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吼不要緊,卻讓心細的人聽出了一些端倪。
楚天鑫話音落下之後,神色便是更加難看陰沉。
事關性命,他竟然沒有忍住怒火!
但他立即就將怒火掩蓋住,心思也沉了沉。
“哦?不是做給你的,那是做給誰的?”謝元桃花眼中盡是寒雪般的笑容。
“本王不知。”楚天鑫立即低下頭掩飾眼中的少許慌亂,不過瞬間便是掩蓋過去了,反而是回答的十分冷靜。
謝元回頭看了一眼楚天辭,只見楚天辭對他搖了搖頭,他便繼續冷笑對皇上,“唯有請皇上明鑑。”
皇上揮了揮手,“安大人何在?!”
“臣在。”安槐從百官中走出,站在大殿中央,對皇帝恭敬行了君臣之禮。
“是你在負責下毒謀害朕和南陽王謀反一事,如今可有進展?除了龍袍罪證,還有其他的罪證?”皇上看向安槐沉聲問道。
安槐恭敬回道:“龍袍是在南陽王府北園尋到。而當時南陽王妃似心中有鬼,讓府中護衛將臣攔截在外。當臣將罪證拿到南陽王妃面前時,南陽王妃聲稱此事與她無關,全部是南陽王一人所爲。”
“根據臣多年辦案的經驗來看,南陽王妃定是知道什麼。同時,臣也搜到了一些證據,證明龍袍是南陽王前日找京城的裁縫所制。至於楚天辭與鎮南候二人下毒謀害皇上一事,臣也在今日清晨得到了人證和物證。”
都有了證據?!楚天襲和楚天鑫二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槐。
以前聽聞安槐辦案神速,但是卻沒有想到能夠在短時間內查出這麼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悄無聲息,除了心腹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若是安槐早有證據,怎會如此不聲不響的在大殿之上才說出來?難道這是楚天辭他們的計策?
楚天襲感覺不妙,緊皺起眉。
楚天鑫則是立即看向那沉默,但卻讓人感覺到渾身汗毛直立,甚至害怕的楚天辭。
楚天鑫一直認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人發現他的野心,可現在他忽然覺得,是不是楚天辭早就知道了他的別有所圖?
若是如此,那麼楚天辭深沉的心機實在太讓人覺得可怕了。
沐堇兮微微一笑,不用多想,這安槐大人現在的這一招是楚天辭他們的授意。
怕是這證據早就已經有了,只不過是想要一網打盡。
如此,她倒是心寬不少。
“哦?既然有證據那就全部擺上來吧。”皇上神色明顯有些疲憊了,這才審問了一會兒,他就已經沒有了多少的耐心。
他不停的打哈氣,偶爾還要從一旁的太監手中拿着錦帕擦拭着鼻子。
沐堇兮挑了挑眉梢,這症狀不似感染風寒,似乎倒像是現代人吸毒後,斷了吸毒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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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今精神不濟,近幾日竟然也比前些日子瘦了了些,難道就是吸了毒?
只是這古代有罌粟嗎?
忽然腦中一閃,大華國沒有罌粟,那麼,北疆國呢?甚至是南疆國呢?
想到這裏,沐堇兮又低頭看了眼袖口,沐蘭她……
“是。”安槐立即應道,最後走出大殿,讓守在殿外的侍衛去已經在偏殿等候的師爺等人招進大殿。
這時,皇上又看向看上去仍舊很鎮定的楚天鑫,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已經身形顫抖如篩的周氏,打了個哈欠,然後沉聲問道:“若是你現在將南陽王謀反一事說出來的話,朕還可饒你一命。”
周氏現在後悔極了。她當時是因爲實在是太過害怕,根本就沒有多想,只想着若是楚天鑫出事,別牽連到她便可,哪裏曉得她這句話會引來這麼多的誤會!
她聲音顫抖的回道:“臣婦並不知情,當時只是焦急而胡言亂語,南陽王絕對沒有謀反。臣婦與南陽王朝夕相處,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南陽王穿過龍袍。”
現在她算是想明白了,如若楚天鑫出事,她也絕對難逃干係。
現在她暗自悔恨,當時說什麼不好,竟然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如今倒是給自己惹了麻煩。
“南陽王妃這是出爾反爾啊,信口雌黃。在王府的時候還脫口而出南陽王謀反,正所謂人在情節之時纔會吐露真言,眼下,南陽王妃竟然此刻面對皇上,還敢胡說八道。南陽王妃可知,這是欺君之罪!”在百官之中站出一名文官。
此文官在一旁已經看了一會兒了,眼見周氏前言不搭後語,而南陽王也是一樣。這不是欺君是什麼?!
這兩日楚天鑫的所作所爲根本讓人不屑。
楚天辭是南陽王之時,楚天鑫他們在南陽王府中全都被真心相待,大夥都知道這楚天辭的幾個弟弟是在打什麼主意。
楚天辭一朝落難,還未查明真像之時,楚天鑫便是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成爲了南陽王,甚至是在第二日讓沐堇兮只帶走隨身之物便攆出了南陽王妃,此等行爲當真是讓人不齒不屑!
一名文官站了出來,就又有人緊接着站了出來,是一名武將。
武將征戰沙場,說話向來直來直往,所以毫無顧及的說道:“眼下所有證據都已經表明南陽王謀反,臣最不屑的便是明明謀反了,到了最後關頭,都已經有證據了,還愣是沒骨氣的推脫。”
“那龍袍尺寸明明不是楚天辭的,卻硬要栽贓給楚天辭也太說過不去了!臣看這一幕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此時,楚天襲心中很亂,幸而他天生性子沉穩,明知道大事不妙,但仍舊能夠穩住了心神,並仔細的想着如何脫身,甚至是讓楚天辭等人無翻身的機會。
也有大臣是站在楚天鑫這邊的,看到了楚天襲遞過來的眼神,才上前開口說道:“南陽王妃不過是一介夫人,根本沒有見過什麼世面。所以偶爾說錯話,言不由衷也是極有可能的。臣倒是不認爲這有什麼。”
“正是,臣認爲南陽王剛纔脫口而出的話,並不能說明什麼。南陽王不過是在辯解龍袍並非是他的而已。”
各持己見,雙方說的各有理,皇上又猶豫不決了。
楚天辭見到這種情況,只是勾脣冷笑,仍舊氣定神閒。