麼!瞧瞧你這樣子,一臉的狐媚相,那些齷齪事你做都做了,還怕人說!”黃衣女子被蕭雲淺看的心裏發虛,卻不落這下風,嘴巴更毒。
掌櫃都皺了皺眉,沉下臉來說:“梅三小姐,你說這話可就不中聽了,人家姑娘也沒得罪你,你怎能如此毀人家名節?”
就算他是不敢得罪厲蒼雲,才說這話,也很不錯了。
“住嘴!你不過是個掌櫃的,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黃衣女子轉頭對着掌櫃開噴。
掌櫃氣白了臉,也不好多說。
他到底是做生意的,不能得罪客人。
何況梅婧柔還是兵部尚書的女兒,不是他能壓的住的。
“都有什麼齷齪事,我很想知道呢,梅三小姐是吧,請仔細說說。”蕭雲淺眉梢上挑,絕美的臉上漾開一抹淺笑,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她連這狗屁的梅三小姐是誰知道不知道,對方對她哪來這麼深的成見!
說白了還不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看着不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就幾件衣服,至於這麼不平嗎?
梅婧柔一看圍觀的人多了,到底不想把事情鬧大,冷哼一聲:“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我還不好意思說呢!汐羽,我們走!”
她一拉旁邊的粉衣女子,就要走。
“站住!”蕭雲淺腳步一橫,將兩人攔下,“話沒說完怎麼能走呢?今兒你們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就別想出這門!”
毀了她的名聲就想走,哪有這種便宜事!
她好端端的買衣服,沒招誰惹誰,就活該被羞辱嗎?
梅婧柔很意外她的強勢,怒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攔我,不怕掉腦袋!”
這討厭的女人看着很面生啊,誰家的?
不認識自己是梅家的人嗎,敢這麼對她?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無緣無故壞我名聲!”蕭雲淺可不帶怕的。
若她今日被欺下去,以後人人都說她是青樓的姑娘,她還怎麼出來見人?
鋪子對面,厲蒼雲一雙眉都要擰到一起去,吩咐道:“風白,去看看怎麼回事。”
淺淺不是買衣服嗎,怎麼招來這麼多人?
可別是吃了虧。
“是。”風白迅速過去,跟看熱鬧的人打聽了一下,回來稟報。
“梅家和白家的人?這麼清閒嗎?”厲蒼雲淡然道。
他半邊身子在屋檐的陰影下,半邊身子籠罩着一層陽光。
明暗交織的光線散落在他周身,襯的他的臉陰晴不定,邪氣繚繞。
風白默默同情梅家和白家一秒鐘。
厲蒼雲說完站着沒動。
風白大爲意外。
主子不是要替蕭姑娘出頭嗎?
厲蒼云何嘗不想。
可他更清楚蕭雲淺的脾性,若這種事他也爲她出頭,她不會感動,只會嫌他小題大做。
先看看吧,她應對不了,他再出手不遲。
成衣鋪子裏,氣氛越來越凝重。
白汐羽的臉色也很難看,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是誰呀,怎麼這麼不會看眉眼高低!我們不過隨口一說,你還較起真了!趕緊讓開,不然有你受的!”
蕭雲淺冷笑:“隨口一說?所以女子名節在你們眼裏,可以任意玷污是吧?你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又憑什麼說我是青樓女子?是我較真,還是你們嘴髒心也髒?”
這是在古代,女子都視名節如生命的。
“你說什麼!你敢罵我們!我看你是欠揍!”梅婧柔接連被蕭雲淺嗆,一向跋扈的她可受不了了,一巴掌往蕭雲淺臉上扇去!
掌櫃的嚇了一跳,大聲道:“梅三小姐,不可!”
所有人都以爲蕭雲淺要挨這一掌的時候,只見她一伸手……
也沒看到她有什麼動作,就聽“啪”一聲大響,梅婧柔這一巴掌,竟打到了她自己臉上!
她是真捨得用力啊,左臉瞬間高高腫起,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指印,看着都疼。
圍觀衆人噓聲一片,看蕭雲淺的眼神滿是喫驚和好奇。
梅婧柔腦子裏“嗡”的一聲,好一會耳朵都聽不見。
“啊!”反倒是白汐羽大叫一聲,震驚道,“你、你敢打婧柔!”
“我打了嗎?”蕭雲淺擡起兩隻手,一臉無辜,“你眼睛沒壞吧,難道沒看到,是她自己打了自己?”
白汐羽:“……”
竟然無法反駁!
衆人哈哈笑起來,同時也替蕭雲淺擔心。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誰家的,膽子這麼大。
梅婧柔才緩過來,又疼又丟了臉面,大叫:“你、你敢對我動手!有本事留下名字,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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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淺挑眉:“好說,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雲淺。”
“什麼!”白汐羽非常意外,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蕭雲淺?”
“哈哈!”梅婧柔臉疼,含糊不清地笑了兩聲,“你怕不是想當秦王妃想瘋了吧?蕭雲淺早就回來了,你居然還冒她的名!”
話說回來,冒蕭雲淺的名有什麼好!
嫁給秦王就是一個死!
蕭雲淺一時也不知道從哪解釋了。
看吧,所有人都認定楊兮若是將軍府嫡女,她的話旁人不信。
“果然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說謊都不夠高明!”白汐羽鄙夷地上下看看蕭雲淺。
其實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是真美,女人看了都心動,別說男人。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剛纔污衊我,這事兒沒完,要麼道歉,要麼拿出證據,證明你們所說,自己選。”蕭雲淺乾脆放棄解釋她身份這件事。
要證明她纔是真正的蕭雲淺,必須楊兮若自己開口。
“我們向你道歉?你做夢!”梅婧柔豈會落這下風,梗着脖子叫。
手擡了擡,還是很識趣地又放了回去。
萬一再打自己一巴掌,就丟人丟到家了。
蕭雲淺抱臂攔在門口,一派君臨天下的氣勢,說:“你們若覺得張不開嘴,那就自打耳光,向我賠罪。”
梅婧柔氣笑了,罵道:“真是個不長眼的東西!這話你也敢說,我看欠打的是你!”
她臉上挨這一巴掌,還疼的厲害呢,定要找這賤人討回來!
蕭雲淺眼裏露出詭異的光芒,輕聲說:“那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